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16 19:48:10嘉頓 Garden

《如果.愛》—如果,真的相愛﹖

愛在回憶裡,回憶永遠是美好的。

陳可辛這次歌舞片的嘗試,很有野心,將三個人在回憶與現在的愛情故事以載歌載人舞的姿態展現出來,編劇(「春天劇團」的杜國威有份)也巧心思,但時空轉接的編剪略帶缺陷,再上加有些歌舞場面來得太突兀,令編剪時卻不合。《如果.愛》,時而現在,時而flashback;時而歌舞,時而對白。雖然仍有盡善善美的改善空間,卻不失特色,真正在2005年一部集原創故事、電影感(及歌舞)的影片。

在這裡,的想說的,是故事。

戲中戲,近年來除了《無間道》系列比較特出外,港產片並不太出色。片中聶文(張學友飾)找來愛人孫納(周迅飾)及香港演員東(金城武飾)來演歌舞片中小雨及張揚,不料自己成為片中馬戲團班主的一角,才讓當年(十年前)孫納與東的青梅竹馬戀愛。一開場,觀眾就知道Monty(池珍熙飾)如天使一樣,穿梭於人群之內,來說別人回憶的故事,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底蘊,一時是西裝骨骨的巴士乘客,一時出現於三人之間的店小二、,一時是在孫納身邊的記者,時而是聶文的剪片師、片中馬戲團的成員;他就是無處不在,如《麥兜故事》的校長、黎根及燒味店夥計(總知是黃秋生配音的那位!)有異曲同工之妙。Monty唯獨不在孫納及東的回憶內出現,因為他,不能在沒有自己的回憶中現身。我很喜愛這個角色,(慶幸是陳可辛沒有找來劉德華來演,如果是他的話,真的太搶鏡了罷!)池珍熙那種笑容,令人看起來很舒服、自然。片中這個casting最令我覺新鮮感。

東,香港演員,有吳君如這位經理人。要服安眠藥才能入睡;通常以為在夢中遇見自己的最愛,應是完美吧;東卻反在夢中再遇孫納而每每心碎,所以最終佈局至他存心積累在十年後對孫納的報復,他對著錄音機冷冷的說︰「我永遠鄙視自己永遠被妳(孫納)鄙視的自己。」,直至在影片殺科之時,他對Monty說︰「該完了!」;情「絕」緣「斷」至此,也是情有可原的。

孫納,為機會與親近導演的中國著名女演員,現實主義者。看起來她很勢利,在記者會她利銳的眼神很可怕,她與聶文這一對的出場,令我想起西片《De-lovely》(譜出愛戀曲)的奇雲‧格連和艾斯莉‧祖特;她的過去,沒有人知(雖然Monty記者想幫她出傳記!),沒有人曉;很愛她的一句:「影迷根本不需要知道我艱難的過去,因為他們不需我去教育他們的。」她的角色就是這樣清晰的,然而,當再遇東再次追尋回憶,她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溫柔;因為她的愛,東的一句:「不要忘記北京。」,令她改變了人生的態度,也是情有可原的。

聶文,電影人,向走商業的中國名導。為電影這齣歌舞片愁資金及出路,看來與孫納是才子美女的絕配,不過,他對愛人由愛戀變仇恨,由怨恨變情意,是一個懂得let go的男人,他說︰「要恨她,比要恨她的人更難」,很了不起;最後,愛再次喚起他起對電影的執著,他對Monty說下一部影片之憧憬︰「我想拍一部簡單的愛情電影,希望在青島(其實應該是青海)中拍攝……」,也是情有可原的。

Monty,永遠不在他們三人的回憶(大部分的歌舞片段)中出現,回憶是靠自己去創造的。在回憶之中……

小雨、張揚及馬戲團班主。眼神空洞洞的小雨在空中飛人中盪來盪去,張揚摔下了她,班主要她放手;究竟什麼才是她的回憶?正如,孫納一句話,「最愛你的一定要是你自己!」

空中飛人、冰上水中凝視,都是陳可辛的拿手好戲,為整齣片締造了不少動人的Critical Moment,是《如果‧愛》成功之處。又有人將片中比喻為陳氏《甜蜜蜜》歌舞版,不錯,的確有黎明(東)、張曼玉(孫納)及曾志偉(聶文)的影子,但陳可辛「戲中戲」的野心,望歌舞部份加強《如果‧愛》的Dramatic感,無疑張學友飾演的馬戲班班主做到了,學友的演出落力情度絕可媲美他的音樂劇《雪狠湖》,只是周迅及金城武「唱」功未能搭夠,交諸失臂。不過,學友的音樂功架懾人不已,造型入型入格;如何再多一點他的歌舞部分,恐怕連陳導演的名字也比下去,成為了學友第二齣個人音樂劇(有報導指他正在考慮將《如果‧愛》改成另一齣音樂劇?!)。如果有天找《歌聲魅影》香港電影版的男主角,相信學友是繼《夜半歌聲》張國榮後最適合不過的人選。

《如果‧愛》整體上有戲劇感,多於歌舞感。眾演員傾力演出,美指及攝影也是高質素,只是導演未免貪心了一點。如果說《如果‧愛》這部華語作品可媲美西方的《芝加哥》、《紅磨坊》,甚至是印度著名的Bollywood,真的未免太早。至於結局,雖然不太驚喜,卻道出了各人心中的一個「愛」宇。「愛」其是很簡單,只要你/妳/您曾相信。

正如陳可辛曾向記者說過,他創作《如果‧愛》時記得問過張曼玉的一句︰「如果是分開的話,應該是愛得不夠」。

《如果.愛》原聲大碟︰http://global.yesasia.com/assocred.asp?FXE7EAAL+http://global.yesasia.com/b5/PrdDept.aspx/pid-1004088945/section-music/code-c/version-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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