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故事　第六輯

　　　◎二三、名牌

　　　　　　　　　　　　　　　　　⊕潘文良

　　　⊕５

　　阿文不禁叫道‥「哼嗯……〔如果這兒有電話就好，先打去問問看，才不會去得不是時候……可惜，沒有電話！〕不過，這樣，也很好玩嘛！再來……找誰呢？嗯！〔找羽斐好了！好久不見了……希望‥她不會在睡覺！〕張……羽斐……」
　　阿文身子晃了一下，已不知身在何處，突然聽到‥
　　有人尖叫‥「啊……嘔……」
　　阿文心裡叫道‥〔怎麼回事啊？〕阿文還來不及看清楚，就被對方打了一巴掌‥「嘔唔……」的叫了一聲，退了一步，伸手撫著臉，叫道‥「真倒楣！」
　　有人突然在外頭（房外）叫問道‥「羽斐！妳是怎麼啦？」
　　阿文一看——果然是羽斐，趕緊把左手食指豎在唇上，右手搖著，示意羽斐不要說……
　　羽斐笑了笑，叫道‥「沒有啦！好大的『蚊子』嘔！」羽斐叫著，壓低了聲音，問道‥「哥哥！你是……怎麼來的啊？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
　　阿文撫了撫臉，叫道‥「真倒楣！一見面，就打我……還那麼大力！」
　　羽斐‥「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叫道‥「我怎麼知道是你!?」
　　阿文叫道‥「就算不是我，也不可以隨便打人家巴掌啊！」阿文瞪著羽斐，叫道‥「難怪……我會叫妳‥母老虎、虎豹母……」
　　羽斐瞪著阿文，舉起巴掌，叫道‥「哼……敢說我是母老虎、虎豹母!?」
　　阿文趕緊退了一步，笑道‥「嘿嘿……對不起……對不起嘛！」
　　羽斐突然指著阿文，叫道‥「哥哥！你不是沒來過我家嗎？你是怎麼來的啊？竟然還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阿文笑道‥「哥哥是『變』來的。」
　　羽斐偏著頭，問道‥「變來的……怎麼變？」
　　阿文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素玲咧？」
　　羽斐答道‥「我姊在看電視。」羽斐說著，拉著阿文，叫道‥「走！我們去找她……她一定會嚇一跳！」
　　阿文趕緊叫道‥「慢著！妳爸爸媽媽，在不在？」
　　（羽斐是阿文的表妹的表姊……說來，跟阿文沒關係；阿文跟羽斐，不過是在雅玲家相遇而已！）
　　羽斐點了點頭說‥「在啊！剛剛在房外叫的，就是我媽媽！」
　　阿文伸手擦了擦鼻際，叫道‥「嘔！那我得想想……我是怎麼來的？我又沒從大門進來，等一下，看到他們，我們又不認識，也沒見過……他們要當我是小偷，那怎麼辦？他們要看到我，不嚇一跳才怪！」
　　羽斐搖頭笑道‥「傷腦筋……」
　　房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阿文嚇了一跳——趕緊轉身，躲到羽斐背後……突然想到一句話‥
〔躲在女人背後——是最懦弱的男人！〕阿文趕緊站了出來……卻不敢睜眼看。
　　羽斐輕拍了阿文一巴掌，笑道‥「沒關係啦！是我姊啦！」
　　阿文這才睜開眼睛，但見——
　　素玲一臉狐疑，望著阿文，又望著羽斐……
　　阿文不禁舉手搖著，笑道‥「嗨！妳好！」
　　素玲不禁叫問道‥「潘文良……哥哥……你是……你是怎麼來的？」
　　羽斐笑道‥「哥哥是『變』來的！」
　　素玲偏著頭，叫道‥「騙人……」
　　阿文笑道‥「不然，我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這裡？」
　　素玲叫道‥「是我在問你……你怎麼反倒問起我呢？」
　　阿文說‥「我剛剛，還到雅玲家去呢！她們在睡覺……」
　　素玲又問道‥「那你是怎麼『變』的啊？」
　　阿文答道‥「我就叫‥張羽斐！我就變來了啊！很奇怪吼!?」
　　素玲叫道‥「騙人……那你再變一次，給我看看！」
　　阿文笑道‥「好啊！我得先回去再說……對了！羽斐！等會兒，我來了，妳可別又打我巴掌嘔！」
　　羽斐笑道‥「不會啦！我剛剛，不知道是你嘛！你快變嘛！」
　　阿文叫道‥「好吧！」阿文想了想，笑道‥「我看——妳先去準備一塊撒隆巴斯！」
　　羽斐笑叫道‥「準備『撒隆巴斯』，幹什麼？」
　　阿文笑道‥「保險啊！免得妳一驚之下，又當我是『蚊子』……再挨妳一巴掌，我的臉頰，就腫起來了……」　（註‥阿文的外號叫〈蚊子〉。）
　　羽斐‥「哼哼哈哈哈……哈！」的笑了一陣，叫道‥「我會準備好的，你放心好了……哥哥！你快變嘛！」
　　阿文叫道‥「好啦！再見！」阿文身子——呼！的一下，又回到名牌天地了。
　

