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今天買了土芭樂回來，
二分之一掌心的大小，
黃綠圓滾滾的，
一口咬下，
有汁卻不滴，
香氣四溢，
甜中帶澀，
滋味奇妙。


好久沒吃過這麼香的土芭樂，
媽媽說：剛出來一斤一百二，
現在三斤一百，不常有，
所以買來吃。


記得小時候，
每年暑假我母親就會帶著我們三個小孩回南部外公家玩，
因為只有我一個女生，
所以哥哥弟弟根本不會帶著我。
於是我通常是一個人或站、或坐的在外公三合院的外廊上，
看著男生們殺進殺出的玩。
母親偶而怕我無聊，
會帶著我到後院摘芭樂。
因為土芭樂賤，
沒人愛吃，
所以也不噴農藥，
我和母親就在樹下尋找成熟的芭樂，
吃多少摘多少。
摘完後，手上盡是芭樂香氣。


母親愛挑黃綠柔軟的熟果子，
我卻偏愛青綠色硬果實，
母親總是掰開熟透的果子，先看看裡面有沒有蟲子才讓我吃，
可是我討厭看到白白小小的芽蟲在裡面鑽阿鑽，
影響我的食慾，
所以我寧可啃著青澀的芭樂，
也不愛與大人分享黃軟的熟果子。
我享受芭樂喀滋喀滋的清脆咬勁，
邊嚼邊吞嚥著甜甜澀澀的芭樂汁，
香氣滿溢，
嚼完後，再把榨乾的芭樂渣，
豪爽的吐在泥土裡。

長大後，
外公家的那棵芭樂樹也因為命賤被砍掉了，
沒多久台灣的芭樂種類也變多了，
有泰國、珍珠、牛奶、無子的，
每個改良品種都是又綠又脆又甜，
毫無刮人口腔黏膜的澀味，
不過，卻也砍掉了誘人口水的香氣。

因此復刻板的土芭樂再現的此刻，
身價果然不凡。
如果我外公家的那棵芭樂樹還活著，
現在肯定是棵搖錢樹！


2008/8/28 pm 1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