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2-17 10:45:45黿‧咲紅

閻傳 - 最初 - 續 - 八 - 下

  夜晚,夜魔城。

  「真是意外,居然就這麼跟他們兩個成了一掛。」

  「嗯…不過,他們畢竟是敵人的兒子,難保不會對我們存有貳心。」

  「放心,除非是在戰場,否則他們是不會和我們起衝突的。」

  「不,這不能確定───」

  「相信我,不會的。妳應該──也有和我一樣的感覺才是。」

  「………」

  「對吧?」

  「……為什麼?為什麼妳能笑得這般自信?為什麼好像妳已經把他們全看透了?」

  「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
  
***
  
  聖山內千千萬萬株樹中的其中一株樹下,蹲坐著一個正埋首於膝的男孩。不久前,他從同伴身邊跑走,因為對山根本不熟,只好沒頭沒腦地隨便亂跑,終於才在這棵樹下累攤了。

  好累……好安靜。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逃。以往即使和彧伽吵架了,也只是鬥鬥嘴,冷戰一下,久了就好了。

  但是這次為什麼要跑?

  他只知道,當彧伽說出自己五天沒洗澡的事情之後,就在剛說完,他驚訝地看向彧伽───不!他……他第一眼看的不是彧伽…而是……

  梵…閻……

  前一秒還在思考著自己為什麼要跑的爻耶,下一秒就像是受了天大的驚嚇似的猛然抬起頭,接著一雙眼珠子越睜越大,一張嘴就這樣掉了下巴合不起來,那張猶如見鬼般的面容還泛著顯而易見的緋紅,然而,他的思緒呢?

  雖然,他不想相信,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的腦子裡,他的心裡…想著的、念著的,全都是───

  梵閻!

  沒錯,梵閻那張柔柔的笑靨已經佔滿了他的腦海。

  他不懂、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想著她,仔細想想…他不只是現在,自從與她們兩個女孩結識之後,梵閻就經常出現在他的腦子裡……不!似乎…是更早……是了!就從他與她的第一次戰鬥開始,她的身影…還有一舉一動…早已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坎裡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呢?不對!現在這些都不重要!

  爻耶猛甩著頭,一心只想釐清心裡的心煩意亂。可是,卻又怎地越想越亂,最後──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現在好想見她───

  「嘿!找到你了!」
  
***
  
  那羅和彧伽已經在叢子裡走了一段時間,看看天色,距離和梵閻約定的半個時辰已經不久了,縱使他們再怎麼找,再怎麼喊叫,至今仍然沒有瞧見半個人影。

  「爻耶───!!」

  「爻耶─────」

  不管彧伽怎麼喊都是沒有回應,有的也只是那羅在一旁幫忙找的喊聲而已。

  他不懂,為什麼爻耶會跑走,難道就因為他把他五天沒洗澡的事說出來,讓他憤氣逃跑?不!不可能!想他和爻耶從小一起長大,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被氣走了呢?要生氣的話頂多也只是卯起來跟他對罵,罵久了,氣消了,也就什麼事都沒了,不可能就這樣連一聲也不吭的丟下他走了!

  難道,是另有原因?

  「爻耶─────!!」管他什麼原因,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彧伽越喊越大聲,一心只想找到爻耶,卻不知心裡著急的程度已經是他所想不到的了。

  那個笨蛋!難道都不知道有人會擔心喔!?

  他倏然回過頭,對著那羅問,「還有沒有別條路?我覺得他不在這裡,我們去別的地方找!」

  只見那羅站在原地,什麼話也沒說,張著眼看了彧伽好一會兒。

  突然,噗哧的一聲,她拉開嘴角笑出來了。

  「嗯!我帶你到別的地方去找。」她笑著回應,腦裡不斷浮現方才彧伽找人時那副著急慌忙的樣子。

  嘻!原來他也會為爻耶著急啊!感情真好!