　　　⊕６

　　阿文摸了摸臉頰，心想‥〔還是別再去挨巴掌，先找別人好了……找誰呢？〕阿文一時，竟踱起步來，不知找誰是好……想了許久，方才笑道‥
「有了！找‥宋鴻馡！」
　　阿文一轉眼，只聞四周一片笑聲朗朗，原來是在「操場」上——
　　有人突然從後頭，把阿文給拉住——
　　阿文轉身，只見——
　　一個小女孩，蒙著手帕，看樣子，是在玩「捉迷藏」。
　　阿文不禁笑問道‥「猜猜我是誰？」
　　小女孩‥「耶？」了一聲，抓下手帕，瞪著大眼睛，愣了一下，叫道‥「叔叔！怎麼是你啊？」
　　阿文一看，原來是宋鴻馡，不禁叫道‥「不然，妳以為是誰？」
　　鴻馡笑道‥「哼哼！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你怎麼突然冒出來咧？」
　　阿文叫道‥「奇怪！怎麼大家，都這麼問我？是怎麼冒出來的？」忽見——
　　黃惠敏跟一群小朋友，圍了過來。
　　阿文於是揮手叫道‥「嗨！大家好！」
　　惠敏笑問道‥「潘叔叔！你怎麼突然……冒出來咧？」
　　有個小朋友叫問道‥「叔叔！你是誰啊？」
　　阿文笑道‥「我是潘文良！」
　　小朋友搖頭叫道‥「不認識……」
　　鴻馡突然把手帕塞給阿文，叫道‥「叔叔……換你當鬼！」
　　阿文指著自個鼻子，叫道‥「什麼……叫我當鬼？」
　　鴻馡笑道‥「誰叫你要被我抓到！」鴻馡叫著，又搶走阿文手裡的手帕，拉著阿文，叫道‥「蹲下來！我給你綁上！」
　　阿文搖著頭，推著鴻馡，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玩……老大不小的，還跟你們這群小娃兒，玩捉迷藏，不要！不要！」
　　惠敏笑道‥「上次，你還不是跟我們玩？」
　　有個小朋友叫道‥「有啥關係？我們老師，也跟我們玩跳房子呢！」
　　阿文還是搖頭叫道‥「不要！不要！」
　　鴻馡竟然叫道‥「抓起來！」
　　結果‥小朋友們，七手八腳的，抓著阿文，硬把手帕，給蒙上阿文的眼睛——嘰哩呼嚕地，把阿文轉了十幾圈……
　　有人問道‥「幾隻指頭？」
　　阿文隨口答道‥「兩隻啦！」結果‥被人打了一下——
　　有人又叫道‥「偷看！這樣幾隻？」
　　阿文答道‥「沒半隻！」結果‥又被人打了一下——
　　鴻馡叫道‥「偷看！偷看……這樣幾隻？」
　　阿文叫道‥「我哪知道啊？五隻好了！」
　　鴻馡叫道‥「你又猜對了！偷看……重綁！」
　　阿文抓下手帕，笑道‥「我有『透視眼』，蒙著手帕也沒用……所以‥別叫我當鬼！」
　　有個小朋友叫問道‥「你真的有透視眼嗎？」
　　阿文笑道‥「真的啊！」
　　小朋友叫道‥「騙人……」
　　阿文看到他的褲頭，內褲露出了一些邊，於是便笑道‥「你今天，穿『黃色的內褲』，對不對？」
　　小朋友聽了‥「啊！」了一聲，驚訝地叫道‥「你……你真的有透視眼!?」
　　鴻馡打了阿文一下手臂，叫道‥「色狼叔叔……偷看人家內褲……」
　　阿文笑道‥「哼哼！沒有啦……我只是……剛好『猜中』而已！」
　　鴻馡叫道‥「騙人……你有透視眼……那你看我，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
　　阿文瞪了下鴻馡，笑道‥「妳很三八耶……還叫我看妳，穿什麼顏色的內褲啊？三八……三八……三八二十四……」
　　鴻馡又打了阿文一下手臂，瞪著阿文，叫道‥「你敢罵我『三八』!?不想活了嗎？」
　　阿文趕忙叫道‥「對不起……對不起……」
　　鴻馡叫道‥「原諒你……」
　
　　突然‥「噹噹噹噹……噹噹噹噹……」的響起一陣上課鈴聲。
　　鴻馡叫道‥「哇……真可惜！上課了……叔叔！放學到我們那裡去嘛！」
　　阿文笑道‥「星期日，再去好了！」
　　惠敏叫道‥「真的嘔!?」
　　阿文點頭笑道‥「真的啦！好了！快去上課吧！」
　　鴻馡叫道‥「不能黃牛嘔！」
　　阿文笑道‥「好啦！嘿！手帕！」阿文叫著，把手帕扔給鴻馡——
　　惠敏叫道‥「叔叔！再見！」
　　小朋友們也叫道‥「叔叔……再見！」
　　有個小朋友叫道‥「叔叔！下次教我『透視眼』啊！」
　　鴻馡也揮了揮手，叫道‥「叔叔！不能黃牛嘔！再見！」
　　阿文揮了揮手，叫道‥「再見！」突然身子一晃——
　　四周，又沉寂了下來……
　　阿文知道‥一定又在名牌天地裡了。
　

