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海珊,聖安德魯中學四年甲班學生。
我清楚記得一年前,發生了很多很多不同的瑣事,我們一幫傻氣的小孩子,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夏日–一個藍色的夏日。
故事在一年前的中三乙班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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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都是個思想天馬行空的女孩,就算是坐在課室裏,都總愛看著課室外的走廊,一面期待著外頭的趣事。不過,這樣做的確有一個弊處,就是會不經意望到我可惡的鄰座梁鮑魚。
梁鮑魚是個滿身汗臭,嘴巴也臭的自大男孩,他生命中最自豪的事就是窮盡我心思也不能領會的體育項目。其實我真的不明白,為何一個人上課不吃糖果便會混身不舒服?為何他有兩天沒惹怒我就會不高興?為何他會被安排坐在我身邊這麼久?最令我不明所以的是,根據我班的江湖傳聞,竟然有不少女生對他暗暗傾慕,還有男生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真教人毛骨悚然。
我望著無聊、討厭、艱澀難明的數學課本,無聊至極之際,只好望著面向走廊的玻璃窗。「林海珊,你是掛念香蕉吧!看你一直在發呆。」阿喪和基傑對我說。據本人的契妹夫肥仔表示身為女生的阿喪貌似男生,而身為男生的基傑有女生氣質,實在令人望而生畏。而這兩個人都是傳說中暗戀梁鮑魚的某某人。而香蕉是個時常被老師稱讚可愛的高大男孩,也是我喜歡的人,不過,他很討厭我。他這樣討厭我的原因大概也是因為這些緋聞和流言蜚語。
有天,我問梁鮑魚：「喂!你知道嗎?基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他呆了呆,似乎沒有想罵我的意思,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我知道……可是我愛的人的是小潘(我班的一個男生),你別胡說。」他的話應該是戲言吧!可是,他卻一臉尷尬的低下頭,為了避免答話,甚至掏出了一包彩虹糖不停往嘴裏送。「我也要。」他一反常態,慷慨地把一堆七色的糖果倒在我手裏。
我把糖果往嘴裏送,這些糖的味道,和我班同學最愛的hi-crew不同,是帶點酸味的。
如同他身上散發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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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使我有種監犯獲得釋放的感覺。
我和鄰班的友好一面聊著無聊的八卦,一面走出校園,我還因為那套「夢想飛行」而像個呆子一樣望著太陽比劃一番。
此時,我看見基傑和香蕉等一群人在我的不遠處,我的心情頓時變得矛盾而複雜,要是我走過去,不免被人取笑,但我又想引起香蕉的注意。可笑的我始終沒有走過去,卻被人發現了。
不過,今天也算平靜,吃完飯,我不過在課室裏等待美術室開放。不知道是誰想的鬼主意,竟然要我們一組同學一起繪畫,還要趕在下星期前做好,真氣人!
基傑和香蕉回來了,我馬上叫他們跟我一起下去。「先等一下其他人吧!」我知道香蕉討厭我,卻想不到他的語氣也是一片漠然。「阿莎說不定已經在美術室了。」我淡然地說。阿莎是個很友善的女生,也是我的好朋友。
之後,我們六個人在美術室裏投閒置散,沒有幾個人是用心繪畫那張不知所謂的綠色系印象派油畫。
我悶得發慌,便問基傑一些無意義的問題。
「喂!你和我的『好』鄰座梁鮑魚到底怎麼了?」
「你喜歡甚麼關係,我們便是甚麼了。而且,我的確很想跟他做個好朋友……但我這個年齡,還不知道自己喜歡甚麼呀!還不知道我是不是……」
基傑說的話很玄妙,很深奧,可是當我在英文課細味這番話時,卻忍不住向著梁鮑魚傻笑。
「你不要嚇我,雖然我明知香蕉不會要你,可是你不可以跑來喜歡我呀!」梁鮑魚一臉認真地對我說,我卻心感無奈。「白痴!我的品味沒阿喪那麼差!」阿喪彷彿聽見了我的話,一味盯著我。我只好閉嘴,不再作聲。
無聊的課堂如流螢一閃即逝,愛做器械的班主任更提醒了我,明天便是「可愛」的復活節假期了。我興奮地步出校門,不時抬頭望望藍藍的天空,感受近似夏日的炎熱。我的心裏,還期待著不久之後的班會宿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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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假期的頭幾天,我獨個兒在家裏吃、喝、玩、睡,直到班會宿營的舉行日期。
一個黃色暴雨警告訊號懸掛的早上,我們一行人在沙田的某處登上旅行車,浩浩蕩蕩的前往我們的目的地—烏溪沙。在旅行車上,男生們不是玩樸克牌便是叫喊著粗言組成的口號；而女生如我們不是玩樸克牌便是在談天說地。
我看著樸克牌的圖案,有點暈車的感覺,便抬起頭來,望向玻璃窗外的世界。天空漸漸放晴,陽光甚至有點刺眼,和早上的陰風怒號截然不同。
路途不遠,轉個頭,便要下車了。班會職員取得營舍的鑰匙以後,便分給我們,當然,以我們怕麻煩的性格,是不會去聽營地簡介會的。
我們把重甸甸的行李放下,便跑到飯堂附近集合。「今天我們的安排是在早上舉行班會活動,下午可自由活動,而晚上則安排了燒烤和試膽大會。」班會康樂小茂說道。
玩完了「誠實或勇敢」、「敲傻瓜」、「數字球」等等的班會活動,吃過飯以後,自由活動時間到了。此時,基傑走到梁鮑魚身旁,輕輕拉拉他的衣袖。「一起去玩吧!」「好。」在基傑心中, 梁鮑魚是個溫柔的人,因為他始終不會拒絕別人,也不會刻意記仇。
基傑和梁鮑魚在籃球場打球,梁鮑魚不時面露微笑。
另一邊廂,阿喪把我和阿莎硬拉到籃球場的一角,迫我們陪伴她偷看梁鮑魚,我早就說她喜歡梁鮑魚,當時她卻矢口否認……
我打著連連呵欠,阿莎的情況倒比我好一點點,不過是有點發呆而已。
我想,就算梁鮑魚再微笑多少次,我也一樣想吐,可憐的我就這樣在一角坐了三小時,我真的很希望梁鮑魚看見阿喪,好讓她感到害羞,早點回房間午睡。但我今天終於證實了一點,梁鮑魚不只有色弱的毛病,也許還是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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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被感情影響,誰也會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吧!要我像阿喪一樣偷看梁鮑魚三小時,我一定做不到,可是,這次班會宿營,畢竟還是有些事在我心中不斷迴響。
直到晚上,燒烤時,大夥兒熱烈地討論班會活動的情況,我根本不想聽,因為在「誠實或勇敢」的環節,我的確做了錯事。
「我想,喜歡是一種感覺吧!正如海珊你喜歡看陳柏霖演戲,我喜歡默默地守護甚麼似的,也是因為我看著那個人便會感到溫暖,所以喜歡不等於愛呀!但我希望,在某些人的心中,我是像花澤類一樣的存在,做一個溫柔地守護自己的好朋友的人。經過今天,我終於明白了,我一直無法弄清自己的想法是因為我一直閃躲。其實,我對鮑魚的,根本算不上愛,我真的希望他可以和自己一直暗戀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