  她笑眉似月的顏容漾得彧伽一愣,一顆心上上下下地亂撞亂跳;他感覺臉頰子著火般的熱燙,殊不知此時的他臉紅得可謂一顆剛熟成的新鮮紅果。

  怪了!他怎麼會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見彧伽停滯不前,只是紅著臉盯著自己看,那羅有些擔心地上前一問,「彧伽,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看你臉好紅的樣子,怕是染上風寒了。」

  她伸出手,試圖撫摸彧伽的額,沒想到在她即將觸碰之際,卻被彧伽手掌一擋,將她伸出的手一把抓住。

  那羅微訝,「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發燒,沒有別的意思。」她蹙著額低下頭,暗自在心裡嘆著。

  到底還是敵人,就算對她有戒心,這也是應當的───

  「不!」彧伽突然大喊而且顯得慌忙。

  原本還低著頭的那羅被這聲喊聲拉回神,訝異地抬起頭來盯著彧伽看,對彧伽這麼大的反應甚感困惑。

  「我…我只是…我只是覺得……」

  他難以啟口,面對那羅,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說不出話來,只能捂著嘴,面紅耳赤地撇過頭,不敢正視那羅。

  但是──

  他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我…我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為了不讓氣氛僵化,他放下捂著嘴的手,支支吾吾、勉勉強強才說出這句。

  「不舒服?果然有問題。」她轉腕反過來抓住彧伽,「你告訴我,怎樣的不舒服?以前父王曾教過我一些醫術,說不定我能得上忙。」

  「我……」

  「說呀,沒關係的!」

  她向前一步,他就後退了一步;她越是誘勸,他就越退縮,相對地臉也越來越紅。

  此刻的她不明白彧伽,她認為會臉紅肯定是身體出了問題,可引發臉紅發燒的原因又不一定是風寒所起,所以她需要了解他的症狀。

  可奈何他盡是顧著往後退,卻怎樣也不肯向她坦白,甚至撇過頭不敢看她;果然是因為…她是敵人的女兒?

  想到這,那羅漸漸地灰了心、冷了意,那前一刻還緊緊扣著他的手緩緩鬆開;她決定放棄繼續追問。

  「因為我有點擔心你,所以才想幫你,若是我剛才的舉動讓你感到困擾…」她深吸一口氣,「我向你道歉,但也請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幫你,絕對沒有貳心。」

  她說得好無力、好冷漠,甚至最後一句話是用了多麼堅定的語氣才說出口的,藉由這一句,才剛進了彧伽耳裡,就讓他明白她有多受挫。

  這樣不行!他怎能讓她誤會!?

  彧伽一個心急之下倏然回過首,張著眸子正眼直瞧著那羅,那緊蹙著的眉根,讓人明白他心裡的著急。

  「不是這樣的!我…我…」他欲言又止,卻更怕那羅會再度誤會。

  唉!他…到底該怎麼辦…?

  終於,連他自己也受不了自己,重重嘆了一聲後,坦言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最近常會像這樣突然臉紅、呼吸急促,甚至心跳加快…」

  天啊,這麼簡單的一句,他竟然耗了這麼久才說出口!

  「不但臉紅…還會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她反覆默念他的症狀,慢慢轉過身移腳好幾步思考著,「這個好耳熟啊!是誰跟我說過呢?」

  那羅深思的樣子看得彧伽是一頭霧水,進而懷疑起自己是否染了病。

  可是,他只有在想到和見到她時才會啊!

  難道……這也是一種病?

  「啊!我想起來了!」

  回想好一陣子,好不容易有了記憶的那羅,突然開竅般的高興大喊,然後興高采烈地回過身跑到彧伽面前。

  「我想起是誰跟我說過了!」她嘴角上揚著搖了一下頭,「不是我父王,是我母后,母后和我說過!」

  母后?

  「那,她說了些什麼?」他小心的問,暗自祈禱自己不是真的患病。

  「她說,那叫『喜歡』,若是遇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就會那樣,至於…是哪種喜歡,就要靠自己去體會了!」

  彧伽愣住了,久久說不出話。

  喜歡…最重要的人……這下子…他完完全全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有那樣的『症狀』。

  沒錯,他患病了,而且是患了整顆心都被偷走的病。

  「可是,對我來說,父王跟母后,還有梵閻…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啊!怎麼我不會那樣呢?」那羅指尖輕撫著下巴疑惑思慮著。

  「當然不會。」

  彧伽微低著頭靜靜地回應,口氣相當斬釘截鐵;神情平淡,臉上的紅潤因方才的恍然大悟而退了許多。

  「彧伽?」

  她感覺他有些怪,若要說是如何的怪,卻又一時說不上來;只能說,他有點認真,和戰鬥時的認真不同,而是一種───面對重要事物那種認真的心情。

  「因為那是遇見想和她攜手偕老的…不同於親情和友情…而是抱持著想保護她呵護她的…愛情。」

  他又接著說下去,「就像妳的父王對妳的母后一樣。」

  她聽著彧伽的淡淡的口吻,也看著他在說話的同時所流露出的神情,還有…感情。不知為何,她開始在意起他接下來的舉動,更甚至,那顆溫熱的心似乎也漸漸跟著他所說的話、他的感情,而跳動。

