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故事　第二輯

　　　◎四、萬能筆

　　　　　　　　　　　　　　　　　⊕潘文良

　　　⊕10

　　阿文飛出了山洞，停落到地上，便見——
　　阿章、阿田……一群人，在那裡逛來逛去的——找東西。
　　阿文不禁叫道‥「耶……奇怪！怎麼沒有過了……一萬年？阿章怎沒老得……鬍鬚好打結？　好像才過了一下而已嘛……」
　　阿文看了看，便扛著萬能筆——大搖大擺地、帶著微笑的走了過去，叫問道‥「嘿！你們在找什麼啊？要不要‥我幫忙找？」
　　阿章叫道‥「好啊！我們在找一個人呢！」
　　阿文問道‥「找誰？」
　　阿章道‥「那個〈潘文良〉啊！他跟我們來抓蝦子，說要去尿尿，結果‥就不見了，好奇怪嘔……他媽媽好傷心……嘿！你是誰啊？」
　　阿文不禁皺著眉著，心裡疑惑地叫道‥〔奇怪！他們怎麼……好像都不認識我？難道‥我不是「潘文良」嗎？〕阿文也不回答，只見——
　　大夥在那裡——水窟裡找、草堆裡找、樹上爬上去找……連石頭縫也瞄一瞄。
　　阿文看得心裡直叫道‥〔氣死我了……你們還當〈潘文良〉是蝦子啊？還會躲在水裡？我又不是五塊錢，還在草堆找……我也不是小鳥，樹上怎麼會有〈潘文良〉？〕阿文看他們找了半天，找得那麼認真，於是‥又好笑、又好氣的叫道‥
「嘿！你們不必找了啦！我……〔我就是——〕我找到了啦！」
　　阿田便叫問道‥「在哪裡？在哪裡？」
　　阿文心裡叫道‥〔真的假的，這個樣子？我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裡，（阿田）還在東張西望的，看什麼啊？〕阿文不禁叫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啦！我就是〈潘文良〉！〈潘文良〉就是我——」
　　阿章叫道‥「耶！你就是〈潘文良〉啊？」阿章懷疑地，把阿文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的看了幾遍，又叫問道‥「你真的是〈潘文良〉啊!?」
　　阿文一時也疑惑不已，被阿章害得‥也把自己給看了一遍，氣得叫道‥「對啦！我是如假包換的‥〈潘文良〉啦！」
　　阿坤叫道‥「阿文！你趕快回家嘔！你媽媽找你，找得好急嘔！說回去要揍死你……」
　　阿文一時之間，愣愣地站著，也不知要說什麼。
　　阿田忽然叫問道‥「阿文！你是走佗位去，到即馬則轉來？」　（阿文！你是跑哪去了，到現在來回來？）
　　阿文叫道‥「我去……」阿文回頭一看——石洞竟然不見了。
　　菜脯突然叫問道‥「嘿！你扛那支，是什麼啊？」
　　阿文把萬能筆拿到手上，叫道‥「這是‥萬、能、筆……」
　　阿章問道‥「啥麼萬能筆？」
　　阿文答道‥「萬能筆就是……萬能筆嘛！就是‥畫啥麼物件，攏會變成真的的‥萬能筆！」　（物件‥東西。　攏會‥都會。）
　　大夥一聽，紛紛叫道‥
　　「我才不信咧！」
　　「騙人！哪有這麼好的東西？」
　　「真的嗎？」
　　「那你畫畫看！」
　　阿文叫道‥「哼！不信的話，我來……『表演』給你們看——」阿文便撿起一塊石子，畫了隻蝦子，畫好了，敲了敲——就變成一隻‥活跳跳的鮮蝦了。
　　「哇……真的咧！」
