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3-27 19:27:04

殘忍的理由(上)

Anger is never without a reason, but seldom a good one.
---Benjamin Franklin.

雖然我是水瓶,但個性卻有很金牛的一面。要見到我生氣很難很難,但真能讓我生氣的人,通常就再也沒有見到我的機會了。

這樣覆水難收的絕烈個性,讓“前嫌盡釋”這樣的劇碼幾乎沒有在我的人生中上演的機會。
我心裡有一份不長也不短的友人忠烈祠名單:歷任男友、白爛主管、扯後腿之輩...他們的牌位都標示著一個我不能再犯的錯誤、不能再信任的狀況。

“用這種再也不見面的方法解決衝突,真是下下策。”Candy在電話中對我說。
Candy是少數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之一,每當我打算在我的世界外築起厚厚的高牆,她總是能提醒我陽光的美好。

“但在我有那處理的智慧之前,至少避免再刺激彼此吧?!”我替自己辯解。
“但這真是下下策。”Candy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又重複一次。
“除了這下下策之外,我真的想不出我還能怎樣!”我抗議。
“你可以的。”她說,換來我的靜默。
要不是我對Candy的認識,我會把這話當不切實際的廣告詞。

“若我真的能原諒,我也不要原諒!”
我在心裡這樣重重地敲打著這幾個字。

幾天後的一天收到的電子報中,引用甘地說的一句話:
“弱者不能原諒他人,原諒,是強者的屬性。”
我不認識甘地,我可以把這句話當作不切實際的廣告詞。

看看四周的人,誰心中沒有對某些人事物的怨恨?
你只要走進咖啡館、小吃店、看海的堤防邊、公共廁所、個人新聞台,就可以感覺到某人心中的恨在劇烈震盪著。他們不齒、不屑、不解某些行徑,想要紮草人、想要那些人從世上消失。彷彿那些人真從世上消失,他們便從此一帆風順。

我想起曾有過希望某人不存在於這世上的時候,而那人很巧地,在幾個月後墜樓身亡。
這結局並沒有讓我變得更快樂。
反倒讓我夢見這個平日見到便立即轉身的人好多次。
夢中我依然對她冷漠,視她如空氣。最後一次卻夢見我對她灰暗的美麗臉龐說:
“如果我們不是在那情況下認識,應該會是好朋友吧?!”
之後就再也沒夢見她了。而心中的一塊陰影,也隨之莫名地散去。

“人本質都是喜愛跟每個人交朋友與溝通的。”Candy好像這樣說過。

“孩子啊,若你心中有恨”我在日記中隨意地塗著“莫要讓它長成毒的樹。”

我突然想到Kyle雨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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