  那羅有點不知所措,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然而當彧伽抬起頭來,目光對上她的雙眼時—──

  「就像,我對妳一樣。」

  她倒抽了一氣,水眸子很快地從他身上移開。很簡單的一句,通過聲音,滑進了她的耳裡,鑽進了她的腦海,狠狠的震動了她的心房;心跳加速…呼吸跟著急促…參雜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感…然後,她再度小心地慢慢地和他四目相對,最後───

  臉紅。

  「你…你在說什麼啊…?」真是的!為什麼她會突然覺得整張臉開始在發燙,好像剛剛說的症狀都傳染到她身上了!

  「我說,我喜歡妳。」他的眼神轉柔,深深地注視著她,似乎想把她全看透了。

  「但、但是…你說的───」

  「我說的是真心話!」

  他不容許她有任何疑惑,一把搶過話堅定地表白;沒錯,這是真心話。活了一百年,第一次對著女孩子說出最讓人害臊的真心話。

  他的表白讓那羅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做何反應,只能紅著臉,皺著眉頭再度低下頭,思考著自己該如何面對彧伽。

  見她又俯首,彧伽有點失落,「妳…還是妳…不喜歡我?」

  「啊?沒、沒有!我、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講……」她輕嘆,想著不能再讓情況繼續尷尬下去,「等我…等我把一切都想清楚…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後,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她對他許了承諾。現在的她還搞不清楚自己對彧伽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她只能確定,確定那是不同於她對父母親,還有梵閻的感情。

  她必須想清楚,在還沒確定之前,她不能輕易的給出答案。

  她穩定自己的心情,然後揚起唇辦,「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的提議?」

  映入眼窗的莞爾,輕輕的、柔柔的,使他感到底心一陣暖流,終於也稍稍放了下心。

  「我接受。」他漾起從未見過的微笑。

  為了她,他願意等,即使不知道何時才能實現她的諾言,即使需要到永遠───

  他也願意。

  「唉呀!都已經這麼晚了!」那羅這才注意到天色,驚覺早已過了和梵閻約的半個時辰。「我們回去湖邊會合吧!」

  「嗯。」
  
***
  
  冷汗。

  為什麼?他明明已經躲得很隱密了───

  「我找到你囉!」

  為什麼這個人…還能找得到他!?

  「妳……」

  爻耶張著大眼驚惶地盯著現在正彎下腰對著他燦笑出聲的梵閻。

  不行!他得再逃!

  爻耶坐在地上,兩隻手撐著後身,雙腳慢慢、小心地向後移動,然後以驚人的速度爬起,最後───

  「嘿!別這樣嘛!至少跟我聊一聊之後再走也不遲呀!」

  想逃卻被一把抓住了。

  「妳…妳別再抓著我了,我很髒的!」爻耶扭動著上身,急著想掙脫梵閻抓住他衣襟的手。

  他很髒!所以絕對不能弄髒了她!

  梵閻一聽,只是嘆了聲氣,抓人的手一拉,立刻就讓爻耶轉了個圈,那張臉紅羞愧皺著的項上顏面就這樣轉到了她面前。

  她將雙手搭在爻耶的兩肩上,一樣是笑,「別在意,般若湖有淨化之力呀!你方才掉進去,老早就乾淨溜溜囉!」

  「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髒。

  看爻耶一副不信任的樣子,梵閻想了一下。

  「要不…若你不再逃了,我就答應你三個要求,這樣可以?」挺著人畜無害的燦笑,她比出三隻手指頭。

  爻耶凝視著她呆愣著,遲遲說不出話。

  三…個要求?

  「如何?想好了就快說喔!」

  即使說出這句話,面對這占有他腦海的女孩,他一時之間還是搞不清楚太清楚狀況。

  不過,三個要求…倒是挺吸引人的。

  「我答應妳,但是,這三個要求我希望能慢慢兌現。」

  「好!」

  因為梵閻的承諾,爻耶不再逃跑了;由於還未到半個時辰,所以他並沒有馬上與梵閻一道回湖畔,而是和她坐在那樹下談起天來。

  「妳怎麼會知道我在這?」他雙手環著腿,默默問起。

  他自認他逃的很遠,雖然是亂闖亂跑,但是依他的速度,應該是躲到了還算遠的地方才是,怎麼這個女孩看來好似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輕輕鬆鬆揪出來了?

