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4-20 12:17:06十十

故事

老公是學理科的,當初喜歡他,是因為他的穩重,依靠在他的肩上有暖暖的踏實,三年的戀愛,兩年的婚姻,而我已倦了。
當初的喜歡,也是厭倦他的根源,我是個感性的小女人,敏感,渴望浪漫,如孩童時代渴望美的糖果。
而他,天性不善於製造浪漫,木訥到讓我感受不到溫柔的氣息。
某天,我鼓起勇氣?:我們分手吧。
他說:為什麼?
我說:倦了,就不需要理由了。
一個晚上,他只抽煙不說話。
我的心越來越涼,挽留都不會表示的男人,他能為我做什麼?
他說:怎麼做你才可以改?
人的秉性難改,我想我已經不對他抱什麼希望了。
望著他的眼睛,我慢慢地說:回答一個問題,如果你能答到我心裡就可以,比如我非常喜歡山崖上的一朵花,而你去摘的後果是百分之百的死亡,你會不會摘給我?
他說:明天早晨告訴你答案好嗎?
我的心灰下去。
早晨醒來,他已經不在,只有一張寫滿字的紙條在溫熱的牛奶杯子下。
第一行,就讓我涼透了。
「親愛的,我不會去摘,但請容許我陳述不去摘的理由:
你只會用電腦打字,卻又把程序弄得一塌糊塗,然後急哭了,我要留著手指幫你整理程序;
你出門總是忘了帶鎖匙,我要留著雙腳跑回來幫你開門;
酷愛旅遊的你在自己的城市裡都常常迷路,我要留著眼睛幫你找路;
每月肚子疼,我要留著掌心溫暖你的小腹;
你不願出門,我擔心你患上自閉症,留著嘴巴趕你的寂寞;
我要好好活著,等你老了,幫你修剪指甲,幫你拔掉你懊腦得白髮,拉著你的手,在海灘享受美好的時光和柔和的沙灘,告訴你一朵花的顏色,像你青春的臉......
所以,在我不能確定有人比我更愛你以前我不想去摘那朵花......」
我的淚滴在紙條上,變成晶瑩的花朵,抹乾淚,繼續往下看:
「親愛的,如果你已經看完了,答案如果你還滿意,我正站在門外,手裡提著你喜歡吃的牛奶麵包......」
拉開門,我看見他,緊張的像個孩子,只會把捏著面包的手在我眼前晃晃。
是的,是的,我確定,沒人比他更愛我,所以我不想要那朵花。
這就是愛情或者生活,被幸福平靜包圍著時,一些平凡的愛意,總被渴望激情浪漫的心靈忽略,愛在他因你而起的許多個微小不足道的動作裡,從來就沒有固定的模式。愛,可以是任何一種平淡無奇的形式。
花朵、浪漫,不過是浮在生活表面的點綴,它們的下面才是我們真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