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雛菊˙第二部˙菊花的淚˙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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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勉強強的把國中念完，我當然就沒有升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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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成本來也老大不高興，硬要逼我重考聯考。每次他一把那事拿出來說，我就賊賊的一笑，自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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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脫掉。他只好吞回到了口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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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樂！真的，他很寵我，很溺我，我要的他都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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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要的並不多，只要他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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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雛菊變成了老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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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到我的人都叫我雛菊姊；我從來不扁人，因為沒必要，我變成大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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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下有一批人，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跟著我。那群女生，年紀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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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卻都個個比我辣。她們────是歐景易那群混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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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成很不喜歡那些人跟東跟西的跟著我，說會把我教壞。我笑他，把我帶壞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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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成護我護的很緊，除非他有事，不然不會把我丟給他的手下。他總是跟在我左右，連讓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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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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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歐景易那群人在說，才知道，原來是怕我被李華成的對頭給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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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成沒有弱點，現在有了。這是道上傳的話。他的弱點是女人，那朵隨便一折就會碎了的雛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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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我只聽過一次。歐景易他們就被李華成罵的狗血淋頭。我問他什麼意思，他只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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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李華成這一年多年多裡，我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我還是那朵雛菊。黑暗中一朵沒有受到污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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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菊。脫變的，也許只是在男女方面的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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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他對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碰也不碰。他現在幾乎是只要想，就做。有時候，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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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他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會在客聽裡硬要我。我並不反對，我只覺得很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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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是這樣過的，我總以為幸福來了…後來才知道，那只是開始‥黑暗的開始。

※小雛菊˙菊花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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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翻過身，側著身子，看著我，眼中還是一樣的溫柔，他看我的眼神從來沒有變過，永遠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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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到能把我化掉…長了繭的手，摸著我的背，像哄著出生嬰兒一樣的柔，一樣的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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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陪我去五厘寮。」他淡淡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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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那做什麼？」我閉著眼睛，已經不想說話了。他有體力，我可沒那麼多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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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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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他不曾跟我說過道上的事，也不準歐景易他們在我跟前嚼耳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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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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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就是大哥？」那群跟班不都是大哥大哥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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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笑了一聲，揉揉我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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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歐景易他們叫著玩的，我是大哥帶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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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已經模糊，我不知道他再說什麼，只想睡。挪了挪身子，在他的胸膛找到溫暖的來源，我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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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氣，讓自己被睡意吞食，不想在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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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心，你說，愛情值多少？」小雛菊看著桌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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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我盯著電腦螢幕，修著錯字，笑著說「值很多啊，我勵志要當言情小說家耶！愛情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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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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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小雛菊的聲音總是那麼遠，那麼不帶感情。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在你這年紀，愛情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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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呢？」我敲下鍵盤，看著她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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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小雛菊眼神空洞，彷彿我的問題是那麼困難，那麼難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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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什麼是黑暗？我現在知道，李華成的世界就是黑暗…酒店理的燈光很黑，到處都是菸酒味。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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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身邊全部站滿人，男人。只有我，和那西裝男人旁邊的人是女人。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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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靠像李華成，除了他，我不認識別人。歐景易他們全部都在門口外，沒有進來。為什麼？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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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龍哥。」第一次，李華成沒有握住我的手。只由我像隻無頭蒼蠅不知到該往何處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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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哥。」我低著頭，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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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成，你們坐！」男人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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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華成坐下，拉著我坐到他身邊。我只覺得十幾對眼睛都看著我，彷彿我是異類般，不屬於他們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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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自己人？」龍哥開口了。
>
>　　「不是。」我可以感覺到龍哥上上下下打量的我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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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嫩，你不怕在床上把她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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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完，他身邊那群男人哄堂大笑，笑的我不知所措，笑的我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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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李華成身子僵了一下，我正想抬頭看他，龍哥身邊的女人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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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哥，你別欺負小妹妹。妹妹，你幾歲？」
>
>　　她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感覺到李華成搖了搖我的手，我才吶吶的開口「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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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成，你誘拐你學妹啊？」龍哥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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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上，沒辦法。」他終於開口了，口中的語氣還是那麼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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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惹多餘的麻煩就好。」龍哥口氣也很淡。
>
>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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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你叫我蘭姐就好，你叫什麼名字？」蘭姐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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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雛菊。」我沒有回答，李華成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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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孩子，脾氣硬的跟牛一樣，我是問你女朋友不是問你，幹嘛一副我會把她吃了一樣？」蘭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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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成，你二十了吧？」龍哥說著「我打算把五厘寮交給你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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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雛菊，來，他們男人說話，我們去別的地方。」蘭姐站起來，伸出手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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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縮到一邊，望著李華成，他眼中閃過一點不忍，開口柔聲說「你跟蘭姐去，我和龍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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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等等找你。」

