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2006
「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素食餐廰老闆正色問。這個問題剛好我也思考很久，我迫不及待也不甘示弱，得意地東拉西扯，無不是想讓對方知道，我多麼了解這個問題。話剛剛說完，才轉身不到一秒，我開始後悔了。

唉！我是怎麼搞的？這種事情「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深深責問自己：「怎麼好勝逞強惡習還是改不過來？」連這麼一點點小小「考驗」都無法過關呢？何況我真的懂嗎？恐怕不是，就算穿鑿附會伶牙俐齒說的再怎麼完善，都是照別人的意思，根本不是自己體會，多說對自己又有何益？什麼是「鸚鵡學語」？不就是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嗎？

齊聚八萬四千種習氣「眾生」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回想以前服役，還曾經以不屑語氣，用「眾生相」諷剌朝夕相處弟兄，真是罪過！罪過！那種無端輕慢別人高傲態度，自己反省起來，心驚膽跳直嚇出一身冷汗，才不過翻翻幾本經書而已，仗勢什麼？對別人這樣說話？恃才傲物愚昧無知妄造諸惡業。這時候，當別人問我問題，怕別人認為自己不懂，好面子防護機制立刻起動，「嘰哩呱啦」扯一大堆，結果還是不懂。我為什麼不能平心靜氣微笑以對呢？或者帶著愉快心情轉身離開？

導師在「摩訶般若可以消除貪嗔癡」講詞提到「我對」一詞。反覆思索「我對」就是諸多煩惱來源。一切因緣、一切結果，順境與逆境皆自己造成的。無謂謾罵、消極抱怨不但不能解決事情，反而造成更多困擾與阻礙。「有求皆苦，無求乃樂」無求並非頹心喪志談空斷滅。「無求」是專注每個事情過程，在結果產生後，不去計較得失為何？每當有所計執，內心即不得安寧。

過去，一向將自己擺在第一順位，以自己的觀點好惡看待事物。現在，試著先聽聽別人的聲音，學著符合一下別人的意思，考量大家的立場。嘗試稍稍微溶解一下，貢高我慢強固慣性。傾聽一種從未有過的安適與深沈，就算短短片刻也好，回頭看看那位「聲嘶力竭」、「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自己。說！怎麼不是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