  而且…竟然這麼剛好,在他想見她的時候出現……

  「嗯…怎麼說呢?應該是用猜的吧!」她拈起腳邊一株小花,指尖轉著花根把玩,「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怎會躲在我之前藏的地方呢?」

  她承認這邊確實很隱密。

  「我不知道,跑一跑不自覺就來到這兒了。」況且他當時只顧著逃,哪還有空閒去挑地方。

  「這樣啊…」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後輕笑,「果然,和我所想的差不多呢!」

  差不多?

  「什麼意思?」他微蹙著眉看向梵閻。

  她的笑中透著難以理解的眼光。

  「我說你,其實不像我們見到的那般…活潑吧?」梵閻沉下水眸,「你的笑容,是為了誰而笑的呢?」

  爻耶心裡剎那間一個狠抽,他訝異,他為這兩句由梵閻口中吐出的話訝異著。

  怎麼會?她怎會這樣問?難道───

  「我沒有為了誰,就算有,也是為了我自己。」他掩飾著驚訝,佯裝理所當然地回答。

  不可能,他們才認識不久,她怎麼可能就將他看透了呢?

  「騙人。」

  他又一驚,原以為能順利掩飾過,沒想到竟被拋來這一句。

  「我…我才沒有───」

  「你明明…」她臉上的笑沒了,換來的是神情漠然,緩緩抬眼與他相對,「明明…可以再笑得更為燦爛的。」

  「我……」

  當他們倆四目相對,當他們倆各自凝視著對方,那在無形中傳達地訊息,就好似微光,才一瞬,就瞬進了他的眼裡,通過經脈,傳到了心底。

  她的眼神,就像一把劍紮紮實實地插在戰地上那樣堅忍不拔,由不得他否認,也不准他隱藏真意。

  這時他才明白,徹底明白───在她面前,他是藏不住自己了。

  「我……」他在猶豫著,終於──「為了彧伽…至少,我能…替他笑。」

  他說出來了,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在這樣的梵閻面前,他實在掩飾不住自己的心。

  「替他笑?」

  「因為彧伽他…不會笑。」

  從小,他一直期盼著能為這個唯一的朋友做些什麼,後來他漸漸發現,彧伽不懂如何笑。打出生開始就活在處處受人控制的皇宮裡,唯一被教導的就是如何當個優秀的儲君、如何殺敵、如何帶領大軍───死死的,就算笑得出來,那也是冷冷的、毫無感情。

  所以他決定,至少他還懂得怎麼笑,就連他的那份,他也接收了;從此,唯有在彧伽面前,他是那個呆愣、醜態百出卻笑口常開的玩伴。

  「到了獨處時,你就收起你的笑容,成為那個本該是你的──你自己嗎?」

  他猛然轉過頭睜大雙眼注視著梵閻,對於她的了解,他相當驚訝。

  斜移黑瞳注意他,她感覺到爻耶的驚愕,對此她沒多大的反應,只是轉回瞳子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樹叢。

  「不要覺得驚訝。」她溫和的笑顏再開,「因為,你跟我很像。」

  真的,好相似。沒想到…她竟也能遇見和自己相像的人───

  「我跟…妳?」爻耶不明白梵閻話中之意,征征地注視著她。

  「我們都是…為了摯友而活的人。但是──」她望著他,「就因為我們相像,所以至少──在只有我跟你的時候,盡情地…表現出自己吧!」

  「為了,自己而笑。」她笑著,向他伸出了手,「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提議呢?」

  他的視線漸漸模糊不清,已霧了雙眼的淚水,一滴滴地滑過他的臉龐;那些話,讓他在一瞬間明白了,眼前這個女孩,是他在心理期盼已久的──那個了解自己的人。

  一個小手掌心慢慢靠近他的臉下,讓他的淚珠掉落到她的手心裡,她輕問,「你給了我淚水,這樣的回答是代表什麼意思呢?」

  他眼眶濕潤,唇瓣微揚,露出沾淚的莞爾凝視著她。

  「我接受。」

  想傳達的意,想訴說的語,他們倆人此刻並不需要任何有聲的話,便在各自的心理互相接受、傳遞著;她的懂、她的了解,得到了他的喜、他的感謝。

  謝謝,謝謝妳懂我───

  「妳剛說,要答應我三個要求,對吧?」他拭去淚水,笑問。

  「是呀,你要兌現了嗎?」

  「嗯,不過,這只是第一個。」

  話落,他手掌握住梵閻的手,接著往身後一拉,便讓她撲進了他的懷裡讓他緊緊抱著。

  「這是第一個請求,暫時讓我感受妳的存在。」

  不可否認,他對她有種特殊的情感,那是種說不出的感覺,有時甚至使他不自覺對她掛心、念著她、想著她,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漸漸提昇她在他心裡的地位,她對他而言是唯一特別的女孩,甚至───

