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孝復興站，剛坐下，小女孩就對著媽媽斷斷續續的說。〈小孩子講話都像拿起語言來拼湊〉

她說：捷運不小心嚇到我了！



因為她這句話，之後有幾站，我一直無法專心在書頁上。


我思考，小孩的腦袋真的都好有趣。他們說話的方式的趣味，為什麼我們現在不能像他們那樣說話？



我覺得他們的語言才是對的。

長久以來，逐漸長大的我們是失去，到底失去什麼〈想不明白..〉

又怎麼失去的？



日常我們絕不會把捷運當成“他”第三人稱自然去說。小女孩那樣講，好像要強調自己之所以驚魂未定，而捷運不是故意要去嚇她的。


我好喜歡她的話裡“不小心”這三個字的用法。


她還替捷運說明它行為的一致性。那樣話語的成分，感覺像先一步考量了一幅大大的捷運、小小的她共同出現的藍圖。


她不是透過複雜的表達，就做到這點。她讓我覺得，有時我說的話，都從最有價值的原點繞了叫作自作聰明的大圈出去。




如果是你，被捷運嚇到了，你會怎麼跟別人說？


你不覺得我們說的，很無聊，都沒有小孩說的，還像描繪真正的世界的語言嗎？








PS：我問朋友你會怎麼說，結果朋友很掃興的回答“怎麼會被捷運嚇到..”



我想我們都太老了，小孩子會看見，會說。而我們都看不見，更別提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