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19 16:12:03月 赤司

異色の夢



数日前に、もうすぐ目が覚める朝に、この夢を見ました。
何の意味がありますかも知らない、少し、たとえ自分のために…



* * * * * * * * * * * * * *



站在連身鏡前,對於這樣的裝扮還是有點忐忑。
『都是好幾年不見的老同學吶,只穿這樣去聚會是不是太失禮?』
但那樣的疑問,被我自己輕輕拍了下頭,甩到很遠的地方去。
『只是普通的同學會,沒什麼,自然一點就好了。』
對著鏡中的自己微笑著,試著降低一些不安的感受。


外面的天氣很好,難得的掛著暖陽,驅散了多日以來一直有點鬱悶的
心情。對於久久未見的重逢,不管是當年同學還是老朋友,一定都是
非常期待的吧。

我的母校在新豐,那是新竹地區一個算是小有名氣的學校,雖然偏僻
了些,但每逢上學時刻,附近賣早餐的小攤販忙碌起來也不會輸給都
市人常找的麥叔叔或是肯爺爺吶。

從火車站下車後,大約要步行15~20分鐘,才能跨進校門。
沿途是很寬闊的馬路,車輛不多,沒想到幾年後回來這裡,景色還是
沒有怎麼改變,多了的,只是當年離開後,沒能再回來看看的懷念。

一踏進學校大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師把同學會辦在假日的關係,
並沒有警衛在,蟬鳴也是稀稀疏疏的,似乎因為好天氣而怠惰著。我
沿著綠林大道,走到教學大樓前停下。

大樓外牆的磚塊翻修過,看不出當年那種斑駁的陳舊感,穿堂還保留
著,這是我們當年自組的樂團第一次舉辦演唱會的地方,站在這彷彿
還能看見當時每個人臉上的笑容,聽見觀眾的掌聲…一種屬於年輕時
候的驕傲,這樣的回憶,雖然只是回想仍會讓人不自覺熱血了起來。

從穿堂側邊的樓梯往上爬,一階一階的,越接近五樓當年的教室,就
越有一種聲音慢慢的在放大。

我笑了。

那是、熟悉的回憶即將要重現在眼前的聲音吶。

只要,彎過轉角,我就會笑著說──




「皆さん、ただいま…(註1)」




「看,是小夏!」
第一個發現我的人,是雪。她很快的把手上的包包塞給旁邊的人,然
後向我飛奔過來,用力的給了一個紮實的擁抱。
聽見她叫我的同學也紛紛圍過來,一瞬間真的感覺很不好意思,有好
多人都變了,而且我還不小心忘記了某些人的名字。
他們笑鬧著,一邊說著誰誰誰畢業後結婚了,誰特地向公司請假從國
外趕回來參加聚會,誰和誰好像剛剛忽然看對眼之類的。
雖然一片哄亂,但置身其中的開心,卻是我之前從未感受到的。

即使久久沒有聯繫,能夠在這時知道大家過得很好,應該說,還能這
樣聚在一起,就是一種幸福吧。

漸漸的,很多熟面孔都一一出現,最後,約了我們大家開同學會,卻
最晚到的,居然是主辦人──我們的班導,不,應該說是恩師。

「老師~~你最晚到~~要罰~~」
老師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他大概還以為我們像以前一樣,一定
要上課鐘聲敲完最後一下才會剛踏進教室的小毛頭。
旁邊的同學一直起鬨,整間教室笑聲不斷,我們輪流簡單的說了自己
最近的近況,還有見到大家的感想,有些人說著說著激動得哭了,害
我也差點流下眼淚。