  重要的女孩。

  他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感覺,但他會弄清楚的,一定。他現在只知道──他想守著她。

  「我答應你。」

  接著,她抬起雙手回擁著爻耶;靠在爻耶懷裡,從梵閻口中輕輕地應出一句話。

  「相信彧伽…現在也一定,學會怎麼笑了。」
  
***
  
  梵閻和爻耶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湖畔,方才還在樹叢時,梵閻不經意看了天色才突然想起得到湖畔與彧伽和那羅會合。

  現在他們回來了,才剛一走進湖邊,就見那羅拼了命喊著橫躺在畔地的彧伽。

  「彧伽、彧伽!你醒醒啊!」她搖著他的身軀,奈何彧伽就是緊閉著雙眼猶似毫無生命的人偶。

  梵閻和爻耶趕到那羅身邊,也著急地蹲下身凝視著彧伽。「怎麼會這樣!?」

  方才人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著一回來就躺下一動也不動!?

  「我不知道…我們本來還很平常地在談話…」那羅緊張地潸然泣下,「突然間,彧伽就像沒了意識地倒下了…」

  梵閻聽著那羅的泣聲,心裡便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而爻耶也從來沒見過彧伽突然昏倒的這等事,見彧伽昏迷不醒地就像是從此離他們遠去般與世隔絕,讓他情急之下大吼出聲。

  「彧伽!你在搞什麼!給我起來啊───!」

  不行,怎麼能這樣就讓他這麼輕易的就離開他!?

  不知是不是爻耶的吼聲喚起了彧伽,只見彧伽的眉頭微微蹙著,而後幽幽轉醒。

  「唔……」

  「彧伽!」見彧伽醒了,那羅彷彿懸在樑上的心終於放下,露出笑容。

  彧伽爬起身,正想問自己昏迷了多久,怎料話還沒說出口,就讓那羅給撲身圈住了脖子緊緊抱住。

  他感到那羅的顫抖,便輕撫著她的背。

  看來她嚇壞了───

  「放心,我沒事。」

  那羅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只能猛點著頭回應;她只要他別出事,一切都好!

  手心搭在那羅的背上,剛轉醒的彧伽注意到趕回來的爻耶。

  「回來了就好,我們該回去了。」

  什麼!?

  那羅驚愕的直視著彧伽,「你要回去了!?」

  「是啊。」他輕輕擦去她的淚痕,「對不起,讓妳擔心了。」

  她猛搖著頭,看著彧伽站起身,和爻耶一同準備回城。

  「彧伽。」梵閻在他們倆的身後看著他。

  他回頭,感受到梵閻眼神中傳達的訊息,接著彎唇示笑,「我不會再讓她哭泣了,妳儘管放心。」

  男孩子,好好照顧她唷,出了事我可不饒你!

  一陣風吹過,兩個男孩離去時捲起塵土成了別離的痕跡。

  「我們也走吧。」梵閻向那羅伸出手。

  那羅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彧伽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想是在思考著某件事。

  然後───

  「梵閻……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 續 -
貓瑜ܤ 2008-02-17 17:14:59

我老媽希望我可以幫她工作,
所以一直在訓練我=ˇ=

嘎嘎嘎!?
1、100歲啊?
難怪說的出這種話。(囧)

版主回應
嗯嗯,

而且多學點對自己也會有幫助!
加油唷!
2008-02-18 19:58:57
貓瑜ܤ 2008-02-17 11:30:33

剛剛去幫我媽咪洗頭,
所以比較晚看了。

版主回應
妳好孝順唷!

不錯啊~儘管去吧!^^
2008-02-17 12:49:42
貓瑜ܤ 2008-02-17 11:30:02

阿阿阿阿阿--
他們終於…終於有"愛情"啦xD

真是太可愛了!

版主回應
嗯嗯,可愛。

不過實際上他們已經100歲了![所以才說得出那種話吧!] ((笑
2008-02-17 12:4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