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菩提品＞學佛札記

　　◎夢醒否

　　　　　　　　　　　　　　　　　　　　⊕潘文良　撰

　　一天，又開始啦！（現在是‥早晨六點多。）
　　每晚臨睡時，你會期待‥明天的到來嗎？
　　早上醒來，心情愉快嗎？
　　你會很開心的，去迎接這一天的來臨，還是‥根本不想起床呢？
　　醒來，就得面對這個‥爭戰不斷、紛擾不斷、污穢不堪、吵雜不堪……
令人‥憂悲惱苦的世界，真是很不可愛哪！
　　過去的阿文，還曾想練「睡功」呢！國中三年級時，就這麼寫著‥
　
　　阿文常希望‥自己練得「睡功」——大睡三年、小睡三十天、打個盹就三天。
　　醒來，是多麼難過的事情啊！
　　醒來，就得做好多好多的事……
　　更跟隨著好多的‥煩惱、憂愁、忙碌、勞累、爭奪……
　　醒了，是多麼難受的事啊！
　　阿文說‥
「睡了！多好！
　狐狸不再狡猾、獅子不再兇猛、壞人不再為非作歹、小偷不再偷雞摸狗……
　睡了！多好！」
　
　　雖然‥白天有很多的煩惱和憂愁，不過‥也有很多快樂和歡笑……
　　不要再貪睡了！醒來吧！
　　…………
　　但願‥天下所有的壞蛋，都能‥一睡不起、永眠不醒！
　
　　要是能夠練成「睡功」，只要心情不好、情況不對，就給它睡上一覺——
睡了，爭戰得以停止、紛擾得以平靜、病痛得以安寧、勞累得歇息……
睡了，真是「逃避」種種問題的好方法啊！（比「死」更好的方法。）
就算是‥「睡死了」——也罷！
　　阿文還曾開玩笑道‥「要自殺的話，就用『睡』自殺吧！睡死了，也罷！」
　　只是‥無可奈何的，每天，太陽一樣昇起——人，還是一樣會醒。
醒了，一切的爭戰、紛擾、罪惡、病痛……憂悲惱苦，也跟著醒了。
醒了，真是件很難過、很痛苦的事情，真是不想醒來。
　
　　阿文向來，很喜歡作夢，也很會作夢，所以呢！寧可「睡」、寧可待在夢境裡，也不願醒來，面對這個世界。
　　有一天，阿文突然覺得‥
夜裡，作一場‥睡眠的夢；白天，作一場‥清醒的夢。
睡了，是場夢；醒了，也是場夢‥人生，就是一場夢。
　　睡了的夢，雖然‥飛天遁地、穿牆越壁……無所不能，但卻「不由自主」，
無法由自己的「意志」去控制、照自己的「意思」去編排。
　　而清醒的夢呢！雖然‥「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但也有許多事情，可以由自己的意志‥去控制、去選擇；去說、去做。
　　想想‥到底是「睡了的夢」好玩，還是「醒了的夢」好玩呢？
　　睡了的夢，有美夢，也有惡夢啊！
美夢令人歡喜，期望永遠如此；
惡夢令人恐懼，會令人嚇得醒了過來，以逃離夢境——
有的人，甚至因為‥睡了會作惡夢，而不敢閉眼睡覺呢！
　　醒了的夢，同樣的，有美夢，也有惡夢哪！
美夢令人想耽溺、惡夢令人想逃離——
而希望能「入睡」、能夠「長眠」。
有的人，偏偏患了「失眠症」，怎麼也睡不著。
　　阿文想來‥
〔人，根本就沒「醒」過，因為‥睡了是夢、醒了也是夢。
　生，根本就是夢——
　也許‥「死」，才是真的「醒」吧？〕　但又想想‥
〔若生是夢，那麼‥死後，不也如同‥「今朝醒來」一樣嗎？　於是‥
　生時，作了一場夢；死後，同樣也是在作一場夢……
　這麼說來‥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根本就是在夢中——
　根本從來就沒有‥真的「醒」過啊！〕
　　諸君！你「醒」了嗎？
　
　　昨夜夢裡，情人相依，談天說笑、唱歌跳舞、相愛相親，歡天喜地……
今朝醒來，甜蜜猶記，只是‥情人情人，跑去哪裡？令人恨不得‥夢永不醒！
