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辛棄疾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她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還記得四月時參加的交流團走到濟南大明湖的時候，裏面就有個李清照的展覽館。那個肚子裏裝著幾點墨水的導遊先生跟我們說，女孩子就該多讀讀李清照的詞，好歹了解一下女兒家的閏房心事，特別能吸引男孩子。咱們笑笑，誰料到回來以後，我真的讀起詞來呢？

李清照的詞，我唸到現在還不過停留在《醉花陰》和《一剪梅》的地步。其他的詞，我也沒讀到多少，看過轉背也就忘了。反倒是辛棄疾的《青玉案》能令我戀戀不忘，大有「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的意味。

看到這詞的上片，我就知道我會喜歡上它了。如此細膩的寫出元夕夜的繁華，登時讓我想起交流團早幾天才到訪過的南京夫子廟夜市。那種熱鬧喧囂，是遊人才能體會和欣賞的特別感覺（正如香港人不會稱讚廟街是個好地方）隔著圍欄看那秦淮河後的牆上掛著燈飾，抬起頭看那面閃著金光的牌樓，人就仿如置身夢中一樣。好句「一夜魚龍舞」…

我牽著友人的手，從夫子廟的街頭逛到了街尾，轉入了小巷，燈已經不像夜市中心般光亮。想必你也跟朋友同遊這如夢般漂亮的地方吧？我知道你在這，所以我來尋你，希望在這暗暗的角落裏，像辛棄疾般「眾裏尋他千百度」。我驀然回首了，你卻不在燈火闌珊處？

然而這場夢還是美好的。

也許是我沒多讀李清照的閏房心事，或是唸詞的功夫還不夠深。到現在還是沒男孩子願意青睞。但我還是偏好這元夕的夜晚，沒忘掉夫子廟裏燦爛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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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南京夫子廟秦淮河後的燈飾，正好是龍的模樣。

別人談辛棄疾的這首詞，說是作者用作比喻自己孤高，不隨波逐流的感情。然而從我的眼睛裏看，就只有作者尋找心愛女子的浪漫。管不了這麼多…也許是有點貽笑大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把那段浪漫寫進自己的回憶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