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29 21:37:00Anderson & Cathy

龍門十三寨 第十四回 天龍右使

龍門十三寨 第十四回 天龍右使

天龍右使正正站在郭玄端的後方兩步之外。

雨愈下愈大,變成滂沱大雨,從屋頂向街道上望去,只見淙淙的流水在道路上淺淺的滑行,如河道無異,雨點傾瀉,三人如置身瀑布之中,嘩啦嘩啦的水起擊在滿是流水的道路上,濺起陣陣水花,一片迷離的景象,這是秋天鮮有的傾盤大雨。屋頂上的瓦礫順著流水更是滑不能站,偏偏上面佇立著三人。

郭玄端看見米達戚干手反倒不怒反笑,忽道:「一盞茶之前我還不知如何是好,現下我有了決定!」

說著竟反手三劍,正是火鳳爭輝的殺著「火焰鳳尾」,名震一時的大盜鬼王也是命喪此招,他很想知道這天龍右使如何能避過。颯颯颯......

三劍竟落了個空,一柄寒森森的劍卻已抵著郭玄端的頸項,正是米達戚的青虹劍,只要輕輕一拉,那郭玄端便要完蛋了......

這一劍看似稀疏平常,只是一下迅速且實在的劍法,郭玄端明明白白的看著來劍,就是沒法躲過,一股寒氣透過劍鋒傳到頸項上去。它的速度簡直到了匪而所思的地步,倒像是本來就掛在郭玄端的項上。

如果司馬何解的刀是奔馬,那米達戚的劍便是飛鷹,是隼!

出奇的是米達戚竟慢慢的收回來劍,還劍入鞘,淡淡的道:「現下你可以回去交差了,就說是我擋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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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川剛打理完寨務,正閒著,飄然坐到椅上,想起翠小絲,不禁一笑。正自百無聊賴,驀然想起義父柳益求,又想起了柳詠,和她小時候在山間河澗玩樂的快樂時光。

他記得當日在河澗旁與柳詠捉魚蝦,柳詠失足跌進水裡,龍吟川自顧捉蝦耍樂,竟遲了半嚮,待柳詠被龍吟川抱回岸上,已臉色蒼白,吐了數次水,便淚如雨下,慍道:「你竟顧著捉蝦不理人家!待會我被水鬼捉了那怎麼辨?你這沒心肝的壞蛋!」龍吟川老實的道:「我欠些兒便捉到那只毛蝦嘛!不要哭了妹子,好嗎?」柳詠哭道:「我不依!我不依!你每次都騙人!上次你和那小絲到城鎮裡逛街,你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知!你還送了隻草織草猛給她,又請她吃冰糖葫蘆,她昨天還拿著你那臭草猛在我跟前耀武揚威!你就是和小絲好,不再管我!你以後也別再管我的好了!」說著說著,柳詠泣不成聲。

龍吟川的秘密一下子被人看破了,又見柳詠從沒生過這麼大的氣,平日總是溫柔儒雅,這下慌了,急道:「師哥怎會不管你呢?」柳詠就是不理睬他。龍吟川見平日柳詠待自已這般好,心中過意不去,又感動她對自已的情份,心中不忍,竟昂首道:「皇天在上,我龍吟川他朝必娶柳詠為妻,否則......」這龍吟川小小年紀已風流倜儻,早播下情種,竟學著大人誓神砍願的許下諾然。柳詠此時方才軟化,柔聲道:「便待怎樣?」龍吟川臉容扭曲的續道:「否則便......便一生不能到河澗捉蝦和天天練劍!」

這柳詠方才滿意的笑了,須知龍吟川小時最愛到河澗捉蝦,幾乎天天都去,最怕的卻是練劍,總被柳益求捉著練功,這天請來了什麼西藏密宗大手印,那天又請了什麼華山劍聖千手劍,最怕還是那兩個長期任教的左右使,那木口木臉的左使司馬何解,這左使年紀雖輕,武功卻不淺,龍吟川對他又敬又畏,還有那個右使米達戚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卻是十分嚴厲,武功知慧也是卓越,暗地裡叫他們作牛頭馬面,他也不知柳叔叔如何找來這許許多多的奇人。

龍吟川回想起童年往事,一陣暖意,最驚心動魄的還在後頭,那時龍吟川只見柳詠仍在自已懷中,陣陣少女優香撲鼻而來,柳詠兩邊悄臉泛起紅霞,淚珠仍晃動在水汪汪眼旁的睫毛,煞是美麗動人。只見柳詠不知所措,只得輕咬櫻桃朱唇,看得龍吟川意亂情迷,心神蕩恙,竟不自覺的一手摟著柳詠的粉項,一手摟著她的蜂腰,俯身湊到她的小嘴上輕吻下去,龍吟川聞得一陣陣芳香自柳小巧的鼻子不時嬌喘而來,龍吟川不猶得心花怒放,良久,才不捨的移開嘴巴。所謂男女授授不親,那柳詠何曾與男性如此親近,如此肌膚之親,不禁羞得耳根泛紅,直末香腮。

龍吟川想到這裡,不禁為自已少時的醜行和戲言失笑。只見他俯身從臺側左邊底下的抽屜拿出一個黑色的小木盒,上面雕著手功精細的花紋,古色古香。他記得這小木盒是義父臨終時才到鄭重的給他,一邊喘氣如牛的說要他過了第二十個生辰才可打開,否則他便死也不冥目。龍吟川也依從義父的告誡,在二十歲時打開一看,只見一塊精瑩通透的白玉置於中央,便甚麼也沒有了,那塊白玉雕著一條精美的騰龍傲遊如九霄之中。龍吟川也煞是喜愛,一直佩在腰旁,那時龍吟川懷著一絲絲的希望,走遍東西南北,尋訪過數千玉匠,盼望能從玉中找出一點揣倪,揭開自已生世之謎,可惜每次都失望而回,反是耗廢了幾年光景。

龍吟川想起自已的父母,倒不覺得怎樣,只因他生來就得柳義父,可是回想起當年尋找生世時種種冤氣,走了不少冤枉路,兒時受到多少白眼,被人背後罵是雜種,是怡紅院遺下的 種,不堪入耳。不禁氣上心頭,一掌打在盒上,頓時木屑橫飛,打過稀巴爛乎。龍吟川見自已不經意打破黑木盒,正自懊悔不已,一副愁容,忽然,只見一張焦黃的紙屑,輕飄飄的蕩到地上。龍吟川拾起細看,發現紙上一處處被熏得焦黑,寫著數字「西蜀四川棧道__雲 __ __寺」遍遍最重要的地點被熏得發黑,瞧不出模樣來。龍吟川默默在心中唸了數遍,心道:「西蜀四川?」此下有了一絲線索,心頭不禁一陣狂喜。原來這紙屑藏於木盒革層,若非一時無心打破,否則龍吟川這生也不敢輕言將之打碎,再者,龍吟川發現木盒後只專注那白玉,對這小木盒反倒沒細細研究,反而忽略了重要線索。這下,龍吟川心裡有了打算,準備出門到那天下聞明舉步難行的西蜀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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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玄端飛詹走壁左騰右躍,三兩步輕功,便回到衙門。郭玄端細察自已的衣裝,只見兩邊衣袖都沒有了,竟被齊口割掉,相信是以劍劃膚而過,卻是皮肉半點沒損,郭玄端呆站著,瞠目結舌。他最初也不相信左右使的武功到達化境,人們常道左使以雄建霸道見稱,右使以速度準繩見長,那龍吟川也是不相百仲,現下他卻是信的十足十。心裡暗道:「天外有天!卻不知那『東龍南鳥西猿北燕』又是甚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