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伯伯!你怎麼樣?那裡不舒服?】
躺在病床上的伯伯一臉的茫然。
【你把手抬起來!把手抬高!腳動一動!】醫生溫柔的說著
伯伯還是一臉的茫然!什麼動作也沒有做!
醫生稍稍提高音調。
重覆著:【把手抬高!腳動一動!那裡不舒服呀?】
伯伯仍然迷惑的望著醫師。
醫生只好用手在伯伯的心臟蹉壓按磨。
【唉喲!好痛!你在幹嘛!你要做什麼?我是病人呀!】
還是茫然的眼神。
醫生有點生氣了!【你手抬高!腳動一動!你到底那裡不舒服?】
心裡想著會說話呀，為什麼不理我?
伯伯還是茫然的望著醫生，再轉頭看看我，一付茫然。我也茫然。

主治醫生氣呼呼的收拾診察包，邊念著：
【病人不配合，無法看診，病人根本不理我......】
氣呼呼的走了。

病床上的老伯伯仍然茫然的躺在那裡。偶而的哎叫倆聲。
手腕上吊著的點滴，一滴一滴的不停的滴落，像淚水般，往肚裡吞。

計程車在急診室門口嘎然停住。
【你健保卡放那裡呀!】
拿著稍稍粗了點的木拐杖的伯伯走下計程車趕進來。
幾乎是用吼的問病床上伯伯。
【就在我家的牆上的袋子裡呀，用完了吧!】
【不管啦!我再去給你申請新的去。】
又搭著計程車走了。

原來病床上的伯伯耳背的厲害，當然聽不見溫柔的醫生的問話。

拿拐杖的伯伯包著計程車，奔波於桃園中壢的市公所和某醫院，終於再次帶回
新的健保卡。陪他去辨手續時:
【伯伯!你的朋友好有福氣，有你這麼好的好朋友在幫忙。】
【唉!沒辨法呀!幾十年老戰友，緣份呀!我是山東，他是廣西呀!】

病床上的伯伯偶而【唉喲!我操他媽的x】咕嚕幾句，撫著肚皮深深的皺著眉頭。茫然的盯著天花板。

AM 09:20 2001/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