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當代危機、美的辨證、翻轉還原的從辨證中走出危機
當代最大的意義即現代性的斷裂特性,當代文明更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它,美與藝術亦在此展現了斷裂的盡肆。然而,筆者以為這最撒但,乃為:
一˙美的當代危機:就《正中形音義綜合大辭典˙美》言,美:會意。甲文美、金文美與小篆美略同。小篆美:從羊,從大。羊在六畜中,主給膳。羊大則肥好而成上味,其本義作甘解,(見說文許著)乃味至上者之稱。義:(一)美女曰美,五官端正,體態均勻,顏色鮮明,聲音悠雅,性情柔淑。(二)至善至好的人才、男子。(三)嘉、讚、佳也。(四)成長也,即開花結果。(五)悅樂。(六)美術也。(七)好、良、妙。(八)善。(九)美麗。[1]按:美,從羊從大,有勝義,即上味、味至上也。故,甘也。唯,就羊、大言,食有肉,如五花肉,是謂上味、味至上也。嘉賓客,讚主誼,主客盡歡,乃為羊、大延伸義也。到孔子,美從羊、大的形上學義涵,擴大提升為價值義涵,尤其是終極價值,是謂爾愛其羊、我愛其禮,由是為仁在其中、美在其中、美之至也、盡善盡美也。就此而言,美之羊、大的甘,從思想與造字之始即義緼完備,其後之詮釋與運用,皆不外於此也,只是越講越清晰明瞭而已。乃:就美、羊、大自身言,美者,羊、大也,此乃就羊而言也。美者,食者甘也,此乃就食者言也。前者為客、為外,後者為主、為內。就美、羊、大字言,乃聯繫了主客、內外,若有相同或相似的經驗或意義,亦謂美也。因此,合主客、一內外,形上義涵出也。故,美乃不限定於羊而只要羊、大皆美矣,是謂真理的符應說也。然而,此有一個若且唯若的條件也,由是為真理的融貫說或實用說也,即只要融貫或實用羊、大即美矣。唯,符應、融貫或實用似有個標準在,此之謂甘也。但是,如是而言,此即客、外的意義,乃符應說的延伸也。所以,不要標準,此乃主、內也。就此,當代乃以合主客、一內外為論,卻拋棄了形上義涵而以動態觀論,由是為創造、歷程、詮釋、脈絡或名等也。然而,當美離開了若且唯若的羊、大時,美已經不是美矣,筆者特謂此為美的當代危機也。危機者,最有名的危機即全球化金融風暴,其已行之有年且至今未退。其次即高爾之不願面對的真相,乃地球暖化的生態問題,特由現代性、現代化及全球化延伸而來。第三即和平崛起,乃新帝國主義的第三次黃禍。第一次黃禍是成吉思汗西征,第二次黃禍是日本偷襲珍珠港。第四即二戰及冷戰、尤其是赤化,第五即科學革命、政治革命及宗教革命,其源乃胡塞爾的科學危機、李歐塔的合法化危機及史賓格勒之西方的沒落等,尤其是存有的遺忘之語言學轉向哲學危機及文化危機,實虛無主義的科學主義全面滲透。唯,筆者以為真正的危機是斷裂的樞軸時代,特為現代性的特性發揮而人重新定義,乃自然人和複製人、生化人、美容人等的新世界,實為形上學的危機而在傅柯宣稱人死亡後人真的死了而令筆者脊髓發毛,乃禮亂首、以理殺人、吃人禮教的工具理性數位人文、人生、人性與自我,人被康德的先驗結構定格了。尤其是美與藝術,黃金比例後數位化了音樂、頻率化了美術、膠格化了舞蹈……這就是當代美的危機,尤其是自命不凡的藝術家,自認是先知的代言人,更自認是美與藝術的主人,藝術家即美與藝術的真實與真實化先知,若數位化了音樂、頻率化了美術、膠格化了舞蹈就真的是當代美的危機矣!
二˙美的辨證:既然美在當代展現了危機,我們應該為此循繹回應之道。回應之至,即探本溯源的就本源以回應也。就本源而言,乃美之所以為美者也。美之所以為美者,美術也。美術者,美之存有學的分析與體驗也,前者即美學也,後者即藝術也。唯,就美學的美術而言,其亦可為廣義的藝術也。因此,藝術的本質,美也。美的本質,仁也。仁的本質,仁自身也。然而,該一意義僅在儒家能成立,尤其是原儒的孔子。蓋,易太極、易有太極,乃美是實在論的對象也,更是事實論的實在論也。否則,我們即無以主張、討論或想像也,那就更別說創造、欣賞或愉悅等了。另,仁在其中,此乃實在論與事實論之本,乃仁既事實、又實在也,如一粒花生仁、緼許多花生的事實與實在也。另,仁人心的仁義禮智及義禮知信皆仁也的智知學且下學上達,一粒花生仁緼許多花生的事實與實在可成事實論或實在論也。此論何以能成立者,美在其中,美之至也,盡善盡美,為仁由己,求仁得仁,如其仁,尤其是和而不同的誠哉是言也之利永貞民到於今受其賜地見群龍無首吉也。該一意義乃拙作《易庸學的人性本善說與儒學現代化之研究》及《孔子的生命哲學原理「仁」(識仁)之研究》的底緼,特由徐復觀先生的《中國藝術精神》提喚出而圓熟了儒學也。
三˙翻轉還原的從辨證中走出危機:既然美已在當代危機中辨證了,我們即該從辨證中走出危機,此走出危機即翻轉與還原。蓋,翻轉者,翻轉現有的美與藝術之現象、觀念,尤其是現象史、觀念史及其活史,是謂易有太極。因為,有即美、藝術(存在、存有),易即易(活的、動態、過程)、不易(本體、主體、自我、目的、無限)、易簡,太極即無極而太極的易有而即內在即超越即本體即方法也。(自因自在的自明同一,此即和而不同的以一多回應無限後退二律悖反循環定義及不可共量而謂人也。)乃:美與藝術是具體而真實的存在著,這個具體而真實的最具體與真實即其自身,這個自身即一個個的存在物,尤其是一位位的人,更尤其是呈現性、德、自我的人。因此,美與藝術既不是天才的專有物,美與藝術還不是靈感的偶有物,美與藝術尚不是自修的頓悟物,美與藝術更不是科學的普遍物,美與藝術是學、志學、好學、下學上達的真實本有物。所以,翻轉還原,翻轉現有的美與藝術易有太極。還原者,翻轉了現有的美與藝術易有太極現象、觀念以後,即該還原為孔子之美的重新以孔子之美為美與藝術,展示、展現與呈現新的美與藝術之現象及觀念,讓每一個人從心所欲不踰矩揮灑自己的美而一生一路的留下自己盡善盡美藝術品而謂吾執御也。因此,該一翻轉與還原的真諦是:將美與藝術從天才還給孔子,還給孔子即還給每一個人,個人透過學、志學、好學、下學上達翻轉個人當下的情況為文質彬彬的盡善盡美藝術家與藝術品。既無懼江郎才盡、書到用時方恨少,更無忌技窮,唯忌四十五十無聞見惡天喪予莫我知也夫。
[1] 高樹籓編纂:《正中形音義綜合大辭典˙美》,臺北:正中書局,79.8二版,頁13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