　　「你是哪裡得來的啊？」
　　「是不是神仙給你的？」
　　「你怎麼會有萬能筆？」
　　「怎麼會這樣？怎麼變的啊？」
　　阿文搖頭笑著，也懶得去解釋，便說道‥「說來話長……會講𣍐了——不講也罷……嘿！㑑來去石尾堆仔面頂——烤『大龍蝦』，好不好？」
（石尾堆‥礦坑中，所挖出的泥土、石頭，堆積而成的山丘。）
　　阿祥叫問道‥「哪來的大龍蝦啊？」
　　阿文笑叫道‥「沒關係！我有萬能筆！看我的——」阿文便在「地上」（不是地「面」）畫了九隻「立體」的大龍蝦——（你猜‥有多大呢？告訴你‥有一隻牛那麼大呢！）然後，敲了敲，全變成真的了。
　　大龍蝦，竟然揮著大「蝦鉗」，要咬大家——
　　大家嚇得四散奔竄，在那裡喊‥「救命啊！救命啊……怎麼辦？」
　　阿文在看一旁看得笑道‥「沒關係！我有萬能筆！」阿文叫著，便上前用著萬能筆——東打西打的，把大龍蝦們給「教訓」了一頓，一隻隻就變得「乖乖」的了。
　　大夥這才樂得牽著「蝦鬚」，一人拉一隻，拉上石尾堆去……
　　阿宏上到石尾堆，回頭便問道‥「這麼大的龍蝦，是要怎麼烤啊？」
　　阿文晃了晃筆，叫道‥「沒關係！我有萬能筆！」阿文便畫了個好大的烤架，又畫了九十九根枯樹幹、一大堆木炭……
　　一切準備妥當，大夥便烤起「大龍蝦」……
　　阿章叫道‥「真是麻煩！阿文！你怎麼不變『熟』的比較快？這樣子，要忙到什麼時候，才有得吃啊？」
　　阿文聽了，敲了敲腦袋，叫道‥「說的也是……〔我怎麼這麼笨！沒想到呢？〕噯呀……這樣比較好玩嘛！」
　　阿章點了點頭說‥「說的也是！」
　　菜脯叫道‥「我轉來去摕豆油。」（我回去拿醬油。）
　　阿文聽了，叫道‥「沒關係！我有萬能筆！你不必回去啦！而且，這麼大的蝦子，你拿十瓶醬油也不夠用，看我的——」阿文便畫了一個大水缸，在上面寫著「一缸醬油」；接著，又畫了一缸「沙茶醬、烏醋、辣椒醬」，還有「米酒（烤蝦灑些米酒，比較香、鹽巴、胡椒粉」……敲一敲，就全都變成真的了。
　　大夥把大龍蝦，烤得香噴噴、燒辣辣的……惹得一個個「垂涎三尺」，好容易地，烤好了——吃得大家「油臉滑手」，哇哇的‥「叫好稱——讚」。
　　也不知道‥哪來的肚子，大家竟然吃得連「蝦殼」都找不到，吃光了，還在那裡「吮指回味」呢！吃得一個個「肚滿腸肥」（恐怕這下子，十天不用吃東西了）；一個個躺在地上，撫著肚子，站不起來。
　　大家都叫道‥「明天，我們再來烤大龍蝦吧！」
　　阿文叫道‥「好啊！沒關係！我有萬能筆！隨時都可以……」
　

　　　⊕11

　　阿文吃得飽足，躺到地上，休息了會兒，睜開眼睛，看著白雲，飄來飄去……一時心起，突然坐起身子，叫問道‥「嘿！你們想不想‥到天上玩啊？」
　　菜脯馬上叫道‥「好啊！好啊！」
　　烏鶖叫問道‥「天那麼高，怎麼上去玩？」
　　阿文叫道‥「噯呀……好笨嘔！沒關係……我有萬能筆！包在我身上。」
阿文就畫了一艘大木船，左右各有四隻槳、船尾一支柁，船身上，寫著‥飛船。
阿文用筆一敲，果然就變成真的大木船——
　　大木船——呼……的一聲，浮離地面三尺高……
　　阿文翻身爬上船尾，抓著柁，叫道‥「快呀！快呀！快上來呀！」
　　大夥樂得一個個，爬上「飛船」——咿咿呀呀！咿咿歪歪地，把船給划上了天空……

　　　・那像是棉花糖的白雲，就在身旁飄遊；