這代表,其實我們真的都還牽掛著彼此吧。
只要曾經說上一句話、相處過一段時間,不管交情深淺,這樣的羈絆
不會因為時間而消失。

「我們玩個小遊戲好不好?」
大致都說完自己的近況後,老師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問我們台下
所有的人。有得玩當然沒人會反對,於是老師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支
藍筆,就是書店可以買到的那種,一支10元的筆。
老師在自己的左手心上寫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秀給我們看,要我們每
個人都照著做。
「老師~寫名字要做什麼阿?」
「對阿~遊戲是什麼?」
「阿~我沒帶筆!借我阿~」
「要寫全名嗎?可不可以寫綽號?」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沒想到即使長這麼大了還是像小孩子一樣,總會
想能不能變更遊戲規則。
我翻了翻包包,沒帶到筆吶,怎麼辦呢?
大家忙著寫名字,筆傳來傳去的,我想還是等他們寫完我再拿過來寫
吧!
「寫完的人,在自己的名字旁邊,繼續寫上自己的日文名字。」
老師這麼宣佈的時候,在場所有人,好像只有我感到詫異。
不、雪也很詫異,因為她拉了我的袖子一下,我回頭看她時,她的表
情是疑惑的。
因為筆根本沒機會傳到我這,加上小雪這一拉,我才發現她跟我一樣
沒帶到筆。
「嘛…大概是遊戲規則吧。」
心頭原本消失了的不安感在這時又湧了上來,但看著大家沒有異常,
還是很開心的樣子,也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兩個名字都寫好了的同學,請把兩手搭上我的肩膀,第三個搭第二
個,第四個搭第三個,依此類推!然後跟我走~」
老師很大聲的說明遊戲的玩法,好像寫完名字就要開始了。

不快點不行。

我確認性的再翻一次包包,意外發現包包底部有一支粉紅色的水性細
字筆,剛剛寫好的人好像把筆都帶走了,我和小雪只好先拿這支筆暫
時替用。

「用粉紅色好像怪怪的耶。」
雪寫完了自己的名字以後忽然這麼說。
「沒辦法阿,總比用紅色的寫要好多了吧?」
我莫可奈何的回答著。雪停下寫字的動作,抬眼看我。
「怎麼了?」
我問。
「小夏…我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哪來的日文名字阿?」
原來她遲疑是因為不知道日文名字要怎麼寫。
「那還不簡單,這樣就好啦~」
我把筆拿過來,在她的名字旁邊,幫她寫下『ゆき(註2)』
「這是什麼意思阿?」
小雪看著我寫在她手上的文字。
「就是,雪,的意思啦~」
我拿起筆,邊在自己的手上寫下中文名,然後很快速的在那個名字旁
邊,自然的寫上了另一個名字。
「立…目…夏…子…?」
雪唸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居然沒有絲毫覺得奇怪。
「妳什麼時候有日文名字的?剛剛妳不是也覺得很奇怪嗎?」
雪這麼問的時候,我聽見自己問她:
「雪,妳在說什麼阿?立目夏子,就是我的名字阿。」

此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從走廊上看出去居然有些灰沉。
空氣中有悶悶的霉味,好像快要下雨了一樣。

「阿,快點,他們已經出發了,我們兩個太慢要趕不上了。」
我拉著雪往樓下跑,心裡想著排成長型隊列的他們應該不會很難找才
對。果然、一下樓,就看見隊伍的末端同學的背影剛消失在穿堂另一
側出口。
但、雨點也開始慢慢的變多、變大了。
「這樣還要玩阿?他們好像是要去禮堂的方向耶。」
雪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畢竟沒撐傘,同學會結束一定會很狼狽。所
以考慮到這點,雪都這樣說了,我當然也沒跨出去。
「不知道是玩什麼,但如果他們繞回來發現我們兩個沒玩,一定會掃
興吧,走吧!我們追上去。」
拉起雪的手,要她把手搭在我肩上,忽然一聲打雷兼閃電,把我跟才
剛跨出建築物屏蔽的雪嚇得直接在原地停下,只差沒抱住對方而已。
「哇、這樣淋雨真不浪漫。」
我抱怨了一下,遠遠的,好像聽到類似很重的鐵鍊落地聲那樣,從剛
剛隊伍消失的方向傳來。
我看了一下雪,她的表情只是因為淋到雨覺得不舒服一樣,難道…雪
沒聽見那個聲音嗎?
「雪…妳剛剛有沒有聽到…」
「老師他們回來了耶!」
話還沒問完,雪指著穿堂的另外一邊,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沒
錯,帶頭的老師好像已經領著隊伍要折回來了。
我留意到老師的臉色是一片蒼白,並不像剛剛提議玩遊戲時那樣興高
采烈,老師抬起頭發現我和雪並沒有在隊伍後方,沒有生氣的樣子,
反而像是看到什麼放心的人一樣,往左右兩旁甩了幾下然後衝過來。
在老師後方的幾個同學也像被什麼嚇到了似的,紛紛跟著跑向我們。