>　　我還是定在原地，我不習慣接近他以外的陌生人，尤其是這些一眼就可以把我看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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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哥眼裡露出不悅，李華成又推推我，耐心的說「我很快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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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辦法，只好咬著下唇，滿心委屈的跟著蘭姐走往令一間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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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包廂門關上的一煞那之間，我聽到龍哥用不悅的口氣說「那麼弱，會拖累你…」我沒有聽到李
>
>華成的回答，廂門在我聽到回答以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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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累？我會拖累他什麼？我不懂…那時候我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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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你和華成怎麼認識的啊？」蘭姐拉著我到另一間廂房，裡面有三四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女孩。
>
>她們一看見蘭姐，就連忙叫好。
>
>　　「我‥我曾經救過他。」那次他被打的七零八落，差點死在巷子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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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難怪那小子會喜歡你。」蘭姐看了我一眼「你真的很可愛耶！」說完，她笑著捏了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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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點不高興的撇開頭，對她們這群人，我沒有好感。
>　　「你很怕生對不對？」蘭姐也無所謂的笑了一笑。「我以前你這年紀，也是很討厭老女人那樣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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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蘭姐看不來不老，我覺得她頂多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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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你不用怕，以後有是就找我，李華成如果欺負你，也找我！知不知道？那小子臉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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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要看好，免得他跟人跑了。」
>　　「李華成不會。」他是我的幸福，我也是他的幸福，他沒有必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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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姐又一笑了，笑的語氣深重「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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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蘭姐，她看起來很和藹，至少和龍哥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不會用那種異類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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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你們不喜歡我？」我鼓起勇氣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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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喜歡…」蘭姐嘆了一口氣「只是你太純，太容易受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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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華成會保護我‥」

>　　為什麼他們都說我弱？弱又如何？有李華成，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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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就出在，他花太多時間保護你了…」蘭姐蹙了眉「他現在是帶頭，一天到晚護著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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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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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那句話的意思。什麼帶頭？李華成不是一年前就休學了？學校已經不是他在帶了啊！他這
>
>一年，不過都會偶爾到一些酒店，卡拉ＯＫ店走走。也很少在看他飆車了，他到底是什麼帶頭？
>
>　　蘭姐看我不解，又笑了。「沒關係，我喜歡你。你就跟著我，我慢慢教你。」
>
>　　蘭姐的笑，讓我不安起來。我需要學什麼？李華成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忽然間，有點喘不過氣。
>
>我覺得，我似乎已經踏進某個漩渦，那麼深…那麼黑…那麼的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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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李華成在做什麼，我終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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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是五厘寮的扛霸子，手下一百多個，幫著龍哥管理他名下的ＫＴＶ，卡拉ＯＫ，和一些酒
>廳…
>
>　　我也知道為什麼他那麼擔心我，從他身上一直冒出來的新傷，我知道，他的生活兩天三頭就是動刀動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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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我會哭著替他裹傷，他還是會揚起那副朝謔的笑容拉住我的手，小雛菊小雛菊的叫。好
>
>像他身上被砍出來的傷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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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痛嗎？」我幫他重新上了紗布，輕輕問著。發現，這幾個月，我學了一樣功夫，變得很會包紮。
>
>　　歐景易那群人偶爾也會哼哼哀哀的要我替他們裹傷。
>　　他淡淡的搖了搖頭，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用左手摟著我的腰「你好香‥」他嗅著我的脖子，戲謔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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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傷還沒好，規矩一點。」我把他拉開，板起臉說著。
>
>　　「吻我。」他把我拉到他面前，看著我，眼神變得很深沉，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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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無聊。」我撇過頭，沒什麼好氣的說著。
>　　「小雛菊，吻我。」他又拉過我，雙手抱住我蠻橫的說著。
>
>　　「為什麼？」怎麼他今兒個有點反常‥