　　　⊕７

　　阿文不禁想著‥〔為什麼‥我一定要回到名牌天地呢？如果，我這種「叫誰，就能到誰那裡去的能力」，能夠在「任何地方」，施展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好？〕阿文搔了搔頭，但見牆上有一塊名牌，上頭寫的是‥機器貓小叮噹。
　　阿文不禁笑道‥「哼哼哼！怎麼連『漫畫』人物，都有咧？還有誰啊？」
阿文又看另一塊名牌上的字，順口唸道‥「林宜靜……嗚啊……」阿文身子一晃，心裡叫道‥〔這下又不知道，會從哪裡冒出去？〕突然聽到‥
　　有人尖叫道‥「啊……」
　　阿文趕緊伸起雙手，摀著臉——
　　結果‥沒挨巴掌，竟被人潑了一桶冷水……
　　阿文緊閉著眼睛，心裡叫道‥〔這下，又發生什麼事了？〕阿文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放眼一看，只見——
　　一個八、九歲的小妹妹，站在浴缸前面……張著大眼，愣在那裡。
　　阿文趕緊閉上眼睛，叫道‥「小……小弟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阿文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妹妹叫道‥「我是女生！不是男生……不要叫我弟弟……你是誰？從哪裡冒出來的啊？」
　　阿文心想‥〔怎麼會這樣？〈林宜靜〉，不是《機器貓小叮噹》裡的「漫畫人物」嗎？怎麼會這樣？還真有〈林宜靜〉這個人嘔!?　啊！呵呵！我真笨！世界上，當然會有〈林宜靜〉，這種名字啊！〕
　　（註‥《機器貓小叮噹》，為日本漫畫，今改為《哆啦Ａ夢》。林宜靜，今譯作〈靜香〉。）
　　小妹妹叫道‥「喂！你說話呀！」
　　阿文叫道‥「妳先把衣服穿起來，我再跟妳說！」
　　小妹妹過了會兒，叫道‥「好了！你說吧！」
　　阿文睜開眼睛，但見——
　　小妹妹坐在滿是泡沬的浴缸裡，只露出一個頭來。
　　阿文這才笑問道‥「妳怎麼不喊『色狼』……不喊『救命』呢？」
　　小妹妹笑著，半天也不說話。
　　阿文又問道‥「這裡是不是『日本』啊？妳真的是〈林宜靜〉嗎？」
　　小妹妹偏著頭，問道‥「我就是啊！你怎麼知道‥我是林宜靜？」
　　阿文又問道‥「那妳認識〈葉大雄〉嘍!?」
　　宜靜問道‥「誰是葉大雄？」
　　阿文笑道‥「就是……《機器貓小叮噹》的主人——大雄啊！」
　　宜靜點了點頭，笑道‥「嘔……我才不是那個林宜靜呢！嘔……我是真的林宜靜啦……嘔……我這個林宜靜，不是那個林宜靜啦！」
　　阿文聽得‥「哼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叫道‥「真好玩！我以為‥妳這個林宜靜，是《機器貓小叮噹》裡，那個林宜靜呢！」
　　宜靜指著阿文，叫道‥「嘔！那我知道，你是誰了！」
　　阿文笑問道‥「我是誰？」
　　宜靜叫道‥「你是‥〈葉，大，雄〉！對不對？」
　　阿文搖頭笑道‥「我才不是葉大雄呢！」
　　宜靜叫道‥「不然……你怎麼會突然，從我家浴室，冒出來？跟那個〈大雄〉一樣，每次，〈宜靜〉在洗澡，他都……他都會莫名其妙的，從浴室裡冒出來……偷看宜靜洗澡……」
　　阿文笑道‥「我不是大雄，我是……阿文！」
　　宜靜問道‥「那你怎麼冒出來的？」
　　阿文答道‥「我是看到妳的名牌，順口一叫——唰！的一下，就變到這裡來了啊……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呢！」
　　宜靜笑道‥「真好玩……叔叔！你說‥世界上，會不會真的有小叮噹呢？」
　　阿文叫道‥「這個嘛……」阿文伸手擦了擦鼻際，笑道‥「以後或許有吧!?」
　　有人突然在浴室外叫問道‥「宜靜！妳在跟誰說話啊？」
　　宜靜輕叫道‥「哇……我姊姊！」