當他們靠近後,一片說不上來的氣味撲鼻而來,雪的臉色也更加難看
了。
「雪,妳怎麼了?這…老師,你們剛剛發生什麼事,這味道…」
慌亂之中,老師跟那幾個男同學忽然拉起我和雪的手,拼命的,想用
雨水,將我和雪手上的字跡擦淡。
那支粉紅色的筆本來就是水性,剛剛被雨淋到,又被他們這樣擦,早
就消失得差不多了。
「老師,你們在干麻?不是在玩遊戲嗎?名字…」
一樣的情形,我依舊沒得到我要的答案,卻又被其他的聲音打斷。

「喔?這裡還有兩個,是嗎?」
我順著聲音往身旁看上去,是一個不認識,膚色像水泥一樣,更貼切
的說,蠻像從鬼片出來的那種水鬼模樣的人,我看著他的臉,不知為
何並不害怕也不討厭,彷彿看得很習慣了似的。
但雪就不行了,她怕得一直發抖,然後腳一軟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不是!不是的!她們兩個沒有玩這個遊戲!她們手上沒有名字!」
老師和同學很激動的對這個『人』解釋著,一邊拉著我被搓紅的手攤
給他看。
「紅色的呢,用這種顏色,真是天生的祭品,一起帶走好了。」
這個『人』似乎並不怕我們會反擊或什麼的,直接背對我,用力的把
老師他們推向已經差不多抵達我們這裡的後面隊列。
我只能聽見老師和那些同學細碎的喊著不要的聲音。
「你們,是什麼東西?」
我發現像這樣的『人』,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兩個,分別在隊列的
前方和後方。於是我衝向其中一個,緊緊的扣住了他的手臂,近距離
對看才發現…

他的瞳孔,是放大的。
這些,並不是人。

「喂!你!離開這個世界還不久吧?想想你的家人!如果這些人是你
的家人,你捨得帶走他們嗎?」
動之以情,是我慣用的先決處理方式。
為什麼會這麼想?我不知道。
我看見被我抓著的傢伙表情些許的動搖了,也許,還沒被控制完全。
「已經知道自己的立場就別多做掙扎,免得走的路上太過痛苦喔!」
剛剛帶頭的那個人咧開嘴笑著,空氣中那種瀰漫的氣味更濃厚了。
那非常有自信的語氣,真是讓人打從心裡覺得火大。


「土行屍。」


我放開了那個稍微失去控制的傢伙,在他背後,冷靜的說出了三個字
。即使他沒有轉過身,我可以想像,老師他們那個方向看見的,應該
是這傢伙猙獰的冷笑。

「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這麼正確的名稱叫我們了吶…」

就在剛才那瞬間,那種濃烈的氣味,我想起了──


那是埋著許多屍體,混合了屍氣和泥土的一種特殊的味道,既不能說
難聞,但也足以讓人感到不愉快。
因為這些屍體,並沒有專屬的居所,也無人祭拜,所以冤氣大量聚集
時,便產生了驅動自然變化的能力。不能輪迴,所以他們必須抓取大
量的替身,才能免於受地氣的拘束。

我想起今天剛好是陰日,因為這影響,原本的正午反而變成正陰時,
串聯的名字、狐八字的穿堂…
執行這個遊戲的話,必定會成為一個巨大墳場。

「放他們走。」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籌碼可以這樣說,但我的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一
樣,自然就脫口而出了。
「喔?憑什麼?」
「憑我是驅魔師第103代直系繼承者──立目夏子!」
對方似乎有點訝異,但也只是仰天大笑。
「立目夏子!?就憑妳,本人現身我們或許還會害怕,只有這名字,
妳以為妳能辦到什麼?」
「沒時間了!老師!把筆給我!」
我並沒有理會他說什麼,在他說這句話時,老師已經很準確的把我要
的東西扔了過來。
我用力的把筆前端刺進自己的手掌,然後再把染血的筆插入他的背,
大聲唱誦驅魔行令,因受傷而大量湧出血液的左手飛快結印,右手在
那個像是水泥未乾,毫無彈性可言的背肌上深深的畫出敕令的咒符。
吃了鮮血的筆尖,讓深陷的符紋內劃出了紅色的文字。
對方因為吃痛而轉身向我怒吼,我連忙退開一步,避免被暴衝的屍氣
染到,那會讓我吐上一整個月。
「妳以為沒有神幡和驅邪能奈我何!?」
他大怒撲向我,顯然因為受傷而無法控制另外兩名同伴,另外兩具
可以被稱做是屍體的人形物已經攤倒在雨地上散發陣陣惡臭。
「粉紅色和紅色、看起來相似,本質上可是完全的不一樣吶…」
我惡意的嘲笑了他一下,然後在他撲上我之前,催動最後的咒語。

