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天晴 ♥1
我懂,這一天終究會來到
但幸福,一定說放就放嗎?
五月底,熱呼呼的夏天
待在無聊的教室
上著無聊的課程
聽著無聊的牢騷
一切的一切,好無聊
而我,總是在期待
「放學」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詞。
揹著書包,走在嬉鬧人群中,伴隨著夕陽絢麗的短暫停留,我,獨自一人
漫步的走往下一個無聊的地方
補習班
**
長長的走廊,聞不到有什麼讀書氣氛;大大的教室,看的到空間負載力達到極限
但,鐘聲一響,全歸為平靜
「會很緊張嗎?」主任看著我,我搖頭。
接著,門開了
「歡迎湯琳軒同學。」我幾乎是被老師拖行至講台前。
「要不要跟同學說說話?」沉默。
「琳軒?」
「………大家好。」安靜。
「呃,你先坐那好了。」老師指著靠窗的位子。太好了,靠窗,我心想。
「好了,翻到第二章…………」
高中生活,無聊的開始。
**
下課,氣氛又回到最當初的樣貌,吵雜。獨自撐著頭,帶著我最喜歡的一款全罩式耳機,望著窗外,與世隔絕。也許吧,我總是與人相處不來,一種說不上的感覺,不是不喜歡,而是被忽略,一個不存在的人。是的,我是不曾去努力認識周遭,但我總是無所謂,反正,習慣就好。
「嗨。」
我回頭,望著跟我穿著同校服的男生。
「我可以跟你握手嗎?」他尷尬地伸出手說。而後面有一群人正在偷笑,大概又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幼稚遊戲。我拿下耳機,握住他的手,微笑。
「阿哈哈,何杰在釣妹啦。」
「快點親她!」
「親她!」「親她!」 「親她!」親我?我們僵在這,更尷尬了。
「快點啦,是不是男人啊!」何杰回頭瞪著說這句的男高中生。教室外倒是聚集越來越多的人了,我雙眼直看著他的臉,很普通,說不上是帥,但也不難看。
「抱歉。」他回頭小聲地說,正準備放開我的手,我卻將他拉近,在他嘴角輕輕的一吻,而時間像是靜止一般,全都定格。
「哇!」周圍驚嘆聲和尖叫聲四起,交加的尖銳和低沉真不是普通的傷耳。我輕輕地離開他的臉,放開他的手,莞爾一笑。接著,我很順的在上耳機,便繼續回到望著天空的美好時光。像是什麼也沒發生般的,繼續運轉。
為什麼可以那麼若無其事?
鐘響了,大家回到原本的班級,原本的座位,但最不一樣的是,竊竊私語代替的原本上課的寧靜;目光交接代替原本在課堂的認真上課,仔細看,似乎做了不該做的,但無所謂,我並不在乎。
為什麼可以那麼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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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半,放學了。
幾個小時就不疾不徐地過了,這……好像不是想像中如此的無趣。
走出補習班,閃亮的夜晚,不過看起來卻黯淡許多,一個人慢慢地走,手上握著黑咖啡。還是一樣苦澀,自從你離開後。靠在一旁河畔的欄杆上,抬頭望著要消失的月光,搖著手中最後一口的苦澀。
「你還好嗎?」旁邊多了個人影。
「恩。」
「挺哀傷的。」
「你今天也挺哀傷的。」我轉頭看著他,何杰。
「每天都差不多啊。」他喝了口拿鐵。
「整天被叫何杰?不會煩嗎?」
「不知道,可能習慣了。」他把拿鐵一飲而盡。
「好吧,那真是……」 「悲哀。」異口同聲,相視而笑。
佇立在一旁的路燈,好像暖和了些;不停運轉的夜晚,好像又亮了些;最後的黑咖啡,好像不再苦了。
「我載你回家吧。」他瞄準身後的垃圾桶,空心球。
「什麼?」
「腳踏車。」指著路燈下的腳踏車。
「有何不可。」他坐上了車,而我也踩上兩旁的火箭筒,在我丟下空瓶後,起程了。
投中的霎那,是不是對你的眷戀就此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