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朋友叫ㄌㄧㄣˊ 一ㄢˋ ㄎㄞˇ。

原本以為ㄌㄧㄣˊ 一ㄢˋ ㄎㄞˇ寫作林彥凱。

結果今天和人聊天，才發現誤會很久。

ㄌㄧㄣˊ 一ㄢˋ ㄎㄞˇ寫作林晏楷。



我後來在車上想，真的有不少我認識的人，我卻不知道，或不熟悉他的名字怎麼寫。


這種事好像無所謂，所以像現在這樣。


我深入想。一直記得、知道他名字怎麼寫的人。想起他，叫他的名字，字的輪廓自然浮現。要假設自己其實不知道他的名字怎麼寫，或者可能先前以為的寫法錯了，重新去喚他的名-假設他有另一個你不知道的正確寫法的名字-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結果卻怎麼樣也無法說服自己這樣假設。


這種情況好像證明，人和名字活在一起。那是想像力也不好抽離的事。



倒過來，先前不知道、可能因為明證他名字的輪廓的機會不多，照音去稱呼，自然想像其名字寫法的人。結果卻一直叫著他錯誤的名字。他和那個自己腦海裡衍生出的錯誤的名字結合成一起。


事實上，是你給了他，你自己的新感覺。一個誕生於你的他，而和一直在你面前，面貌下有正確的名字的印象的他，產生糾正。


以我的感覺來說，叫做林彥凱的他，變成了林晏楷。我知道他是不變的。但因為自己看著那個不變的他，卻同時有了兩個名字像是在兩個畫面的人。一時間，你以為林晏楷成了陌生人，真的是一時間的事，這種感覺很短，消滅了什麼，跟著又在消滅了。


林彥凱和林晏楷，對我來說，就因為經過了極微妙的那瞬間，不在是個別什麼了。




我自己的名字別人很難讀，透過別人的反應，我知道自己在別人心中，大多數屬於那些不知道名字怎麼寫的人。

我有認識近7年的朋友，到現在還不會寫我的名字，更把名字叫錯。

我在他的心中，一定有個我，會被面對他的我糾正，然後他看到的我很短的時間內失焦，又在聚合。

過不久可能再度失焦，沒有任何原因。


最後我想，為什麼我們心裡，因著這些想像，有名字怎麼樣也不願意隱身後頭的人，也有名字好像不關他的事，而我們卻是只有叫著那些名字的音的人。覺得叫的那三個字，不像名字似一種咒語。

中間最大的差別在哪裡？




PS 我的名字難讀。然而多謝最近幾年電影無間道、功夫，和藝人李燦森的改名，我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總算被別人記住。成為可顯像的輪廓。這改變在別人面對我時，我真的感受的到。

字應該是有活性與死性，能夠被形容、有意思的字是活。原本是死，但被意念的稱呼摡括的字，也就變成了活。

我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真是被曾志偉和斧頭幫救活了。



還記得我小時逛書店時，曾被老闆指著制服上繡的名字，說沒有那個字。當場我嚇傻了，真的擔心起爸媽是不是搞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