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06



約莫三年前的這個時候，在美國家族治療協會（American Association Marriage and Family Therapy，AAMFT）的年會上（想要知道年會在幹麼，或者已經忘記的朋友可以自行調閱2003年10月25日前後收到的週報，或者直接連結：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andieshih/3/4234876/20031027101636/），認識了一個同樣來自台灣的朋友。那時她在椰子現在唸的那個學校唸碩士班，也跟我問了一些有關博士班的問題。後來，畢業之後的她回到台灣工作了一段時間，在我還在這邊努力掙扎著資格考的時候。前幾個星期，她寫了一封信給我，請我給她一些我唸博士班的感覺或者申請學校的建議之類的……

老實說，申請學校的事情對我來說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然後唸博士班的感覺，在經歷了這麼幾年來的不斷地push自己，安撫自己，以及肯定自己，我發現，現在的我竟然只能夠用比較籠統的字眼表達自己的感覺：像是，『我很喜歡，不過會很忙』，或者是，『要有心理準備，有個資格考的大關卡要衝破』……只是，明明我記得自己這一路走來，有著很多很深的感觸，有著許許多多的感動，有著難以言喻的無法說清楚，怎麼可能這些存在都變成一個模糊的籠統？

於是，回過頭去開始尋找自己當初的感覺，我知道我一定會找到，因為你們，因為是為了要跟你們有持續的連結，所以，每一個星期的週報成為我們之間固定的約會，雖然有時候你們不一定能夠來赴約，但是我對自己說，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要讓這樣的約會繼續，至少，我的影子會聽我說話，至少，有些不習慣跟我對話的你們，其實會一直靜靜地聽著。像是野台戲一樣，就算台下只有一個觀眾，也要繼續演下去，因為還有天地在看，還有自己在看……

所以我找到了當初的感動，那時候怎麼在課堂之間奔跑，怎麼讓自己的有限時間可以分配在那麼多的事情上面，怎麼從完全聽不懂，到聽得半懂，卻完全說不出來的狀況下存活下來。看著看著，慶幸著自己是喜歡用文字說話的人，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找出那時候的感動，然後，不用再費唇舌多說一次，只要把那樣的紀錄找出來，轉寄或貼上，就可以讓需要的人，再一次感受到那樣的猛烈生鮮。

朋友問我，是不是喜歡著我現在的program？換句話說，她想要知道我在ISU的MFT中的感覺。她有點擔心自己花了精神心力申請博士班之後，發現那不是她自己想像的樣子。我跟她說，我喜歡我現在的環境，老師們都對我很好，但是，我的經驗不代表其他人的感覺，而且，我發現自己好像很少不喜歡自己的學校。她在MSN那頭說，我的適應能力真的很好。

或許是吧！可能我有著油麻菜子的基因，飄到哪裡就適應那裡的環境；也或許是我不堅持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經驗才是唯一正確，所以可以像變形蟲一樣忽左忽右地改變自己的型態；不過我更相信的是，因為我是一個好人，於是，上天會眷顧我，在我需要的時候，會派天使或菩薩來幫我度過難關，適時地，也會給一些我一定承受得住的挑戰，就算那些挑戰看起來很難，但是那是幫我成長的關鍵，所以，一定是我的能力可以達到的。

另一個朋友在前幾個星期曾經在MSN上跟我說她覺得自己不快樂，我問她她理想的人生是什麼？她說是找到一個人能夠一起攜手並進共同努力……只是，這個人一直遲遲不出現，所以，她似乎也就卡在原地。

再問她，「共同努力些什麼？妳理想的人生需要別人來決定嗎？有什麼事情是沒有那個人就無法完成的嗎？」

她說，「會呀！尤其是想要有一個伴的時候……」，她跳過了我的第一個問題。

其實，我想要讓她看到的跟她一直聚焦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不過，我還是繼續嘗試，我問她，「那如果，第一理想的人生沒有辦法達成，第二理想，第三理想會是什麼（我的想法其實是，如果和另個人共同努力的理想沒有辦法達成，一個人努力是不是也行？有沒有可能找一群人一起努力）？」

她回了我另一個問題：「就要妥協了嗎？」

她的妥協仍然困在那個需要一個人來跟她攜手並進的情境中，第一理想的『人』找不到，那難道就妥協地去隨便找一個次級理想的『人』嗎？

其實，在她的問句之後，我發現了她現在還是暫時陷溺執著在人生得要有個『soul mate』才圓滿的想像中，沒有抬起頭來看見我想讓她看到的天寬地闊，知道目前的著力其實沒有太多作用，但是還是換個角度試圖讓她看到，所以跟她說，「要說是妥協也可以啦，不過我會當那是一種挑戰，不同的人生的路，當作這輩子來觀光的，隨時去發現新的事物。認定自己的終極目標，然後努力，當旅程的終點達到的時候，我可以微笑，因為，我已經努力過。」