>　　「只有你，才讓我知道我還活著…」他撥開我額前的頭髮，淡淡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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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股想流淚的感覺，我又何嘗不是？只有你，只有你李華成才讓我覺得我還活著，你、是我世
>
>界的重心。我送上我的唇，認真的吻上他。讓他知道，我有多愛他，多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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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著他冰冷沒有溫度的雙唇，溫柔的回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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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我平息的心情，我離開他的吻，直視他的眼睛，說「他們，不是很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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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夠了。」他舔了我一下，語氣暖暖的，讓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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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你的負擔？」我想起蘭姐的話，心裡有點酸，我只是照著我的感覺去愛他…單純想愛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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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說，你不是。」他看我紅了眼框，大手一擁，把我擁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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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姐，龍哥，連歐景易他們都說我太弱，會變成你的包袱…」跟了蘭姐三個多月，我漸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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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謂「拖累」是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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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怕，怕李華成會感情用事；怕李華成會放不下我而不趕往前衝；也怕，怕那天有人會用我去
>
>威脅李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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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你是我的包袱，唯一的包袱，」他壓緊我不讓我抬頭「你讓我知道，我絕對不能死，因為
>
>我還得扛你‥」他的語氣很平淡，淡的好像在說別人一樣，我卻知道，那是他用心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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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成，以後你做事，多想想我好不好？我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我悶著聲音，又擔心又不滿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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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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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著他，感覺他的溫度，只有這樣，我才能確定，他還是真實的，這份幸福還活著。聽著他的心跳聲，我才能知道，這一切還沒消失，還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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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成哥，北場有人鬧事，范東那邊的人。」聽完小王的傳話，他倏然站起，臉上的表情多了股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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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上次不是警告過了？」
>
>　　我拉住他的手，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手上的拳頭放鬆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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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易，你陪小雛菊，彥明你帶幾個人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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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留在這，我會怕！」他又想把我丟下了，我再次他住他的手，不放，堅決的說著。

>　　「小雛菊，不是去看戲啊，你還是在這，別去打擾大哥。」歐景易反手拉住我，口氣不怎麼佳的說著。
>
>　　「歐景易，我不是溫室的花，你們不要都把我當花！」我受不了他們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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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華成看了我一眼，還是堅持原來的話「景易，留下來陪她，彥明，走。」他低頭吻了我的額頭，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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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廂裡，只剩下我和歐景易，我咬著下唇，區著腳抱起頭。歐景易則是鎖上了門，靜靜的坐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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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雛菊，老大是愛妳，才不讓你露臉。」過了十來分鐘，他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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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我不能露臉？小娟、辣椒他們都能？」我抬頭，看著她，眼中總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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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在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辣椒他們能砍人，你能嗎？」他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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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位子越扛越大，得罪的、眼紅的越來越多，別說別人了，連自己人都要防了。」他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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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煙圈，淡淡的說著，少了平常的嘻皮笑臉「道上已經有話在傳，傳老大有個女人，弱的像朵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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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頭一捏就碎。你說，你要是露了臉，給人抓了。老大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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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怎樣？我不知道…歐景易很少有時間跟我獨處，也很少跟我說這些話。因為李華成總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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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我聽了，心頭悶悶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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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手上的錶，李華成已經出去快半小時了，我開始擔心，我好想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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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景易，我想去找李華成。」他不滿的噓了一聲「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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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悠悠看了他一眼「懂，就是懂我才要出去。你們都說我弱，我不是應該學？永遠把我關在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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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當金絲雀，不會有用的。我這包袱只會越來越重，」吐了一口氣　　「我跟了他，就學你們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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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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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景易呆了一下，搖搖頭「我讓你出去，老大會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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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握緊手上的玻璃杯，「你不讓我出去，我叫強暴，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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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下巴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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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華成信我還是信你？」我撇了撇他，冷冷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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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去就去。應該也解決了，不過你可要跟在我身邊，別走太遠。」他嘆氣，站起身子，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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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沙發後面的開山刀。

>　　「我不是三歲。」脫掉了李華成的外套，我邁步往廂門走去，歐景易則是跟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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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包廂，我往北區走去，每走一步，我就可以聽到心跳聲，酒店不大，從三樓倒二樓北區，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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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鐘而已，我卻覺得一步比一步難走，一步比一步艱辛。走道北區的門前，我聽到裡面傳來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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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景易皺眉，一手壓住門「小雛菊，還是回去好了，裡面還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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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堅決的搖了搖頭，打掉他的手，倏然開了門。門一開，我見到了一幕久久無法忘記的畫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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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大廳裡面二十幾個人都回頭看我，而我，我看到一個不認識的李華成，他滿臉戾氣手握鐵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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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踩在一個跪倒在地上的人臉上，他也回頭看了我。雙眼帶著驚訝和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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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歐景易伸手推了我一把「小雛菊，小心！」迎面而來的是一只碎了的玻璃瓶，往我腦門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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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從我額前緩緩的流下，一股痛楚，從腦門直傳我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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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雛菊，抓了她！」一個看起來不會大李華成幾歲的人，喊了一聲，幾個人衝了過來，我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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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反應，歐景易伸手一抓，把我抓到身後，開山刀一揮，血在我眼前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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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嫂子！」彥明他們衝了過來，和圍住我、歐景易的人打了起來。場面很混亂，我不知道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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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知道敵或友，突然間，歐景易低哼了一聲，我看到他左臂有血涓涓的流下「歐景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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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我的傷口，按住他的手，他揮掉了我的手「站到我後面去，別動！」彥明替他檔掉了人，他急忙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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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牆邊，把我攔在身後。
>　　又是一聲哀嚎，我看到李華成一手抓著椅子，狠狠的往剛剛開口喊抓我的人砸了下去，又拉起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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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捲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勒，那人馬上青了臉「范東，叫他們停手！」他口氣帶著殺機，冷冷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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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住、住手。」范東掙扎著，雙腳踢著地面，喘氣德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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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路人馬停了手，范東的手下握著傢伙，眼睛冒火看著我們。

