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16 09:07:32寧靜

高更的舞文弄墨





轉貼-高更的舞文弄墨/方秀雲

高更活著時,媒體很喜歡把他跟另一名同期的畫家夏凡納(Pierre Puvis de Chavannes)相提並論,甚至批評高更的作品沒他的好,當然,傲氣十足的高更絕不認輸,決定替自己辯解。

夏凡納比高更年長二十四歲,他們常常畫類似的主題,不外乎女人全裸、半裸的姿態,男子孤寂的模樣,也伴隨樹木、河流、山、海、地平線等等景象,兩人也都擁抱象徵主義,會被人們拿來討論是在所難免的。

高更認為夏凡納非常擅於說出自己的想法;會講,但不一定會畫。高更說出他們的不同:「他是希臘人,而我是野蠻人,一匹在森林裡沒繫頸圈的狼。」

夏凡納能一一解讀作品的意義與象徵,內容似乎是可以預期的;但高更引出的象徵,充分表現神祕感,無法完全用言詞來表達!

他們兩人身處在相異的世界,高更直截了當的說:「夏凡納身為畫家,卻是一位舞文弄墨者;而我不是舞文弄墨者,卻是一位真正的文人。」

這句話聽來諷刺,但不無道理,野蠻人難以玩弄文字技巧,卻充滿了巫術與魔法的想像。

除此之外,我倒認為夏凡納與高更之間還有另一個差別,在於:一個給答案,另一個拋問題。前者提供了滿意的解決之道,但後者丟出問題之後,人們怎麼接招,人們要怎麼回答,就變成了哲學性的思考,至於答案呢?根據每個人背景、教育、經驗、基因等等的不同,也會很不一樣。

就舉高更嘔心瀝血的傑作〈我們從哪兒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將去哪裡?〉,知名的藝評家丰泰納(Andre Fontainas)抨擊畫的標題太過抽象,但高更認為這張視覺從右到左的畫,代表從出生到死亡的人生,觀眾要如何回答這三個關鍵性的問題,只有他們最了解,各自會有不同的態度與解決之道。

在藝術裡,高更扮演的不外乎就是一個質疑、提示與丟問題的角色啊!

【2011/01/16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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