　　昨夜夢裡，親人暴斃，六神無主，嚎啕哭泣，呼天搶地……
今朝醒來，淚痕依稀，只是親人，還在家裡。不禁叫道‥還好還好！只是場夢！
　　有人在夢中，挖到寶藏，樂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數著數著，卻跌了一跤，醒了過來，方才發現‥原來只是「一場夢」，不禁徒呼感嘆‥「這要是真的，那該有多好？要是能把夢中的財寶，給帶出來，那該有多好？可惜‥只是場夢！」
　　阿文想來‥那些中了「樂透彩」頭獎的人，豈非有如‥「夢中得寶」呢？
一夕之間，成了富豪，於是‥蓋大房子、買進口車、吃大餐……有錢有勢，不可一世；嬌妻不足，還討美妾，兒女成群、子孫滿堂……享盡人間‥榮華富貴……
可是‥死時，卻什麼也帶不去，就如同「夢中寶」，帶不出「夢中」一樣——
夢中得寶，只有在夢中高興罷了！醒來，高興，那也只是「徒歡喜」——
想想‥還真會令人，有點「氣惱」呢！為何「夢中寶」，帶不出夢中呢？
死後，是不是也要「氣惱」‥如何生時財寶，一錢也帶不走呢？
　　嗯！話說至此，阿文就來「學佛說法」一下——
　　欲重宣此義，而作偈言‥
˙昨夜夢裡，情人相依，相愛相親，歡天喜地；
　今朝醒來，甜蜜猶記，只是情人，不見蹤跡。
　昨夜夢裡，親人暴斃，嚎啕哭泣，呼天搶地；
　今朝醒來，淚痕依稀，只是親人，還在家裡。
˙昨夜夢裡，掘得財寶，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醒時不見，遍尋不著，想夢中寶，還生氣惱。
　今日醒來，中得頭彩，獨得千萬，發了大財；
　死帶不去，如夢中寶，醒不復尋，有何可喜？
　
　　夢裡，也有得失成敗、悲歡離合、憂惱愁煩、恐怖驚懼……
醒時，或喜或悲、或氣或惱、或驚或懼……但一念醒覺‥原來只是「一場夢」！
夢裡的經歷，在夢裡的感覺，可也是「真真切切」，
但醒來，發現是夢，方知‥
夢，只是夢，醒來，就「認不得真」——
夢中歡喜，是空歡喜；夢中傷心，是枉傷心；
夢中生氣，是白生氣；夢中驚懼，是徒驚懼。
　　阿文且作偈道‥
「夢裡一切真，醒來都是假；生時一切真，死後都是假。
　觀生如是夢，諸事不異空；夢時徒認真，覺時莫執著。」
　
　　諸君！
「別被眼前的種種問題、種種狀況，給『迷惑』了！
　也別『著住』於那些事——
　當你氣惱、悲傷、憂愁、痛苦、驚懼時，但能『出離』——
　『反觀』自己、『提醒』自己‥那不過是夢！
　夢不異空、空不異夢；夢即是空、空即是夢！
　夢中，徒為認真、枉作執著；
　夢中，徒為歡喜、枉作傷心！」
　　　　　　　　　　　　　　　　　　　　2003.01.22.六　10:20:10
　
■註
　　本文原於給〈饅頭〉的信中。
　　〈饅頭〉者，阿文於新竹青草湖靈隱寺，兒童福慧夏令營，所認識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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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新聞台。潘文良著作集」。2022.11.24.四　00:00:26
◎潘文良《學佛札記。夢醒否》。2003.01.22.六　10: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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