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02 00:04:40流浪魚

19歲的童話(05) 少年寂寞(下)

小龍的母親是由鄉下北上謀生,
在大學從事行政工作時,因緣際會認識他的父親。
然而小龍的母親直到婚後才發現對方謊報年齡,兩人整整相差20歲…
欺騙的婚姻始終令小龍母親難以釋懷,
即使最初幾年間,彼此還能因愛維繫,
然而在時間摧殘下,小龍的父親衰入耆齡,
,失去工作及自我照料的能力,成為一個佝僂的老人後,
他母親便再也難以忍受。
傳統的觀念栓繫他們的婚姻,卻框不住兩人支離破碎的的情誼,
也挽不回小龍變奏的生活。

第一次到小龍家時,昏暗的客廳了無生機,
只有沙發上橫著他父親老朽的姿態,
以及電視畫面忽明忽滅的餘光,不時閃爍周圍暗調的景色。
我在那裡嗅到一股熟悉的氛圍,似乎不久前才嗅過。
枯萎到讓人懷疑是否存在的地方,就是小龍的家,也是我的家…
這樣的小龍,應該會感到寂寞,
他卻總帶著爽朗的笑容,在人前若無其事地硬撐,
然後在獨處時叼著菸,將愁緒鎖在眉間,
讓人感覺好像隨時會在哪裡崩潰一般…
看到他這樣,我怎麼也無法丟下他不管!

曾經百思不解小龍接近我的原因,姑且不論喜歡與否,
我們的世界其實截然不同,彼此交談的話題也很少,
有的只是兩顆願意互相關懷的心。
也許,當時他也是無法丟下我不管吧…
也許,在某個記憶模糊的日子,他曾嗅到我身上,
有著和他等同寂寞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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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龍,記得你窩在我家的那段日子,
每當你要入睡時,都會伸出手來,
孩子般地甩賴,非要我拉著你去房間才肯睡覺。
那是我第一次強烈地感覺到被人需要…
拯救當時陷入無助深淵的我,就是你的那雙手。

即使現在,你手心的餘溫仍在心裡發酵…
溫暖我每一次寂寞的夜。
你呢?
寂寞時,會不會想起我曾帶給你的這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