　　　　那一大群鴿子，就在船底盤旋……
　　　・大街上——
　　　　房子像積木、車子像火柴盒、人群像螞蟻……
　　　・但見‥一片忙碌、喧囂、繁榮景象——
　　　　車子來來往往似水流、人群熙熙攘攘如布織……
　　　・幾支煙囪高又大——冒著黑煙直昇沖天；
　　　　一條河流溒又長——散著臭氣蜿蜒入海……
　　　・哇！好壯觀、好漂亮的‥「台北市地圖」啊！
　　　　…………

　　大夥也不知道，在天上「漂游」了多久，太陽都要下山了。
　　阿章叫道‥「今天玩得真開心，我們回家去吧！明天再來玩。」
　　阿文叫道‥「再玩一會兒嘛……黃昏好漂亮嘔！」
　　阿坤道‥「不行啦！太陽要下山了，要趕快回家，免得媽媽擔心。」
　　阿文叫道‥「噯呀……沒關係——」
　　阿田搶著叫道‥「我有萬能筆！」
　　阿文抓著萬能筆，朝阿田的頭敲了下去，叫道‥「你怎麼可以搶我的台詞？」
　　阿田抓了抓頭，皺著眉頭，一臉「無辜相」。
　　阿文叫道‥「沒關係！我有萬能筆！我再畫一個太陽，這樣，我們就可以再玩了嘛！」
　　阿坤‥「哼！」了一聲，叫道‥「你真是貪玩的孩子，難怪‥你媽媽會傷心，我要回家了……再見……哇！這麼高……怎麼下去啊？」
　　阿文輕聲叫道‥「沒關係……我有萬能筆！我來畫降落傘給你們。」阿文於是便一人畫一個降落傘給他們……
　　大夥把飛船，划回石尾堆的上空——
　　大夥一個個，從空中跳了下去……
　　這時候，突然颳了一陣風——
　　大夥被吹得東飄西盪——有的被吹到對面山去、有的被吹到台北去了……
　　阿文看得真是想笑……可是‥心裡卻難過得好想哭‥〔我才不是貪玩的孩子！我不能叫媽媽擔心……我也要回家去！〕
　　阿文低頭看了看‥「哇！真的很高耶……我可不要用降落傘……等一下，被風吹到『美國』去，變成‥『阿文流浪記』，那可就糟糕了……那我怎麼回家呢？　沒關係！我有萬能筆！」
　　阿文便又畫了隻小獨木舟，然後，駕著獨木舟，划向自己家的上空……划呀！划呀……兩支槳兒，輕輕劃破白雲……
　　小獨木舟，悠遊於無邊無際的天宇……
　　阿文要不是想要回家，這應該是最「逍遙」的「享受」了；阿文一定會划向，那一幅「彩墨畫」‥悠遊於黃昏的彩霞裡，去垂釣點點歸鴉、去拜訪「彩雲仙子」……阿文想了想，叫道‥「沒關係！我有萬能筆！明天，我自己再上來玩就好。」
　　阿文一下子，就划到自己家的上空了，將小獨木舟，泊在雲頭邊，雙手抓著萬能筆——輕輕的、像羽毛似的，跳了下去，心裡不禁叫問道‥〔阿文！這麼高跳下去，不怕摔死啊？〕阿文笑道‥「沒關係！我有萬能筆！不會怎樣的啦！放一百個心好了。」阿文（果真）像是一根羽毛似的，慢慢地墜落……
　　突然，吹來一陣「微風」，讓阿文給飄到阿章家屋頂上去了……
　　阿文差點就撞破阿章家的屋頂……（阿文要不是‥趕緊向後翻了個跟斗的話，真的就撞下去了。）阿文輕輕地，落到阿章家的門口——
　　蜚嬸婆仔，剛好走了出來，把阿文打量了半天，才問道‥「啊你呣是阿文……哪會變成按呢？」　（啊你不是阿文？……怎麼會變成這樣？）
　　阿文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蜚嬸婆又問道‥「你有看著阿章仔無？他呣是去𢭻你？啊哪會抑未轉來？」　（你有看到阿章嗎？他不是去找你？啊怎麼還沒回來？）