她問：「無論付出多少代價，多少等待嗎？也有可能永遠無法達到……」

「嗯！因為已經試過努力過，而且一路上也處處精采。」

在跟她聊過天之後的那個星期的Sex and the City，度過了一個孤單的三十五歲生日的凱莉問了一個問題，真的有soul mate的存在嗎？我們又該去哪裡找這個人？當那個人出現的時候，我們怎麼知道他／她是不是？這麼多關係的分分合合，難道是因為我們都沒有找到『對』的人？夏綠蒂在那一集的最後，紅著眼眶對著其他三個同樣蘊著淚的熟女說，「不要說我太天真，但是，可不可以讓我們擔任彼此的soul mate，讓男人只要擔任好玩（fun）的角色就好？」笑了，雖然在三十歲之前已經看過這一集，但是，四、五年之後再次不經意看見，依舊讓我很有感觸。

我知道很多小說裡頭都說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個另一半，來讓自己完整，但是，那是寫小說的人說的，為什麼，我們會這樣固執地相信寫小說的人？就算月老真的會幫忙大家去找另一半，但是，會不會有很多是月老找不到的人？而那些人，是不是就不值得了幸福？人生再怎麼走，再怎麼有人牽你的手，該離開的時候，還是一個人走，不是嗎？

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沒有自己哪一點不好的疑問，就只是這樣，每個人的路不同，沒有人會跟其他人有一條一模一樣的路。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欣賞到自己的獨特，才能去享受自己特有的旅程？

或許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們都很擔心自己下錯的這個決定會讓自己的人生改觀，會毀了自己一輩子，所以，才會有那樣的疑問，「無論付出多少代價嗎？這樣做值得嗎？」

不過，如果人生，其實是個多樣的旅程，什麼樣的『錯誤』（或者中立一點說，什麼樣的因素），會去『毀』掉一生呢？什麼叫做成功，什麼叫做失敗？在監獄中服刑四五十載的人，就沒有了他／她的人生了嗎？或者，他／她只是有一個跟一般人不一樣的人生？

沒有2000年的那件遊走幾個科室之後才躺在我辦公桌上的公文，就不會有波士頓；沒有波士頓，就沒有2002年的ISU。沒有英文能力不好，就不會給自己多一點時間適應這個環境，沒有給自己多一點時間，就不會遇到這一群一起上課的同學，也就不會有2006年National Council on Family Relations（NCFR）年會中發表的文章，更不會有學生組的優秀學術研究獎勵。沒有了前一段時間的低潮，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自省，沒有那麼多的自省，就不會有那樣的頓悟；沒有那樣的頓悟，就不會開始申請實習機構；沒有開始申請實習機構就不會知道招才貓其實一直很擔心我前一段時間的狀況；沒有她的擔心，就不會感受到當她聽了我的保證釋懷地笑著問是不是可以在我的屁股後頭點一把火燃燒起我的動力的時候的那種貼心與感激。

沒有那樣的開始，就不會有後來的一連串。人生的安排，人生的選擇，不管怎麼走，都有故事的，都值得了去細細琢磨，不是嗎？值得嗎？沒有試過，沒有努力過，就永遠不會知道！

有首歌，在某種程度上貼近我想要說的事情，有機會，你們可以去找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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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30 40 （愛得精采電影原聲帶）

演唱：張艾嘉　劉若英　李心潔　詞：李宗盛　藍奕邦　曲：藍奕邦

(李)說什麼已經習慣寂寞
(張)妳有沒有搞錯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劉)搞什麼妳在替我難過
(張)妳還嫌我囉唆妳這叫什麼生活
(劉)一個人心裡多想談戀愛
(李)真的機會一來扭扭捏捏不肯（會）放開
(張)空等待等到臉色發白　等到姑媽不來
(李)求求妳就不要再裝乖
(合)女人若是想要活得精采　自己（一定）要明白
(合)這是一個需要主動　幸福自己找的時代
(合)別怕愛會帶妳去哪邊　鼓起勇氣愛一個人就是起點
(合)擔心明天是浪費時間　愛就繼續冒險　不愛就說再見
(合)take it on 放輕鬆 take it on　
(合)放輕鬆 take it on　放輕鬆放輕鬆
(李)不要怕愈愛膽子愈大　要把心情放開　大大聲聲地說出來
(劉)很奇怪不說我會悶壞
(張)規則隨便妳改　女人愈壞男人愈愛
(李)一個人心裡多想戀愛　真的機會一來　扭扭捏捏不肯（會）放開
(合)不要再裝乖　
(合)女人若是想要活得精采　自己（一定）要明白
(合)這是一個需要主動　幸福自己找的時代
(合)別怕愛會帶妳去哪邊　鼓起勇氣愛一個人就是起點
(合)擔心明天是浪費時間　愛就繼續冒險　不愛就說再見
(合)take it on 放輕鬆 take it on　放輕鬆 take it on　放輕鬆　放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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