>　　「誰砸她？」李華成沒有鬆掉手上的力道，冷眼全場一掃，看見我額頭的傷口，嘴裡帶著慍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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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誰、砸的？」范東掙扎著，口齒不輕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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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憋三小弟，吶吶的走出來，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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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華成鬆掉手上的鍊子，把范東踢給海虎，拿起身邊的椅子，一臉陰霾的向他走去。我看著他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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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手上的鐵倚，往他身上砸下去，又一腳踢上他的臉，那人來不及閃，被李華成狠狠的踢的跌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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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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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頭，拉起范東的衣領「你滾，下次讓我看到你，我絕不管你以前是龍哥的乾兒子…」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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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范東踉踉蹌蹌的跌了出去。范東的手下連忙拉起他，范東抹了抹脖子，突然冷笑「李華成，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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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跩，你女人露面了，我看你還能包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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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群人的支扶下，范東離場了。現在一片凌亂，桌子、椅子全翻了。血，則怵目驚心的散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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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沒有人說話。我扯掉自己的外套，把歐景易手上長長的傷口包了起來，他則像回了魂一樣，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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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走道李華成前面，忍著痛開了口「大哥，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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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我要歐景易帶我來的，你不要怪他。」我站在原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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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李華成現在一定很憤怒，他生氣的時候，通常不會說話的。李華成默默看了歐景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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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要他坐下，然後走道我眼前，雙眼冒著火…「啪」一聲，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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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歐景易又驚又慚愧的佔了起來，其他的兄弟也都驚訝的看著李華成，卻不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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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他大吼，我則是睜著眼睛，臉上的火辣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腦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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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空白，只覺得心好痛。
>　　「你知不知道，歐景易可能會因為那一刀躺在醫院？你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為什麼？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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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憤怒的狂哮著，連續問了四次為什麼，最後那句根本是用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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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嫂子身上有傷！你下手輕一點！」海虎一個劍步攔在我身前，拉住李華成緊捏住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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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勸著。

>　　李華成眼中閃過歉意，放了我，少了他的手，我全身一軟，頭上、臉上、心上的痛，讓我不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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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我跪坐在地上，眼淚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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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華成低喊一聲，連忙伸手拉住我，我甩開他得手「對、對、不起…」然後我踉蹌的站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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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牙，衝出了門口。明彥一手想攔住我，被我閃開了，我狂奔，奔下樓梯，奔出酒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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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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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雛菊，要不要玩一把？」蘭姐叼著煙，手摸著麻將，笑著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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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而且也不想，到了杯水給蘭姐，我站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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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喔！還要跟華成鬧多久？他三天兩頭來我家，快煩死我了。」趁著牌友還沒有來，蘭姐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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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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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鬧，只是不想拖累他。」我到蘭姐家來已經快一個月了，那天我帶著傷，顛簸的衝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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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門口，差點被計程車撞上，幸好蘭姐剛好路過，把我帶了回去。我就住了下來，我怕，我怕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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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成那張憤怒的臉，怕他又揮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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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拖累他不是躲他，你要學會變強一點，像我一樣。」蘭姐挑了挑柳眉，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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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學不會，第一次想學，又給歐景易惹了麻煩。」那條怵目驚心的血痕，我還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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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華成太急了，沒關係，你就跟著我，會懂得。」她看了看錶，「怪了，怎麼三個都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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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姐，歐景易跟我說，華成不但要防外人，連自己人也要防，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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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說你純！華成才二十，就爬到今天這各位子，當然有人不服他了。像范東那扶不起的丫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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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例子，要不是看在他是龍哥的乾兒子，我也想給他幾巴掌。」她喝了一口水。「所以我說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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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強，不能靠李華成還是歐景易那些人護你，誰知道，那天一個造反，把你綁去了也說不定。」
>　　「歐景易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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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易那小子是不會，別人呢？…」突然，蘭姐不說話，我正想開口問她怎麼了，她比了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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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襟聲，然後站起來輕輕的走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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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的樣子，我閉上的嘴，仔細看著門口，沒有看到人，卻聽到聲音，男人的聲音、很多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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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蘭姐低叫一聲，拉著我進廁所，把放在儲藏室的兩把水果刀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