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簡訊，睡意全失。

簡訊是他的愛人傳來的。


“我現在在你家樓下。”



不知什麼時候睡去，感覺不到身體睡了多久。看了時鐘，凌晨兩點。現在這個時間她應該躺在別人懷裡，那個人，他的老闆。



知道愛上大哥的女人很危險，但他還是愛上了。他尤其喜歡他們兩人當著大哥就在身旁，偷偷的，不著痕跡暗示、調情的時刻。





上個月她對他說：「大哥覺得我變了...」

「哪裡變？」他問。

「他不會說。說是我表現的好像更愛他了，這樣他反而覺得有離我越來越遠的感覺...」

「你唯一變的地方..」他說，「變成我的女人。」




他換上衣服，衝忙的要趕下樓。


“我的女人來了！”他一邊想，卻也覺得自己感覺到不安的陰影。




一見到她，他抱住了她。擦掉她臉上的淚，下意識在她臉上、身上，翻找著有無傷口。

她抓住他的手說：「我逃出來的，帶我走！我沒有地方可去了。」


說完，他吻了她，很長的吻，吻後，她才終於放鬆，這次用同他了解的“彼此的語言”說：

「帶我走..」




「你在樓下等我！我這就上樓準備！」

 

 

他用比剛剛急著想見她，更快的速度，飛奔回房間。

他到處翻找，幾乎隨手抓了東西就往行李箱塞。

他突然安靜下來，因為看到自己的手機在響〈沒有聲音、調成震動，手機的背光。〉


他不去看就想到是誰打來的。


他現在才問自己，剛剛她和他〈他大哥〉發生什麼事？

他彷彿接起電話，同電話裡的人〈其實是自己〉說：「我要帶她去哪裡？」


心裏有個聲音回答：「你要帶她走？〈笑〉

「你以為妳幫的了她嗎？」


他能更冷靜告訴自己要把什麼放進行李箱了。

他嘴裡唸出一個東西名稱，就找到那樣東西。


步調放慢，但更確實的收拾著行李。


「刮鬍刀？我的刮鬍刀呢？」


現在他卻找不到刮鬍刀了！他又發作了！這次是瘋狂。

 

她還能等自己多少時間？



如果現在在樓下有一台車駛近她，車頭的強光照在她充滿驚愕的臉上..


他衝進浴室找刮鬍刀。大叫。


找不到，他要找到的是刮鬍刀，而不是手槍...此刻手槍他卻拿在手上。他的理智提醒他。

自己也感到奇怪，看著手槍不說話了。


今晚睡著前，也有現在這樣的時刻重複。


他拿起看著手槍發呆，然後才去睡覺。


現在又拿起，是她，是他對她的愛延續這樣的夜晚。

「算了！管他的！」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不耐煩的扣下板機，朝自己左臉打進一發子彈。

子彈只是貫穿臉頰。

倒地後，他因為疼痛難耐，腳死命的鄧、打直著，拼死手到處摸索著掉在地上的那把槍掉在哪裡。

「幹！」嘴邊、地上的血冒出了血泡。

他終於摸到那把槍，又撿回，朝自己的太陽穴再開了一槍。





他的愛人，槍聲中止她對日後種種美好、浪漫的構思。她嚇了一跳。變換了視野。抬起頭，她看著月亮。是月圓。

第二聲槍響，她哭了，但是還一直看著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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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自卓別林的“馬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