「朔月天祭,五嶽聽令,鑒引雷神之嘆息,摧破!」

陣陣蒸氣在大雨中噴射而出,取代視覺的是那難聽的慘叫聲。



我不會…就這樣放過妳的!!立‧目‧夏‧子!!!



冤氣真重吶,即使灰飛煙滅也不忘了用咒再和我續下一個輪迴的孽緣
,究竟我已經遇見他幾輩子了呢?
每回,都要用這種方式結束嗎?

嘛…真想睡阿…


最後的意識、是我倒在雨中,由空中直灑而下的水滴不斷拍打著臉龐
,但我總覺得,不會再醒來了…謎一樣的最後。



* * * * * * * * * * * * * *

(註1)意思是『大家、我回來了…』
這句話、印象很深刻,夢境中那一幕,我確實不是用中文說的。
(註2)雪的日文就叫做ゆき,因為雪說她沒有日文名字,所以我直接用
她的中文名字翻譯變成日文。

本來沒有結尾,因為在那個土行屍說不會放過我的當下,其實根本沒
有意識到是夢境,但也無法自己醒來,是因為我媽很盡責的當了我的
鬧鐘,才讓這個夢境結束的。
醒來後全身都是汗,而且覺得很累。
結果那天中午在公司睡到超過休息時間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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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李 2010-06-21 10:30:16

哎呀,我是後來才學日文的啦~可是學得0066的(=3=
死在雪山也太可怕了吧?!你是去尋找白姬嘛?(不對

我做的都是純愛的夢耶~~=3=(這表情是表示不滿足?
朔夜夢感覺好可怕啊...你不會很愛看鬼片之類的吧?(小的我是很怕看的...)
話又說回來,這樣講不就表示你夢到我等於夢到鬼嗎?!= =""這該哭還該笑呢?!

是說~
難道你也對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壞笑)
夢裡的我究竟是人是鬼?!(這很重要!!)

版主回應
欸…嘛0 .0
是白姬差點召見了我OTZ(真詭異)

純愛沒啥不好阿(笑)
要是另外一種的話,從早上睜眼到完全甦醒之前,
嘴角會出現謎笑,被看見就不好了XDD

我不喜歡鬼片0.0!
非常怕那種類型的東西= =#
(這方面我們兩個也意外的合適XD?)
另外還討厭把血漿當不用錢、大量噴灑的虐殺系影片- -|||
舉凡這種類型的電影打死也不碰OTZ
(可是偏偏夢到的都是些讓人汗顏的東西……|||)

恩…是、是阿。(在結巴什麼!?)
妳說的沒錯啦…(是在回答哪句XD)
2010-06-21 11:07:16
英李 2010-06-20 07:20:53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真的咧(還想著哇原來你跟我一樣是日文系~真可怕的巧合這樣)

原來是夢啊.........

是說我的夢幾乎都是家教人物亂跑(雲獄居多)
真是有夠心術不正的(炸)

版主回應
嘛、曾經是日文系沒錯(笑
因為小時候深受日本文化(漫畫!?)影響
所以特別熱愛日本語XDD
實際上也真的去過一次日本(笑
可是那是14歲時候的事了
還差點死在日本的雪山上OTZ|||

我做過很多古怪的夢
有些夢是真的會延續到現實的
這部份看看以後有沒有想寫的動機
有的話我再寫出來吧(笑

雲獄純愛還是H愛……?(被枕頭砸XDD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嘛、哪天就忽然把報台標題改成:
寶貝英李~我昨天夢到妳了喔~哈哈哈哈~(大笑
2010-06-20 17:13:47
英李 2010-06-19 16:38:51

唔哇,看得我一陣雞皮疙瘩啊.....(膽小)

版主回應
恩?
這又不是恐怖鬼故事XD
夢吶,只是夢阿(摸頭)
寶貝英李,要乖喔(笑)
2010-06-19 18:3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