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10 15:26:54allergic001

靜靜的

  1.
  窗外的三角梅,被風大把大把吹落,露台上,飄著壹片绯紅。陽光閃爍在那粉紅的花瓣上,伸出的手指因了觸摸,隨著掌上的紋路,壹路滲透,亦清香起來。是這樣漸失熱氣的秋天,溫暖而寂靜,陽光透過屋後的樹葉,壹如水般傾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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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日子,隨意于菜市場,隨意地討價還價,壹種尋常市井人生,尋常的喧嘩,尋常地繁瑣。明亮的天空,滿滿地罩著藍,似壹種人生,亦是壹種病頑,,難以言說的藍,昭示著,秋的,高遠與深遂。我喜歡這樣的感覺,不必太再意,亦無須刻意。
  2.
  許久的疏離文字,放空的內心,似可以盛下生活種種。文字便被擠成壹塊小方塊,
  壹如那飄落的落英,有著它的尺度,亦有它的痕迹。我喜歡把文字喻成花朵,可以絢爛壹時,就那麽壹瞬便可以令人難忘,無關人生,亦無關生活。我相信,文字自有它的溫度,可以永恒不老,不似那年輕的容顔,終抵不過歲月摧殘。或者,文字只是壹時的心情或是感悟,但,那是壹種記錄,許多人對于文字是不屑,我亦是不敢的,對于它,更多的是敬畏與愛護。
  也時常覺得,無話可說。或歡喜的,或陌生,亦是無言無語。大多時候,把時間和記憶付與心內的自語還有文字的書寫。有時,書寫比言語更完整。
  翻開曆年的文字,也稚嫩也自我。無大氣亦無沈穩。我仍身心護愛有加。這是壹個純白的世界,可以在裏面塗鴉著,或直線,或弧線。隨意而惬意。在它的面前,心靈得以安然。每次書寫都是壹次心靈之旅,連續著,積累著,也變化著。每個結尾與開端,它們不必有關聯,仍可見證時光中遺落下來的瞬間。
  3.
  有時也與書相伴,安妮說:好象在黑暗中隱藏了很久郵購現的時候,光線有些刺眼,讓人暈眩。這個狡黠的女子,在她那寬闊的空間裏,走著自己的人生,自我亦大氣。我喜歡她筆下那有些自負又決絕的人物與場景,她可以把我們帶到壹個空幻的時空中,與之沈浮。
  我亦喜歡《左手的掌紋》,具有圖案美的樹類上,還流連著淡淡的夕照,而腳底下的山谷裏,陰影已經擴大。極喜歡余光中這樣的描寫,不被塵世紛擾,隨著這些語句,看到他脫俗的風骨。
  我不能去憑說壹本書的好壞,既然成章,便有它獨有的韻味。許久沒有再看三毛了,亦許久沒去翻開張愛玲。野夫這個名字,是在網上無意中見著。便去淘來。《江上的母親》看到壹半,我的心靈便似被撕開的疼,平和而安靜的敘述:我突然發現,母親已經衰老了,她壹生的堅強無畏似乎蕩然無存,竟至壹下虛弱得象個害怕的孩子…..她艱難和壹躍轟然劃破默默秋江,那慘烈的漣漪卻至今蕩漾我的心頭。這是壹種切膚之痛,他的文字,似壹道傷口,每壹句述說都似壹把鹽。
  4.
  許久沒回100公裏外的小村了。那個有著父母的故鄉。秋天忙碌的人們,陽光下的笑容,還有那鄉音重重的地方,安放著我的過往。這些情緒漂浮在空氣中,流動而後漫溢。想起時心裏安定而溫暖。那壹百公裏以外的飽滿的俗世生活,真實而自然,沒有矯飾,亦不會虛浮,生活與情感的漸沈,令我身心都覺得最爲安然,在心中不被修飾地延展著,繼續著。
  也想念二十多年前的那株木槿。在老昔的右邊。我懂事時,它已經很老,幹枯的杆身,祖父說,是曾祖父種的。要生養的女子壹般不去種這樣的花,老人說,這花會開不會結果,所以,年輕婦女,都不許去種它,由不再生養的老人去種。木槿生命力極強。無須根須,壹小根枝丫,在春天裏插于土上,來年就可開花。我們這裏通常都叫它肉花。因爲,它可以食用。木槿花期長,壹個夏天,隔幾天就可以吃它。合著茄子,放點酸菜。便是人間美味了。後來的日子,花開著開著,就這樣枯了,而後腐幹。
  還想念老昔前的蘋果樹。曾祖父不知何時種的,到我關注它的時候,已經老大了。每年的春天它都出葉,枝杆就是不粗壯起來。人們都說,這是北方的東西,不適合在我們南方生養。真不出人們所說,這棵蘋果樹壹直到它死,都沒有結果過。曾祖父,就是不砍了它,直到有壹年,父親把那枯了的枝丫砍去,曾祖父只是咳嗽兩下,不去理會了。
  5.
  我幼時很是嘴甜,這是大人們說的,極愛清潔。後來長大了,便不怎麽言語了,清潔還是壹直是的。我也不知從何時起會寡言起來。不常與同年的孩子壹起玩。後來長大了亦是如此,能夠交流的很少,壹兩個或三四個,不再擴大,壹直到現在。不太會直接表達自己的情緒,與人相處起來總會疏離。
  年少時,喜歡擡頭看藍藍的天,春天的山野,秋天的落葉。或清新,或明亮,它們會令心情時而開懷,時而感懷。會壹個人也哼著越劇,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被發現時,紅著臉讓眼睛與更遠的山來壹場邂逅,便不再去理會,還有誰在等我唱接下來的唱詞。也采些番薯葉,連梗壹起,隔著折開壹小斷,象極了京劇裏的花旦前而垂著的長長珠鏈。也學著昆劇裏的水繡,甩起小小的袖口。許久了,都不曾去拾起這些記憶,如今,再記起時,發現,它們也不遙遠。
  在這個悠閑的當口,想著過往,記著今時。日子就這樣,走著。十月漸然過半,這個小城依然的井然有序,許多人找到了新的事情要做,許多人也需要學會新的笑臉,熟悉新的語言,壹切都會平安過渡,秋也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