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友新作】老派想念之必要 — 徐夢陽
打開臉書畫面,彈出前些年獲得許多朋友生日祝福的片段,無意間看到一位因意外喪生的朋友姓名,內心十分激動。幸好臉書還保存她的一切,沒有因為她離開而刪除帳號。想念她的時候,我與一些朋友們會在她以前的文章留言,假裝她還在,只是因為太忙,沒有時間回覆我們,而這樣的情感,延續好幾年仍是一樣。
她的生日,以前的我們會買蛋糕幫她慶生,如今眾人只是撥空到她的墳前,獻一束美麗的花,幫她整理一下周圍的環境,就在那邊談論有關她的話題,直到中午過後才離去。有些朋友還會寫信,一張到文具行的信,寫的密密麻麻對於她的想念,然後含蓄地在眾人面前唸著信,伴隨著眼淚,還有歡笑,接著把信燃盡。
有位朋友親眼目睹她的離去,至今描述那個過程,還是令人感到傷感。他恨不得可以伸出手來解救她,或是喊她一聲,讓他有所警惕。但講太多一切都為時已晚,只能在深夜想念一個人,用屬於自己的方式,付諸文字,然後來想念友人。
偶爾,也會想念起某本書或某個作家,就會從自己的書櫃中取書出來重閱,每次閱讀,就是與文字不一樣的相遇,書並不是到用時方恨少,而是它一直都在,陪伴我們度過許多事情,只要想念的時候,就拿出來閱讀,一段也好,一頁也好,甚至是一整本,都會帶給我們不同的感受,因為那些都是屬於自己的,不假他人。
聽見不少作家驟逝的消息,每次聽見,內心都湧起莫名難過。尤其是在書店每次想拿起他們的著作購買,卻認為對方會出新版本,所以遲遲讓它躺在書店,畢竟那些作家都很厲害,書很快就賣光,要出新版是早晚的事。而我這個人也希望所收藏的書是最新的版本,所以一忍再忍。而現在,過世的作家也不可能再出新版本,就算是,那也是把舊版本排版換封面,或是增加一兩篇文章而已,並無大礙。這個時候買到那本書,也是一種想念那位作家的好辦法。
想念,卻不得見。在異鄉工作,無法見到自己的家人與朋友,工作後,便經常利用電話說個沒完,把那些想念通通傾訴,然後想辦法降低想念之後的痛苦。偶爾打電話、傳訊息,或是寫信,或是找機會來相處,這是我所認為想念之後所該做的事情,而不能坐視不管自己的感受,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努力去幫他完成。
至於愛情的想念,除了在歡唱時點了一首表達心境的歌曲,還有找時間打電話給對方,或是請假直接飛奔到對方那邊,都有可能消除想念的影響。有些人還是習慣寫信或留訊息,因為這樣比較能直接表達,但無論如何,都是老派想念之必要,對於親情、友情或愛情,缺一不可。
無論老派與否,只要對方能感受到我們的心意,那無論是老派或新潮都沒問題。
中華副刊2022.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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