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人生　第二輯　卷六

　　　◎56、數羊記

　　阿文這晚，竟然也跟人家「失眠」，不禁叫道‥「糟糕！我睡不不著，怎麼辦？嬡婷！妳唱催眠謠，給我聽，好不好？」
　　小嬡有氣無力的叫道‥「不好……我要睡著了……你可以自己數羊嘛！」
　　阿文叫道‥「好吧！我試試看——」阿文於是幻想著‥〔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有一群羊……羊一隻一隻的跳過‥一道柵欄～兩道柵欄～三道柵欄～四道柵欄～五道柵欄～六道柵欄……〕阿文數著數著，總算要入睡了……
　　帶頭的羊，突然在下一道柵欄前，停了下來，叫道‥「咩咩……臭小子！你要把我累死是不是？叫我跳那麼多柵欄……太可惡了你！」羊叫著，突然‥「咩！」的大叫了一聲。
　　阿文嚇了一跳，驚醒了過來，看看四週，靜悄悄的，只得閉上眼睛，繼續數羊‥〔這下不敢叫羊，跳那麼多柵欄了……還是一隻一隻的，跳過一道柵欄吧！一隻羊～二隻羊～三隻羊……一百隻羊……〕阿文數著數著，總算要入睡了。
　　有隻小羊，跳得太低，撞到柵欄——碰啊！一聲，竟從幻境中，跌了下來。
　　阿文被撞得‥「啊……」的一聲，嚇得坐了起來——好會兒，看看四周，也沒什麼羊，抓了抓頭，看看小嬡，都不知道睡到幾重天去了，只得躺下來，重新數羊‥〔一隻羊～二隻羊～三隻羊～四隻羊～五隻羊……四十九隻羊……〕
　　羊群外圍，突然跑來一隻狼似的……狼犬‥「噢噢噢噢！」的叫著，衝進羊群——羊群嚇得四散八亂、咩咩亂叫……
　　阿文氣得叫道‥「吵什麼吵？別吵啦！」阿文叫著，又坐了起來，看看四周，靜悄悄的，也沒什麼狼、什麼犬、什麼羊……阿文不禁‥「嗯……」的嘆了口氣，只得躺下來，重新數羊‥〔一隻羊～二隻羊～三隻羊～四隻羊～五隻羊……〕阿文這下子，數了兩百隻羊，也還不能入睡；數到五百隻，數了一大群，累得要命，方才漸漸要入睡……
　　羊群之中，突然有隻羊尿尿了——答答答答答……尿從幻境中，落了下來。
　　阿文嚇得大叫‥「下雨了！下雨了……」阿文叫著，坐了起來，抓了抓頭～摸了摸頭～聞了聞手，叫道‥「怎麼沒有雨咧？」
　　小嬡這下子，也被吵醒了，坐起身來，問道‥「阿文！你是怎麼了啦？」
　　阿文‥「哈……啊……嗯……」的打了個哈欠，叫道‥「都嘛是妳害的，叫我數羊，數得我累得要命……又被羊撞到、又被狼來鬧、又被羊尿尿……搞到現在，還沒睡著……」阿文便把剛才的「夢事」，說了一遍——
　　小嬡聽得抱著棉被‥「哈哈哈哈……」的笑得都掉眼淚了呢！
　

　　　◎57、誰來晚餐

　　最近，大家正在提倡‥「爸爸回家吃晚餐！」
　　阿文想請大家，一同提倡‥「媽媽回家煮晚餐！」
　　因為‥小嬡的媽媽，最近總是跑去打牌……三更半夜才回家。
　　還好，小嬡的爸爸，很會煮菜，只不過，每天要等到他下班回家煮好飯，都晚上七、八點，有時都快九點了了……
　

　　　◎58、白忙一場

　　這天下午——
　　小嬡在樹下看書，忽然看到——
　　阿文拿著畫具，走了過來。
　　小嬡便叫問道‥「阿文！你要畫畫啊!?」
　　阿文點頭道‥「對啊……」阿文心裡叫道‥〔廢話！不然‥帶畫具作啥？散步啊！〕
　　小嬡便擺了個姿勢，叫道‥「這樣好嗎？」
　　阿文叫道‥「隨妳高興就好！」
　　…………
　　小嬡坐了半天，迫不及待的叫問道‥「阿文！你是畫好了沒有啊？」
　　阿文叫道‥「好了啦！」
　　小嬡聽了，又跑又跳的跑到阿文身旁，放眼一看——不禁叫道‥「怎麼只有樹……沒有我呢？」
　　阿文笑道‥「妳跑到我這裡來了，樹下當然沒有妳啊！」
　　小嬡叫道‥「哼！白忙一場！」
　　阿文笑道‥「妳坐在樹下，也不必動，怎會白忙一場？我畫半天都沒說呢！」
　　小嬡叫道‥「我是說……你沒把我畫進去——白忙一場。」
　　阿文叫道‥「對不起嘛！我只會畫樹，不會畫人……把妳畫成醜八怪，怎麼辦？」
　　小嬡笑道‥「哼哼哼……說的也是！」
　　阿文叫道‥「不然，妳自己把自己，畫進去好了。」
　　小嬡叫道‥「我也不會畫，還是讓你『白忙一場』吧！」
　　阿文叫道‥「什麼話嘛！真是‥傷腦筋！」
　　小嬡笑道‥「什麼畫嘛！真是‥傷腦筋！」
　

