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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阿文‥084

阿文‥
　　沒想到斷斷續續，完成的幾乎一本的信，麗玉還是決定不寄了，其中，還有兩封，都貼上郵票好久的呢！
　　不曉得‥寄去的信件，阿文是否仍「存檔」呢？
　　突然間，覺得自己的信，總在清晨醒來之後，便有一種感覺‥一種連自己，都無法喜歡，寫出的東西，似乎沒啥可看的地方，這種感覺是越來越強烈了。
　　方才，停下一陣子，給彬仔餵牛奶。
　　對於阿雪、佳樑，麗玉看來，也只能佩服他們了，佳樑已休息好一陣子，卻不見他為奶粉錢、尿片錢，煩心打算，倒是這玩那玩的。
　　昨晚，他們把彬仔留在他家，兩個人連夜去台北阿姨家。（聽說那晚沒人哄得住彬仔，於是讓他哭了一晚，難怪中午，把他接過來，抱在手裡沒多久，他就睡著了，而且，大概哭累了，竟然不再哭、不再吵。）
　　今天，台北阿姨他們，和兩位慧雯的朋友，擠在三樓，很熱鬧，但是也……很吵。
　　下午，他們一群年輕小伙子，出去玩了；阿姨先回家、母親買東西去，於是，我又很自然的，帶起彬仔。
　　有時，真懷疑，究竟彬仔，是我，或是阿雪的小孩呢？　想不管，卻又不可能，因為‥累的，又會是我那什麼都撿來做的母親了。
　　其實‥有很多時候，說這些，並非埋怨什麼，只是‥有些恨自己，竟無法教他們，看透一些。
　　九點半了，小弟已回來，阿雪明知，我們該去打掃了，卻仍不見人影。
　　該停筆，否則‥母親會跟小弟「偷溜」，而叫我留下看彬仔的。
　　　　　　　　　　　　　　　　　　麗玉
　　　　　　　　　　　　　　　　　　　　(83)1994.07.31.日　21:32:15
　
　　不知道是不是‥麗玉越來越孤僻？　今早，知道他們一群人要來，便打算一個人，逃離這裡；只是‥心動太快、行動太慢，要下樓已來不及，於是‥一天，又迷糊的過了去。
　　餵彬仔喝奶時，自己在想‥〔要有多大的決心和勇氣，可以使人閉上眼，假裝什麼也看不見的，離開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
　　阿文或許會忍不住，想笑‥麗玉怎麼老是想這些，雷同的問題？
　　我想‥〔其實，也沒啥好奇怪的，只因‥這問題，始終沒找到滿意的答案，就這樣吧！〕
　
　　最近，好喜歡電視劇‥「阿信」（想到就看一下），更喜歡那首歌‥《感恩的心》‥「花開花落，我一樣會珍惜。」好喜歡這句詞，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也許‥企圖保護自己，也或許是‥不想叫其他人受罪吧！無形之中，麗玉總要跟他們，保持距離；誰知問題，還是會找上門來。
　　自己並不認為‥我的「拒絕」錯了，也清楚這前後的態度，自己始終相同，或許‥是他的心裡作祟吧!?　硬要說我不理人了。
　　不由得，想起國文課本，那「丟了斧頭的人」，他的心理，既是如此認為，他們又硬是要那麼看，麗玉也懶得再說一句話了，或許‥那情況下，他就好像成了弱勢的一方，而人們同情弱勢者，我想‥這也很正常的。
　　在公司，不論大哥也好、女同事也好，都跟一些阿姨一樣，讓麗玉是有點想氣，又有點想笑。
　　其實‥能受到一個人的認同，能被一個人喜歡，該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吧!?
