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05 00:00:40阿文

◎小王子。1、我的第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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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我的第一幅畫

  在我還是個六歲的小男孩時,曾看過一本介紹「原始森林」的書,記得它的書名叫作‥《自然界的真實故事》。
  在書上,我看到一幅畫面,畫面是‥一條正在吞食小動物的蟒蛇——
  蟒蛇蜷曲著身子,纏繞住那隻小動物,張大了嘴巴,正要吞噬牠……
  (在這裡,我附上那幅畫,給大家看看,就像下面的圖片那樣。)
 
     
 
  那本書上說‥
  「蟒蛇捕獲獵物之後,不經咀嚼,就將獵物,整個吞下去,然後‥就再也動彈不得;因此,牠們必須長眠六個月,才能將肚子裡的『食物』,完全消化。」
  看了這本書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沉溺在「叢林冒險」的幻想世界裡。
  後來,我聽了一個《巴蛇吞象》的故事,這本是在形容‥貪心的人,就像是一條大蛇,想吞掉大象一樣。
  因此,想起「蟒蛇吞食獵物」的情景,實在令我感到很害怕。
  經過一番構思、費了許多精神,我用一支彩色筆,畫出了我生平的第一幅畫;畫的,就像是下面,這個模樣——
 
     
 
  我把自己「嘔心瀝血」的創作,拿給大人看,並且,問他們‥「這幅畫,是不是會令你們,感到害怕?」
  沒想到,大人們,卻回答我說‥
「害怕!? 有誰看到『一頂帽子』,會感到害怕的?」
  我畫的,並不是「一頂帽子」啊!
  我畫的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吞噬了一隻大象;蟒蛇的肚子裡,正在「消化」著大象的情形。
  但是,大人們,無法看得懂我的畫,於是,我又想畫另外一幅畫。
  這次,我想將蟒蛇肚子裡的大象,給畫出來,好讓大人們,能夠一看,就明白我的意思——大人總是須要很多解釋,才能明白,事情背後的真相。
  經過一番折騰,我生平的第二幅畫,終於畫成了,畫出來的模樣,就如下面的樣子——
 
    
 
  這下子,大人看過之後的反應,更是令我「出乎意料」——
  大家都笑著勸我說‥
「我看——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地理、歷史、數學、文法』等等,
 這些『正事』上吧!至於‥那些以『蟒蛇吞象』,為題的畫作,
 不管是『外觀圖』,還是『內觀圖』,最好是‥都把它給扔了吧!」
  就這樣子,六歲的我,便放棄了,我「轟轟烈烈」的「畫家生涯」。
  生命中,最初的兩幅畫作,因為大人「有意、無意」的「批評」,帶給我挫敗感,讓我懊惱不已,也讓我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大人們,從不想,自己去了解任何事情,卻要小孩子,不斷的,解釋給他們聽,這真是一件‥很煩人的苦差事。
  我當不成畫家,而在長大以後,我選擇了,另一種行業,我學會了「駕駛飛機」——我幾乎飛遍了,世界的每個角落;我不得不承認‥《地理》這門科目,對我實在管用;當我駕著飛機,在空中飛的時候,我只須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哪裡是「中國」、哪裡是「亞利桑那州」——如果有人,在晚上飛行,而迷航的話,這樣的「知識」,就會變得非常珍貴、非常重要了。
  在我的一生當中,我遇到過許多,「關心正事」的人;我也和很多「成人」,共處過一段很長的時間;也很細心地,去了解他們的本質——可是,在這些際遇之後,我對成人的看法,卻絲亳沒有改變過。
  每當我遇到一個,我覺得他似乎是「與眾不同」的朋友時,我就會將我自己收藏以久的「生平第一幅畫」,拿出來給他看。我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尋找一個靈犀相通的「知己」,但是,無論我遇到什麼樣的成人,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青年人——
  他們在看過畫之後,總是說‥「這是一頂帽子!」
  於是,我就不會再跟那個人,談論什麼「蟒蛇、原始森林」,或者是「星星」之類的事了;我會「放棄自我」,把自己降低到他們的水準,而只跟他們,談些他們「關心的事、喜歡的事」,像是「橋牌、高爾夫球、政治、社會新聞」,乃至於 是「車子、西裝、領帶、皮鞋、名牌、飲食、男女」等事;這些話題,絕大部分的「成人」,都非常感興趣,談起來,他們就會興致勃勃。
  我想‥〔在他們心中,一定竊喜著,遇到我這個‥「善解人意」的朋友吧!?〕
  大人們,遇見了我這樣一個「懂事知趣」的人,都深感愉快。
  而我卻因為‥一直找不到,一個能讓我傾訴真心話的人,所以‥令我常一個人獨居。
  這個世界,人很多很多……可是,我卻一直感到‥孤獨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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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新聞台。潘文良著作集」。2022.05.05.四 00:00:40
◎潘文良修改《小王子。1、我的第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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