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20 03:14:22瓦礫

劣根性

憤怒本身就是一種暴力。瘋狂的呆滯的平淡的生活裡滲進腥紅愛情,蟄伏心裡的鯊就會興奮起四處梭巡。我無法赤裸地面對自己筋肉裡糾結欲出的衝動,碎嘴薄舌已是我最美麗的承諾。

但是親愛的流著淚的愛人啊,自從遇見妳,我已經不再有足夠的冷淡還給自己。

一個災難永遠不會只有一個原因,一種過去也不會只代表一種未來。我有自己朝聖的旅途,卻清楚知道在聖地等著的終究只是一個起點。我渴望跋涉中的磨難,謹慎地撿食每一滴落下的血,混著尖利冷漠的沙土入肚。過路人投下種種驕傲、鄙夷、無知或悲傷,像蝨子牢牢地攀附,我稱為一種遺忘。

或是一種斷垣殘壁,只能從牆上框格形態猜測是窗或門,從足跡推測旅行的終點,靠星象解釋未來的疑惑。對朝聖者而言,必須攀附無數(哪怕是神話般)的諭示確保旅行的意義,希望無法破滅但仍然脆弱,期待如此濃烈,失敗的迂迴最後就會引導走上一條不可接受的路。朝聖者就像蝨子攀附所有通往聖地的道路,吸吮舔舐四處溢流永不耗竭的希望。偶爾抬起頭來,眼裡總是蒙滿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