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13 19:11:09草莓
我可怖可以嫁給你 _ ]] ( 文章 )
我可不可以嫁給你
那年他19歲﹐在阿姨家裡度過唯一的一次南方假期。
她是鄰居的女孩﹐繼母對她不好。
他第一次見到她﹐她穿著一條髒髒的白色棉布裙子﹐
臉上有紅腫的手指印﹐滿臉淚水卻神情冷漠。
他蹲在她的面前說﹐你喜歡小狗嗎﹖
他把自己撿來的一條白色小狗放在竹籃裡給她看。
他說﹐你笑一笑﹐我就把它送給你。
他給了她一段快樂溫暖的時光﹐帶她去釣魚﹑捉蝴蝶﹐看著她的笑容爛漫無邪。 她生日的那天﹐他帶她去逛夜市﹐送給她一枚紅色的蝴蝶髮夾。
他說﹐你要相信自己﹐有一天﹐你會像一只蝴蝶一樣﹐飛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一個月後﹐他動身去北方。在火車站裡﹐她抱著小狗不肯離開。
喧囂的站台上﹐他把頭探到車窗外向她揮手。
她踮著腳﹐認真地問他﹐如果我長大以後﹐我可不可以嫁你﹖
火車已經開動。他微笑著哄她高興﹐他說﹐可以。
火車駛出了南方的小站﹐她孤單地跟著火車奔跑﹐終於追不上。那一年﹐她是8歲。
一直到他大學畢業﹐開始上班﹐他沒有再回過南方。
她始終寫信給他。
從小學生的稚嫩字體開始﹐一筆一划地告訴他﹐她和小狗的生活。
他從來不回信﹐只在她生日和新年的時候﹐寄給她漂亮的卡片﹐上面寫著祝小乖和小藍健康快樂。 小乖是狗的名字﹐藍是她的名字。
3 年以後﹐小乖生病死去。她在信裡對他說﹐小乖已經離開我﹐但我心裡的希望還在。雖然我知道我不會有蝴蝶的翅膀﹐可是一定會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初中畢業的假期﹐她告訴他要去北京。他們整整 7年沒有相見。他在火車站裡等她。從擁擠人群裡出現的15歲女孩﹐穿著白色的棉布裙子﹐黑色的眼睛灼熱明亮。
他帶她去酒店吃飯﹐同行的是祺﹐他的未婚妻。
他陪她去故宮﹐在幽暗的城牆角落里﹐他問她﹐你喜不喜歡祺﹖
她說﹐祺美麗優雅﹐是個好女孩。然後﹐在明亮的陽光下﹐她微笑著看著他。她平靜地在北京過了一個星期﹐準備回南方繼續高中學業。 臨行的前夜﹐她的眼淚溫暖地掉落在他的手心上。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聽見她輕聲的詢問他﹕如果你以後離婚﹐我可不可以嫁你﹖
他迷糊地說﹐可以。
清晨﹐她不告而別﹐獨自南下。婚後的日子平淡如水。
祺兩年後去美國讀書﹐準備不久把他也接出去。
他辭退了公職﹐開了一家小小的酒吧﹐準備打發掉在國內的最後日子。他把自己的酒吧叫做BLUE。他還是不斷地收到她的信。
她說她很快要畢業了﹐如果考不上北京的大學﹐就準備放棄學業﹐來北京工作。他說﹐我過一兩年就要走的。她說﹐沒關系﹐只要還有剩下的時間。
再次見面的時候﹐她19歲﹐而他30歲了。
他們同居了一年﹐直到他的簽証下來﹐準備出國和祺相聚。
他把BLUE留給了她。
他說﹐你可以在北京嫁人﹐以後我還會回來看你。
她說﹐我會在北京等你﹐但不嫁人。
她依然寫信給他﹐一封又一封。
而他﹐也依然只在她生日和新年的時候﹐寄美麗的卡片給她。
他一去就是5年。
直到和祺離異﹐事業也開始受挫。他準備回國發展。
在BLUE門口﹐看到吧台後的女孩﹐依然穿一襲簡朴的白裙。
她看上去蒼白而清瘦。
她說﹐你回來了。她淡淡地微笑﹐可是我生病了。
她的病已經不可治。
他陪著她﹐每日每夜。
他讀聖經給她聽。
在她睡覺的時候﹐讓她輕輕地握著他的手指。
有陽光的日子﹐他把她抱到病房的陽台上去晒太陽。
她說﹐如果我病好了﹐我可不可以嫁你。
她的心裡依然有希望。
他別過臉去﹐忍著眼淚回答她﹐可以。
拖了半年左右﹐她的生命力耗到了盡頭。
那一天早上﹐她突然顯得似乎好轉。
她一定要他去買假髮。因為化療﹐她所有的頭髮都掉光了。
她給自己扎了麻花辮子﹐那是她童年時的樣子。
然後﹐她要他把家裡的一個絲緞盒子搬到病房﹐裡面有他從她8歲開始寄給她的卡片。
每年兩張﹐已經16年。
她一張張地撫摸著已經發黃的卡片﹐和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跡。
這是他離開她的漫長日子裡﹐她所有的財富。
終於她累了。
她躺下來的時候﹐叫他把紅色的蝴蝶發夾別到她的頭髮上。
她問他﹕如果還有來生﹐我可不可以嫁你。
他輕輕地親吻她﹐他說﹐可以。
他曾經用一條白色的小狗來交換她的笑容。
然後﹐她用了一生的等待來交換他無法實現的諾言。
這是一個笨女人的故事
故事雖然感人…
但是我相信
女人不應該只是等待
應該認真追尋屬於自己的幸福
你說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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