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可以在夢裡一直愛著，那不清醒或許是一種選擇。

自古愛情一直是最常被討論的話題，或許就是那麼地扣人心弦，讓人難以忘懷，才會有«牡丹亭»如此的曠世巨作，至今歷久不衰，撼動心扉。也或許「自古多情空餘恨」，理想的感情尋覓不易，得來的熱烈情感又總稍縱即逝。人們把當初心中的悸動、未完成的遺憾，譜成一首首詩，一篇篇樂章，一幕幕片段，藉而抒發、記憶，也讓後人閱起如高山流水。

兩篇作品都深刻描繪出女性內心的壓抑，和在社會上的無奈，也道出愛情發生時的酸甜惦念。只是一篇有了如夢似幻的完美結局，一篇選擇隨波逐流，趨於普遍現實。大概是父權體系下培養的思考，很少人可以領悟這些故事的主角，除了在擁有和失去中糾結，其實有第三或第四種選擇：只為自己而考慮，或者天涯芳草遍。

多數文章總教人緬懷，或是撰寫執著，教育不出多向思考的男女。撇除以上，湯顯祖巧妙的勾勒與轉合，和白先勇靈活的平行與對比，及各自在作品中涵蓋大量的隱喻，都是值得我們學習的方向。可惜主角只能有一位，多數人也只看見那位，通常是最愁腸百結的，但其實每個人都是主角，少了一個，都構不成局。

如果«牡丹亭»要教導我們的是追尋自我，«遊園驚夢»要教導我們的是人生如夢，或許不去計較得太多，就如坐一輛火車，只許專注眼前的景色，和開往的目標，就好。

畢竟逝去的也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