　　阿文聽了，心想‥〔呵……真是「天下父母心」啊！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阿文想了一下，便叫道‥「伊稍等一下，著轉來啊啦！他用行的，所以‥則會較慢啦！」（他稍等一下，就回來了啦！他用走的，所以‥才會較慢啦！）
　　蜚嬸婆點了點頭‥「吼……」了一聲，叫道‥「啊你緊轉去……恁母仔，𢭻你𢭻𠇺足著急的……」　（啊你快回去……你母親，找你找得很著急……）
　　阿文沒聽蜚嬸婆說完，趕忙轉身，撒腿就跑——跑到屋角，突然停下來，心想‥〔阿章他們，這下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回到家……他們的爸媽，一定很著急的……〕阿文晃了晃頭，叫道‥「怎麼辦？……啊！對吼！沒關係！我有萬能筆！我可以祝……助他們一『筆』之力嘛！」阿文於是‥便在空中寫道‥
　　　　阿章、阿田、阿宏、阿坤、烏鶖、芋冰、菜脯、阿祥——
　　　　統統馬上回到家去！
阿文寫完了，往那些字一敲——哄！了一聲，字就不見了。
阿文不禁叫道‥「不知道‥有沒有效吼？哎呀！放心啦！一定沒問題的啦！」
阿文樂得連跑帶跳的，一口氣跑回到家裡……一進大門，就看到——
　　阿母在佛龕前，燒香拜著，口中唸唸有詞道‥「天公啊！媽祖婆！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恁著保庇阿文平安……趕緊轉來嘔！」阿母插完了香，方才轉過身來——看到阿文，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才忿忿地叫道‥
「你是去佗位，到即馬則轉來？你你你……你看你，佚佗𠇺呰身軀，敢有像人？」（你是去哪裡，到現在才回來？你你你……你看你，玩得這身子，豈有像人？）
　　阿文望了望牆上的大鏡子‥「鏡子裡面的那個……阿文」，的確不像人——
衣服破破的、手腳髒兮兮的……披頭散髮、油臉垢面的……
阿文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心裡不由得叫問道‥〔難道‥我像「鬼」？……所以‥阿章他們，剛看到我的時候，都不認識我……〕阿文轉身，但見——
　　媽媽好像就要「火山爆發」（大發雷霆）似的——
　　阿文趕緊舉起萬能筆，叫道‥「阿母！妳看——萬能筆！」
阿文心想‥〔沒關係！我有萬能筆！媽媽一定不會生氣、一定會很高興的。〕
　　阿母一聽——竟然一把將萬能筆，給搶了過去——舉起萬能筆，就往阿文揍了下去——
　　阿文想躲，可是‥又不敢躲，只得站著——挨揍。
　　阿母像和尚敲木魚、唸經似的，一邊（用萬能筆）打阿文、一邊罵道‥
「啥麼萬能筆？（打一下。）　啥麼萬能筆？（打一下。）
　你走去佗位耍？（打一下。）　你會呣知好轉來！（打一下。）
　萬能筆！（打一下。）啥麼萬能筆？（打一下。）萬能筆……」
阿母打了一大串、罵了一大串，真是又氣又傷心……
　　阿文被打得跪在地上，直叫道‥
「我呣敢啊啦！我呣敢啊啦！我呣敢啊啦……妳𧟰打我啊啦……我呣敢啊啦……」阿文被打得都哭了。
　　阿文最後，也只好「醒」了過來……
　　（免得媽媽‥「打在手裡——痛在心裡」。）
