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8-06 18:47:33林大槑

咖啡不加糖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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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忘記畢業旅行的後來兩天我們去了哪裡、看了什麼、睡在哪家飯店……

我只記得,在最後的兩天裡面,我跟班上的同學有說有笑,而且很開心!

原來,班上不只有智唯說話很白濫,我發現,只要是男生,天生都帶著白濫的DNA……

班上的女生,一直以為我是自閉兒,只有智唯才有辦法打開我的心防。因為,我一直以來只有跟智唯有說有笑。除此之外,好像也只有華昕會來跟我說話

畢業旅行回來後,隔個兩天就要放暑假了,智唯要上台北,上台北去找他的媽媽

他的媽媽搬去台北很久了,因為台北工作機會多,比較好掙錢,所以在智唯要上高中的那年,就搬去台北了。智唯沒跟著去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每次問,智唯都不回答,久而久之,我也懶得問了

從畢業旅行回來後,我還沒有看見我媽;不見也好,見了大概會鬧家庭革命吧,我想

不過,好景不常

剛剛打開家門的瞬間,我看到我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資料,桌上還擺著厚厚的一堆資料。我想,不是財務報告就是週報表

正打算進房間的同時,我媽出聲叫住我,她有事要跟我談

我只好把踏進房間的右腳,從房裡拉出來,然後把書包放在房間。走到了我媽旁邊,我媽用手比了一下旁邊的位置,示意要我坐下。不過,我這人有這麼好控制嗎?

「有什麼事快說,離考試剩下沒多久,我想進房裡唸書」我用著相當不耐煩的語氣跟我媽說話

我媽停下翻閱資料的動作,她闔上了手上那本,輕輕的放在桌上,「不用看了,暑假我決定,要把你送去美國」

美……美國!?開玩笑的吧?去美國幹嘛?把美國妹當老婆?

一連好幾個問號在我腦袋中出現,一下子就塞爆容量不大的腦袋

「我不去美國!」這句話我是用吼的吼出來,一吼完,轉身就進房間了,我不想在客廳跟我媽鬧革命

我媽似乎猜到我的反應,她什麼話也不說,就讓我回房間。進了房間,我緊緊的靠在房門上,腦袋中不停的思考,思考著,為什麼?

就三個字──為什麼,讓我思考了很久,很久。美國,我老爸在美國,但是我媽不可能為了要讓我去美國找老爸這爛理由就把我送到那遙遠的土地上

那,究竟是為什麼?

我知道就算上了MSN問老爸,可能老爸也不知道……乾脆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開門出去問我那獨裁的老媽不是最快嗎?

這個唸頭一出,馬上就在我心中直接被扼殺了!

不是我不想問,而是,每次跟我媽討論事情,談著談著,都會變成家庭革命……

躺在床上想著事情的我,漸漸的,眼皮沉重了起來,就這樣,思考這沒答案的問題,告了一段落。我起身,拿了換洗的衣服,我習慣洗完澡才睡覺,不過,誰知道我那討人厭的老媽會不會還在客廳翻閱著那悶到不行的資料?

於是,我輕輕的打開房門,只露出一丁點的隙縫,把眼睛靠上,用力著往客廳方向看過去;還好,我媽不在客廳裡。一看到我媽不在客廳,我立刻打開房門,一溜煙就往浴室衝

洗完澡,回到房間後,躺在床上,沒有多餘的懸唸,一下子就進入了周公宅跟周公下棋聊天打牌去了

隔天,出門的時候,也沒看到老媽的蹤影,有可能凌晨的時候回公司去處理週報表的事情吧,誰知道?

到了學校後,我並沒有跟智唯說這件事,當然,Alice也不知道。不過,我想Alice應該有看到我媽吧,或許她知道為什麼我媽要送我去美國?

今天上完課就要放假了,所以,等等應該要大掃除,然後集合放學。真快,一下子就要三年級了,歲月真是催人老啊!

果不期然,班導一走進教室,就先宣佈了等等要大掃除,大掃除完之後,班長帶隊到禮堂去集合放學

我們學校很怪,人家集合放學就是全年級的學生,一起坐在操場,享受著日光浴,聽著台上老師、教官、主任、校長的廢話連篇,然後由學長先放學;我們學校就不同啦,高年級的學長姐在禮堂集合放學,中低年級的學弟妹則是在太陽底下享受日光浴,然後集合放學

班導宣佈了開始打掃後,卻意外的叫我去導師辦公室找他

智唯跟Alice用著疑惑的眼神看我,我只能苦笑晢搖頭回應。華昕聽到我要去導師辦公室後,快步跟了上來

「我陪你去導辦」華昕跑上來之後,勾著我的手說

我先是努力的將我的手從她的胸前掙脫出來,「要去可以,但是別勾著我的手,我的手每天晚上都告訴我,不舒服!」

華昕的表情出現了一點落寞的感覺,真的,就只有一點,出現的瞬間就馬上消失了,這不是一點是什麼?

我跟華昕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在大家都在進行掃除工作的同時,走進了導辦

「老師,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走到班導座位旁邊問

班導看著我,用著相當溫柔的眼神,這種眼神,絕對不曾出現過!至少,在這個男老師的身上,這是第一次

「祐宇,你媽媽早上來學校幫你辦了轉學手續,但老師我不相信你會不吭一聲的就轉學,所以我把你叫過來問一下」

晴天霹靂啊!

怎麼……怎麼會呢?

我媽昨天晚上才剛說完,怎麼早上就來學校辦理轉學手續了?

太扯了吧……

華昕的表情此刻不比我差。臉上就帶著『為什麼』三個字,簡單,卻完整的將擔心兩個字表現了出來

「我……我……我不知道……」結巴了,我想,不管是誰的家長,偷偷的到學校幫自己的兒女辦理轉學,誰都會結巴吧?正確來說,會不知所措。

「老師,你會不會是弄錯了?祐宇好好的,他媽媽怎麼會辦理轉學?」華昕比我還心急的問老師

老師只是笑了笑,「華昕,祐宇是唸書唸的好好的,不過,這跟他媽媽辦理轉學是沒關係的!也許是,人家媽媽希望祐宇去國外,喝點洋墨水,增進國外的知識啊」

華昕注意到我臉上的難色,絕對比踩到大便還要難看

「老師,你看祐宇的表情,就是一副不願意啊!」華昕的語氣聽起來很急,看來,這件事情跟她爸爸一點關係也沒有

班導搖搖頭,然後笑著說:「祐宇的媽媽已經把手續都辦好了,也就是說,這個暑假一過,祐宇就不會在我們班上了」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出聲的我,耐不住性子,說話了

「我……我可以打電話跟我媽談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