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說高老師得了血癌死了?”媽點頭.
我驚訝地問著,難怪前幾天媽媽去南部之後,我就有種預感,
會永遠沒有機會再見到高老師.
那是我在陽台看到高老師曾經送我的龍貓玩偶之後,突然有
一幕幕的影像出現在我的眼前,那是高老師的樣子,她就像
跟我道別一樣,約莫三到五分鐘後,影像不見了,龍貓還在
陽台晒著.腦中突然有個聲音說:”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老師
了!”我想著急著拒絕那個聲音:”怎麼可能會見不到?再怎麼
樣都不可能見不到呀?難道她出國嗎?出國也見得到啊?”我
不信!”但是那個聲音很堅決表示:”再也見不到了!”
我拼命地想預想以後到南部去跟高老師見面的願景,這時候
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甩甩頭,離開陽台,接著把陽台的門關上,決定不再想這個壞預兆,
但沒想到........
媽從南部回來一進門就帶來高老師的死訊:”我同學說高老師
她去年發現得血癌後,今年年初就死了.死前半年高老師她都
躲起來讓她家人找不到她.真的隔沒多久就死了.你也知道我
同學跟高老師是鄰居,所以她說的話是真的嘛!”媽也露出哀
戚的表情說:”當我聽到這個壞消息時,對我同學說:”那我們家
女兒知道這件事的話不是很難過嗎?”
我聽了就說:”沒想到你到南部去時直覺告訴我的壞預兆是真的!”
”我其實早知道這件事了,只是當時你在準備轉學考試,我不想
影響你的情緒,所以才不告訴你.”
而我七月考完以後到八月已經確定被錄取,而九月我開始去念
新學校,卻在我高興的同時接到這個壞消息!
我曾經一度很怨懟媽這樣隱瞞,因為早知道跟晚知道又有什麼
不一樣?但是事已至此,也沒辦法再抱怨了.
而我就這樣難過了兩年多,也走不出這個陰影.
兩年多後的有一天,我因為經過一家明星開的餐廳,想看是不是
剛好他在裡面端盤子,於是一邊走一邊很專注地往店裡看,一不
注意就撞到路燈,頭部馬上劇痛,但沒暈過去.
於是我按著頭,放棄原本要看的明星想法,趕快回家.
本來想要去看腦科,偏偏那天是禮拜五晚上,已經沒在看診,週
六也沒有在看,所以一直等到禮拜一.
但是在撞到後的隔天,也就是禮拜六,早上半夢半醒間卻看到一
個黑白的影像:那是高老師穿著白色結婚禮服站在那裡,神色憂
慮地用唇語告訴我:”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之後就消失了.
我醒來,坐在床上想著:”保護我?保護我什麼?是指我的頭撞傷
的意思嗎?我真差勁,這麼大了還要老師保護我!”
兩天後我終於等到腦科看診時間,於是我就問醫生:”請問我這
樣是腦震盪嗎?因為一直劇痛!”
醫生問:”你有暈過去嗎?有暈過去是腦震盪,沒暈是腦部外傷.”
我說:”我沒暈.”
”喔~那就是腦部外傷.還有這張單子你拿去,上面有寫腦部外傷
保健方法,請照著上面做.”我應了以後就離開診間.
之後傷好了,我停藥了.
此時我一直有個想法:”不能讓高老師再擔心我了,而我也該走出
這個陰影了,既然當初不知道她的告別式在哪裡辦的,那就用我的
方式送老師一程吧!”
這個想法想了好幾個禮拜,我卻都沒去做.終於幾個禮拜後我才拿
出勇氣來,走到以前我跟老師在一起上課的那間小學前面,打算送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