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桃園的醫院拍那部戲

醫院不就是醫院
一樣的冷
一樣的消毒水味

那天場景在3樓
我們比其他單位得先到現場準備
帶著戲服就上去了
東西就堆在一個有電視像會客室卻在走廊上的一角處
等張羅的差不多時
已經接近中午用餐時間

原本安靜的走道很快的熱鬧了起來
飯菜香飄
人聲鼎沸
老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坐著輪椅給推了出來
全部集合在這裡
電視播著大選的新聞
綠的批藍
藍的罵綠
我們看的入迷
老人打了哈欠
我們關心未來
老人等著吃飯

因為我們的午餐得自己準備
又懶的下樓去買
索性不吃順便減肥

老人中午吃的是粥
就是裡面啥都有的那種
看護工清一色是外籍女士
如果老人身體好一點的
就自己拿著湯匙吃飯
如果差一點的
看護就得餵食
語氣與對待方式難以令人茍同

最讓人側目的是一個老公公
每吃一口飯就咳了老半天
不吃...苦
吃了也苦

我幫不了他
只能紀錄他
紀錄年老
紀錄終點前一站

接下來手邊的事也開始忙了
可是一整天心裡都掛著那張臉

收工時
身旁站了一些前來探視的家屬
聽見其中一位年約60的婦人說道
(我們有一天也會這樣住進這裡..我有心理準備啦..這是一股潮流
年輕的哪會想跟我們住在一起...這裡也不錯啊...住在醫院也不怕生病
再10年吧..我們一起來住啊.........)

聽了
心酸

原來我們的老人是如此看待未來
這就是我們的老人....我們的千萬父母親
我們在他們的心裡原來是這個樣子


坐在回程的路上
想起遠在大陸奉獻的父親
和守在家裡還要幫忙帶小孩難想清福的母親
我開始猜想
他們會不會也這麼想

吹進車窗的風很大
卻不是我流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