　　阿文趕緊揮著手，輕聲叫道‥「別說！別說！」
　　宜靜點了點頭，竟然叫道‥「我在跟鬼說話呢！」
　　阿文瞪著宜靜，輕叫道‥「我是人——不是鬼！」
　　宜靜小聲地笑道‥「騙我姊姊的啦！」
　　阿文突然聽到——
　　浴室門‥乖唉……一聲，被人打了開來……
　　阿文轉身一看，只見——
　　一個差不多十二、三歲左右的女孩，抓著一支掃把，問道‥「鬼在哪裡？」突然看到阿文，嚇了一跳‥「啊……」的尖叫了一聲，馬上轉身，叫道‥「媽……快來啊！」
　　阿文一時間，竟慌了手腳，不知所措地，愣愣的站著……
　　宜靜的姊姊，轉身叫問道‥「你是誰？怎麼跑到我家來？幹什麼？」
　　阿文叫道‥「妳妳妳……妳不要大驚小怪的，我不是壞人……」
　　宜靜的姊姊叫道‥「你是鬼！我要打鬼！」宜靜的姊姊叫著，舉起掃把‥「呀……」的一聲，打向阿文。
　　阿文伸手抓住掃把，皺著眉頭，叫道‥「妳不要打我嘛！」
　　宜靜站起身來，叫道‥「姊……他叫……〈阿文〉啦！妳不要打他嘛！」
　　宜靜的姊姊叫道‥「阿文!?」宜靜的姊姊，把阿上文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叫道‥「我又不認識你……你是怎麼冒出來的啊？」
　　阿文放了掃把，笑道‥「妳別問我這個問題，我自己也莫名其妙！」
　　有人（想是她們的媽媽）突然叫問著‥「雅妮啊！發生什麼事啊？」
　　阿文轉頭，但見——
　　宜靜的媽媽，朝浴室走了過來。
　　阿文趕忙上前——碰！的一聲，把浴室的門關上，舉起雙手，朝宜靜的姊姊直搖——
　　宜靜的姊姊笑問道‥「你怎麼了？」
　　阿文笑道‥「我看——我還是快溜的好！免得被妳媽媽誤會……」
　　浴室門突然‥「叩叩叩叩！」的響了起來。
　　宜靜的媽媽叫問道‥「雅妮……誰在裡面啊？」
　　阿文合掌直拜的，輕聲叫道‥「別說！拜託妳別說……」
　　雅妮‥「哼哼哼哼……」的輕笑了一陣，叫道‥「媽……有個——」
　　阿文趕緊上前抓住雅妮，伸手摀住她的嘴巴，叫道‥「請妳不要說，好不好？哇……〔我完了！叫這麼大聲……〕」
　　浴室門突然又‥「叩叩叩叩！」的響了起來。
　　宜靜的媽媽叫問道‥「雅妮……誰在裡面啊？開門！」
　　雅妮突然推了阿文一把，叫道‥「快躲起來！」
　　阿文身子一倒——碰通！一聲，竟然跌進浴缸裡……頓覺有如掉到「太平洋」裡似的，身子直往下沉……一時緊張得，揮手舞腳的掙扎著……忽覺‥頭髮被人給抓住了，好像一把草似的，被人往上提——好容易地，脫離了水面。
　　阿文這才大氣直呼的、猛甩了下頭，擦了擦臉上的水，眨了眨眼，只見——
　　宜靜、雅妮在面前，兩個人，頭靠著頭、一臉狐疑的看著阿文——
　　宜靜笑問道‥「叔叔！你怎麼了啊？」
　　雅妮笑問道‥「怎麼好像要淹死一樣？」
　　阿文叫道‥「還說呢！妳好像把我推進……『太平洋』裡去一樣。」
　　雅妮笑道‥「太誇張了吧……你不會游泳嗎？」
　　阿文搖頭叫道‥「不怎麼會……」阿文甩了甩頭，爬出浴缸，站到地上，又叫道‥「妳真是可惡……害我差點淹死……」
　　雅妮瞪著阿文，叫道‥「還說呢！誰叫你……突然跑到我家？」
　　浴室門，突然又‥「叩叩叩叩……」的響了起來。
　　阿文嚇了一跳，不知怎麼的，腳底一滑（大概是踩到香皂了），竟然——叩！的一下，一頭撞上雅妮的額頭‥「哇……」的叫了一聲，把雅妮壓在地上。
　　雅妮一時間‥「哇……」的叫了一聲，一面推著阿文、一面叫道‥「媽媽……媽……」
　　阿文趕緊爬了起來，扶起雅妮，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雅妮竟然揮了阿文一巴掌，叫道‥「色狼！」
　　阿文一時間，臉都紅起來了，一手摀著臉，張大眼睛，瞪著雅妮——
　　雅妮叫道‥「看什麼看？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