但是‥當你面對的，不只是一個人而已的時候，也許自己，該仔細想一想‥問題很可能，根本在自己身上。
　　…………
　
　　不知道怎麼把信，寫成這樣了，（只因‥那像是自己，在跟自己的對話啊！）或許是這些日子以來，好累吧！好多話，還是忍不住，想要一口氣，跟阿文說完。
　　說真的，每一回，他們問麗玉‥「有沒有男朋友」時，麗玉都好想坦白的告訴他們‥「沒有！但是‥有比男朋友，更棒的朋友！」
　　阿文知道那人是誰的。
　　每一次，都好慶幸自己，有機會在今生，能夠那麼說——畢竟‥「難得」嘛！
　　偶爾，在感覺沒人能理解，在被全世界都誤解之後，只要想到‥有你這麼一位朋友（還有慧姿），那所有的委屈，便頓時消失，全被兩串熱淚融化；不怕阿文笑（就像跟慧姿在一起，那麼自然的），笑麗玉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似的，麗玉又想要說‥「有你！真好！」
　　每一次，這麼想之後，便覺得‥自己好幸福，真的！
　　　　　　　　　　　　　　　　　　麗玉
　　　　　　　　　　　　　　　　　　　　(83)1994.07.31.日　23:47:50
　

△給麗玉－084

麗玉‥
　　許久未碰紙筆，居然有些「生疏」呢！
　　臺諺有道‥「三日無𥌐，著爬上樹。」果然不錯。（𥌐‥重溫。）
　　阿文最近的生活，可說是很「混」——上午打電腦，下午就到處晃，或到菜園去除草、或找朋友、或到公園看人下棋、或到幼稚園去和小朋友玩……
　　許多「理想」，似乎都「沉默」了，（相信這是「暫時」的啦！）自己的一些計劃，竟也難以實現；先前，「中研里社區發展委員會」，監事〈蘇郁芬〉（上次到山上來，阿文帶他們到自己家裡摘柚子，於是便認識了），提議一項「摺紙教學活動」， 說經費下來了，但場地有些問題，可是‥那個「頭兒」，卻老是在「假公濟私——中飽私囊」，使得她，心都冷了，於是‥便作罷了。
（社會上，就是有許多人，利用人家的「愛心、善心——斂財」嘛！）
　
　　收音機，新聞廣播，又傳來‥「盧安達」難民，瘧疾死傷的消息……
　　死豬肉、驗藥肉……呵呵！人類天天拚命的造惡業，總是惡報一一嘗受，苦不堪言、慘不忍睹……「人命如草菅」，用挖土機挖個大坑，用堆土機，將人的屍體，推入坑中掩埋……（說來，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那跟人們，把淘汰的蛋雞，成山的活埋，又有何兩樣呢？）　人們在種「惡因」時，都是那麼的「快心恣意」的，無懼於「惡果」，如是苦痛哪！
　　地球人，一天之中，所宰殺的畜牲、禽獸、魚蝦……不可計數，如是冤氣、怨念，若是「凝聚」起來，是足以毀滅地球的。
　　淘汰的老蛋雞、疫死雞鴨、口蹄疫病死豬……一卡車～一卡車的「活埋」；
鵝隻污染河川，抓來，活活的，當垃圾掩埋——命似草芥……
　　阿文就常說‥「這和『南京大屠殺』，日本軍，把成千上萬的中國人活埋，又有什麼兩樣呢？　跟〈希特勒〉，千方百計的，荼害、殘殺猶太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眾生啊！冤冤相報永纏綿……」
　　朋友的朋友的父親，「中風」了；出版社的老闆，檢驗結果，有糖尿病……
說來，也不過都是‥「自作自受——自食惡果」，呵……阿彌陀佛！（怎麼扯到這邊來了？　也罷！扯吧！繼續扯吧！）
　　但願‥麗玉少吃點肉類——不與眾生結惡緣；至少‥為了「健康」，就當少吃些肉。吃菜雖有「農藥殘毒」問題，至少後頭，不會有那些‥「惡報」等著人——自投羅網。　那些雞呀！鴨呀！鵝呀！為了使其長得快，都打抗生素、賀爾蒙；近海魚類，多受工業污染；遠洋魚類，又受幅射污染……
若了解「內容」，包準把吃進肚子的，統統都吐了出來……
　　能生在台灣，真的是夠有「福報」了，很容易，就能填飽肚子，為何要再造殺業呢？
　　阿文累了，看來，有些「語無倫次」……
　　麗玉能明白，阿文是‥「苦口婆心」吧!?