　　　◎59、無聊

　　這天——
　　小嬡跟阿文，散步到小湖邊。
　　阿文看到湖邊的一根竹竿上，停著一隻紅蜻蜓，便拾起小石子丟蜻蜓——
　　結果沒丟著，紅蜻蜓飛了起來，一會兒，又停回竹竿上。
　　阿文心想‥〔我非丟到你不可！〕阿文於是‥小石子一顆又一顆的丟了出去，結果‥半天也沒丟到，丟得紅蜻蜓都飛走了，阿文還是不死心，心想‥〔至少也得丟到竹竿才甘心……〕
　　小嬡在一旁，看得不耐煩，不禁叫道‥「阿文！你好無聊嘔！丟了三十八分鐘了，你還在丟，真是好無聊嘔！」
　　阿文聽了，不禁笑道‥「哼哼哼哼！妳也好無聊嘔！看我丟了……四十分鐘，妳還在看，真是好無聊嘔！」
　　小嬡嘆道‥「唉……你無聊、我無聊——真無聊！」
　　阿文這時又丟了一顆石子——
　　石子——叩！一聲，竟然打中竹竿了。
　　阿文叫道‥「哼！終於丟到了……否則啊！我們還有得無聊呢！」
　　小嬡‥「嗨……」的嘆了口氣，搖頭叫道‥「真無聊！」
　

　　　◎60、夜眠

　　小嬡晚上睡不著，於是便叫道‥「阿文！」
　　阿文翻了個身，問道‥「什麼事？」
　　小嬡問道‥「為什麼‥我們人，要在晚上睡覺呢？」
　　阿文叫道‥「這還用問!？因為‥白天我們都醒著，哪有時間睡覺？何況‥有的人要上學、有的人要上班，所以‥只好晚上睡覺啦！」
　　小嬡又叫問道‥「嘔……那月亮為什麼‥要到晚上才出來？」
　　阿文叫道‥「因為……因為‥白天有太陽在嘛！所以‥白天就不需要月亮，月亮只好晚上出來啦！」
　　小嬡叫道‥「嘔！」
　　阿文叫道‥「還有啊！因為‥我們晚上要睡覺，月亮，我們都叫她『月娘』嘛！她是大地的母親，等到晚上，她就會出來講故事、唱催眠謠給大地萬物、給我們聽，讓我們能好好的睡覺。」
　　小嬡叫問道‥「我怎麼都沒聽到呢？」
　　阿文叫道‥「妳靜靜的聽，就聽得到嘛！妳聽——有風，風就是月娘說的故事，她說‥『有個地方，叫「夢的世界」，那兒有好多好多的花……好多好多的歡樂，睡吧！快睡吧！睡了，我就帶妳到夢的世界去玩！』妳聽——有草蟲在叫……」
　　小嬡叫問道‥「為什麼‥我們要睡了，月娘才要帶我們去——夢的世界？」
　　阿文叫道‥「因為‥只有睡了，我們才能到夢的世界去嘛！妳聽——有草蟲在叫，那就是月亮在唱催眠謠……妳靜靜的聽，就會睡著了。」
　　過了許久——
　　小嬡叫道‥「我怎麼還沒睡著呢？阿文！我們出去玩嘛！我不想睡耶！」
　　阿文叫道‥「不好！快睡啦！白天沒時間睡耶！」
　　小嬡叫道‥「你聽——貓咪也不要睡覺呢！我們去找牠玩嘛！好不好？」
　　阿文叫道‥「貓咪是在抓老鼠，老鼠是壞蛋，專門吵人家，不要讓人家睡覺，貓咪抓牠，好讓人家睡覺嘛！」
　　小嬡叫道‥「可是‥我不想睡嘛！」
　　阿文笑問道‥「妳要當老鼠啊？」
　　小嬡叫道‥「我才不要當壞蛋呢！」
　　阿文笑道‥「不要當壞蛋，就快睡覺呀！別吵我睡覺。」
　　小嬡叫道‥「好吧……晚安！」 　　阿文不禁‥「呼……」的鬆了口氣。
　　小嬡沉默了許久，又輕叫道‥「阿文……」
　　阿文叫問道‥「又怎麼啦？」
　　小嬡叫道‥「那我們可以——當貓咪，去抓壞蛋啊！好不好？」
　　阿文不耐地叫道‥「咿……我昏了！要當貓咪，妳自己去當好了。」
　　小嬡笑道‥「哼哼！騙你的啦！好吧！睡覺就睡覺。」
　　阿文叫道‥「那就快睡吧！」
　　小嬡過了許久，又輕叫道‥「阿文……」
　　阿文叫道‥「拜託……又有什麼事？」
　　小嬡叫問道‥「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在晚上睡覺？是誰『規定』，我們一定要在晚上睡覺？」
　　阿文叫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自古以來，大家『習慣』‥晚上睡覺吧！所以‥我們也要在晚上睡覺……好了啦！讓我睡了，好不好？」
　　小嬡笑道‥「哼哼哼哼哼！好吧……晚安！」小嬡過了許久，竟又叫問道‥「阿文！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在白天醒來？阿文……阿文！你睡著了嗎？阿文！」
　　阿文這下子，沒睡著，也要裝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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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良《無猜歲月》56~60。2020.12.08.二　02: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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