　　宜靜竟然在浴缸裡，摀著嘴巴‥「哼哼哼哼……」的偷笑。
　　阿文叫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被肥皂……我滑倒了嘛！對不起嘛……真倒楣……真倒楣……對不起啦……對不起啦！」
　　雅妮翹了下嘴‥「哼哼哼……」笑一陣，叫道‥「哼嗯！活該！」
　　阿文真是恨得牙癢癢地，但也無可奈何。
　　浴室門，突然‥碰！的一聲，被人（用力地）打了開來。
　　阿文轉身，只見——
　　宜靜的媽媽，站在門口。
　　阿文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閃到雅妮的背後——想躲在雅妮的背後，可是‥又躲不住……
　　宜靜的媽媽，朝阿文看了會兒，叫問道‥「你是誰啊？」
　　阿文一時呆呆的站著，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轉頭看宜靜……（希望宜靜，再「介紹」一下。）
　　宜靜突然站起身來，跨出浴缸，推著阿文，叫道‥「叔叔！你快走啊！快走！快走！」
　　雅妮突然叫道‥「媽……他是〈阿文〉啦！」
　　宜靜的媽媽又叫問道‥「阿文……哪個阿文？」
　　宜靜打了阿文一下，叫道‥「叔叔！快走啊！」
　　阿文‥「嘔！對呀……我得說——」阿文才想要叫「再見」——
　　宜靜卻用力的，推了阿文一把——
　　阿文身子，一個踉蹌——碰通……一聲，又跌進浴缸裡，還一頭，撞上了浴缸壁；阿文痛得‥「哇……」的叫了起來，一時間，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頭上小鳥亂叫……
　　結果‥阿文就醒了……
　　阿文忽然打了個寒顫，只覺自己，全身是汗……居然在大冷天裡，還會流汗，還踢被子呢！
　　阿文不禁搖頭笑道‥「哼哼哼！都二十好幾了，也會踢被子，真好笑……呼唔……真是可怕的『惡夢』啊！」
　　　　　　　　　　　　　　　　　　　　　　　　　　　——全文完。
　
　　　　　　　　　　　　　　　　　　　　　　2002.06.27.四　三校
　　　　　　　　　　　　　　　　　　　　　　2020.09.09.三　修校
　

■臺語註解
【翁仔標】ㄤ├　ㄚ　ㄆㄧㄠ　ang1~7 a2~1 phiau1
　①商標。
　②印有人頭像的賭牌。一種直徑大小約五公分的圓型紙牌，上面印有各種漫畫人物，或明星照片，為臺灣早期的童玩之一。
【虎豹母】ㄏㆦ　ㄅㄚˋ　ㆠㄨˋ　hoo2~1 pa3~2 bu2
　⊕比喻悍婦。兇狠的女人。又叫「虎豹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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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
◎潘文良《名牌》上。2020.09.10.四　00:03:45
　http://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0408073
◎潘文良《名牌》下。2020.09.10.四　00:06:44
　http://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0408075
※本文佈告於臉書。2020.09.10.四　00: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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