　　　　　　　　　　　　　　　　　　阿文
　　　　　　　　　　　　　　　　　　　　(83)1994.08.03.三　00:15:19
　
　　上星期日（七月三十一日），到「板橋」阿舅家，和大夥去「烏來．娃娃谷」玩。
　　他們在烤肉，阿文烤玉米和豆干。看到大大小小，大啖其肉，阿文眼前，竟浮現‥非洲草原上，一群野狗，爭食鹿肉的情形——而阿文是隻牛，反芻著草，遠遠地——冷眼旁觀。
　　過去曾聞，這麼一則「新聞」‥
一老翁，獨住溪邊違建，死後屍體，被一群野狗，咬得血肉模糊、支離破碎……
　　動物吃人、人吃動物，其狀何異？　人又「高級」到哪去呢？　動物且因饑餓而食（飽了就不會想傷人），而人食肉，不過口欲之貪罷了！（不吃肉，人類一樣可以填飽肚子啊！）
　　呵呵！阿文所言‥「笑我吃菜，我不負債；憐君食肉，多嘗惡果。」
能信此言，必是福者、是智者也！
　
　　真想告訴麗玉的是‥觀看世間，有那麼多苦厄，自身的煩惱，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啊！
　　人活著，只要是像阿文所說的‥「吃得飽來放得出、閉得上眼睡得著。」
三餐得食、一夜得宿，那真的就是最好的福報了——心無貪欲、無妄求，也就沒什麼可罣礙的了——心無罣礙，則無可畏者。
　　人活著，常保一分「責任心」、一分「感恩心」，便能活得比別人充實一些、快樂一些的。
　　人會‥「自暴自棄——自殺」，通常都是欠缺一分責任心、一分感恩心——
逃避責任、不知圖報嘛！想要「一走了之」也！
　　想來，「責任」不是對別人負責，而是為‥「自己——活著」負責，既然「活著」，就有責任，使自己「好好活著」。
　　當然啦！如何才是「活得好」，又得說說阿文那個‥「自私的真諦」了——
「為了自己好，所以‥要使別人好；別人不好，自己就別想真的好。」
　　而自己之所以「活著」，是處處受益於眾生的——
「植物製造氧氣，使我能順暢的呼吸；農人種植稻米、蔬菜，使我得食；
　工人織布，使我得衣；老師教學，使我啟蒙……」
一切所得，受諸眾生所供，故當「感恩」，能將這「感恩心」，由感謝父母恩，推及感謝國家恩，進而感謝眾生思——如是‥得一口氣、得一口水、得一口飯……
都知「來得不易」，而能知足、而能珍惜……又豈能（豈敢）輕易地浪費、輕易地蹧蹋呢？
　　日劇《阿信》，所以為人感動，不正是因為‥〈阿信〉，能負責任、能知感恩嗎？
　　阿文突然想起，自己的那句話‥
「包容一切、尊重萬物、感謝眾生、愛護所有。」
　　這四點，能夠做多少，就能「獲益」多少，要是做不到、做不夠，必是會常拿苦惱，來折磨自己、常受災禍所打擾。
　
　　在此，真要感謝麗玉——
感謝麗玉‥那麼看重（信任）阿文……
感謝麗玉，那麼「不厭其煩」的，訴說自己生活的點滴——
能讓人如此，願意訴說，是很難得的。
　　還有，阿文想告訴麗玉‥
「這二十多個月來，
　阿文『看著』麗玉的『成長』（麗玉也是一樣，看著阿文成長），
　也但願‥能看到麗玉——早日的『蛻變』！（就像毛蟲，蛻變成蝶。）」
　　　　　　　　　　　　　　　　　　阿文
　　　　　　　　　　　　　　　　　　　　(83)1994.08.03.三　09:2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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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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