　　　　　　　　　　　　　　　　　　　　　　　　　——全文完。
　
　　　　　　　　　　　　　　　　　　　　　　2002.06.18.二　三校
　　　　　　　　　　　　　　　　　　　　　　2005.03.14.一　排版
　　　　　　　　　　　　　　　　　　　　　　2020.08.18.二　整編

■臺語註解
【水窟仔】ㄗㄨㄧ　ㄎㄨ　ㄚˋ　tsui2~1 khut4~8 a2　⊕水坑。
【好哩佳哉】ㄏㄜ　ㄌㄧ　ㄍㄚ├　ㄗㄞ└　hor2~1 li2~1 ka1~7 tsai3
　⊕好在、還好、幸虧。
【祖嬤】ㄗㆦ　ㄇㄚˋ　tsoo2~1 ma2　
　⊕祖母。{按}或作祖媽。今臺語也稱母親為「媽媽」，故當「媽、嬤」，各司其職為適。
【枝仔冰】ㄍㄧ├　ㄚ　ㄅㄧㄥ　ki1~7 a2~1 ping1
　⊕冰棒、冰棍。有的地方講「霜仔枝」。
【刺耙耙】ㄑㄧㄚˋ　ㄅㆤ├　ㄅㆤˊ　tshiah4~2 pe5~7 pe5
　⊕形容女人潑辣、兇巴巴。
【佗位】ㄉㄜ　ㄨㄧ├　tor2~1 ui7
　⊕哪裡、何處、什麼地方。疑問詞。又作「陀位」。
【即馬】ㄐㄧ　ㄇㄚˋ　tsit4~8 ma2　⊕即時、馬上；現在。
【則轉來】ㄐㄧㄚˋ　ㄉㄨㆪˋ　ㄌㄞ˙(漳)∥ㄐㄧㄚˋ　ㄉㆭˋ　ㄌㄞ˙(泉)
　　　　　tsiah4~2 tuinn2 lai3~0(漳)∥tsiah4~2 tng2 lai3~0(泉)
　⊕才回來。
【物件】ㄇㄧ└　ㄍㄧㆩ├(漳)∥ㄇㆭ└　ㄍㄧㆩ├(泉)
　　　　mih8~3 kiann7(漳)∥mngh8~3 kiann7(泉)
　⊕物品、東西。
【攏會】ㄌㆲ　ㆤ├(漳)∥ㄌㆲ　ㄨㆤ├(泉)
　　　　long2~1 e7(漳)∥long2~1 ue7(泉)　⊕都會。
【𣍐了】ㆠㆤ└　ㄌㄧㄠˋ(漳)∥ㆠㄨㆤ└　ㄌㄧㄠˋ(泉)
　　　　be7~3 liau2(漳)∥bue7~3 liau2(泉)
　①指不會虧本、不會賠錢。
　②用在某些動詞後做補語，為對動作補語的否定。
　　{例}食𣍐了、做𣍐了：吃不完、做不完。
【面頂】ㆠㄧㄣ└　ㄉㄧㄥˋ　bin7~3 ting2　⊕上面。
【轉來】ㄉㄨㆪˋ　ㄌㄞ˙(漳)∥ㄉㆭˋ　ㄌㄞ˙(泉)
　　　　tuinn2 lai3~0(漳)∥tng2 lai3~0(泉)　⊕回來。
【轉來去】ㄉㄨㆪˋ　ㄌㄞ˙　ㄎㄧ˙(漳)∥ㄉㆭ　ㄌㄞ└　ㄎㄧˋ(泉)
　　　　　tuinn2 lai3~0 khi3~0(漳)∥tng1 lai3 khi2(泉)
　⊕回去。
【豆油】ㄉㄠ└　ㄧㄨˊ　tau7~3 iu5
　⊕醬油。用黃豆、鹽等，發酵製成的黑色液體調味品。
【呣是】ㆬ└　ㄒㄧ├　m7~3 si7　⊕不是。
【哪會】ㄋㄚ　ㆤ├(漳)∥ㄋㄚ　ㄨㆤ├(泉)
　　　　na2~1 e7(漳)∥na2~1 ue7(泉)
　⊕怎麼會。
【抑未】ㄧㄚˋ　ㆠㆤ├(漳)∥ㄧㄚˋ　ㆠㄨㆤ├(泉)　／
　　　　ㄚˋ　ㆠㆤ├(漳)∥ㄚˋ　ㆠㄨㆤ├(泉)
　　　　iah4~2 be7(漳)∥iah4~2 bue7(泉) ／
　　　　ah4~2 be7(漳)∥ah4~2 bue7(泉)
　⊕尚未、還沒。
　
【摕】{文}ㄉㄧㄚtiat8　{變}ㄉㄧㄚㆵ　tiat8~4
　　　{白}ㄊㆤ　theh8　{變}ㄊㆤ└　theh8~3
　　　{白}ㄊㄨㆤthueh8　{變}ㄊㄨㆤ└　thueh8~3
　　　{本}ㄊㆤ├　the7　{變}ㄊㆤ└　the7~3
　⊕拿取。〔按〕俗借用「提」字。提者，懸持也，如提桶。
【𢭻】{本}ㄘㄨㆤ├(漳)　tshue7　{變}ㄘㄨㆤ└　tshue7~3
　　　{本}ㄘㆤ├(泉)　tshe7　{變}ㄘㆤ└　tshe7~3
　⊕尋找。〔按〕台用漢字。教育部《臺閩典》，借「揣」字。
　　𢭻，從手，吹聲。形聲會意。構字‥手、口、欠。
　　欠物件、物件無去，用手𢭻；若𢭻路，著開喙去問。
【𧟰】｛勿愛｝
【】ㄇㄞ└　mai3　{變}ㄇㄞˋ　mai3~2
　台{本}ㄇㄞ└　mai3　{變}ㄇㄞˋ　mai3~2
　　{本}ㆠㄞ└　bai3　{變}ㆠㄞˋ　bai3~2
　⊕別、莫、勿、不要。表示勸止。「勿愛」連音。台創漢字。
　　{按}電腦尚無字，暫用「𧟰」字替代。記音用字為「嘜」。
　
【大妗婆】ㄉㄨㄚ└　ㄍㄧㆬ└　ㄅㄜˊ　tua7~3 kim7~3 por5
　⊕稱謂。稱父母親的大舅母。
【烏鴉喙】ㆦ├　ㄚ├　ㄘㄨㄧ└　oo1~7 a1~7 tshui3
　①烏鴉嘴。在漢文化裡，普遍認為烏鴉是不祥之兆，故由烏鴉嘴裡，說出來的話，即指不吉利、壞兆頭，而不被喜歡。　②黥面。
【見講】ㄍㄧㄢˋ　ㄍㆲˋ　kian3~2 kong2
　⊕每次都講。
【對對】ㄉㄨㄧˋ　ㄉㄨㄧ└　tui3~2 tui3
　⊕剛好是。
【大妗婆，烏鴉喙，見講都對對。】
　　ㄉㄨㄚ└　ㄍㄧㆬ└　ㄅㄜ　，　ㆦ├　ㄚ├　ㄘㄨㄧ└　，　ㄍㄧㄢˋ　ㄍㆲˋ　ㄉㄜ├　ㄉㄨㄧˋ　ㄉㄨㄧ└　。
　　tua7~3 kim7~3 por, oo1~7 a1~7 tshui3, kian3~2 kong2 tor1~7 tui3~2 tui3 。
　⊕大舅母，真是烏鴉喙，每次說的，都很靈驗、都會兌現。又略稱「大妗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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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
◎潘文良《萬能筆》上。2020.08.18.二　00:44:28
　http://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0387299
◎潘文良《萬能筆》中。2020.08.18.二　00:50:15
　http://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0387302
◎潘文良《萬能筆》下。2020.08.18.二　00:55:29
　http://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0387305
※本文佈告於臉書。2020.08.18.二　0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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