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晚上
到達璞石咖啡館的傍晚,前廊已有許多人正挑選著喜愛的手作,有些則微笑地看著待人認養的貓咪,或者說,貓咪凝視著眼前這群需要牠們陪伴的人。
看著音樂會當天爆滿的觀眾,回想起五天前的週一,票券還只出去一半,此刻終於感到安慰,畢竟動權會的伙伴在僅有一個月的時間,從無到有,辦出這一場包括手作義賣、貓咪認養的音樂會,簡直是忙瘋也累壞了。
回憶那一個晚上,開場節目「敲擊世界的中心」由兩位阿美族人阿木兒與Uding聯手,還有魯凱族的Amale與刑銘城擔任現場表演嘉賓,加入演出。五年多前憑藉一輛單車一頂帳蓬遊走花蓮台東的帥鋒,流浪歌手是眾人給他的最正常的稱呼,到現在他依然「在路上」,為自己的理想而奔馳。怡錚和瑜君一個是去年剛移居花蓮,一個是剛自法國歸返,兩個人結合朗詩與琴音、故事與音樂,娓娓說唱「動物之詩」。瑋傑與斐悅最後登場,吉他與大提琴的無敵組合、瑋傑說的「踩踩」的故事,讓那一個晚上在最後被溫暖地收起,躺入記憶的抽屜。
那一晚放映的兩段影片,關於愛以及動物,流浪以及生命,經由影像擴散開來,像一朵花的枯萎與綻放。我看見現場的人們,因為從影像目睹流浪動物的悲慘命運,然後不可抑制地落淚,主持的立凰在放映完畢後說,每一張畫面,都是生與死的差別;但在下一刻,我也聽見三位戮力收容、照顧流浪動物的愛心媽媽,被隆重地介紹起來,接受所有人的掌聲。
我可以重述音樂會當天的這些,但有時候我覺得它並沒有結束於那一個晚上。
這倒不是因為不時就有些人詢問動權會,下一場音樂會的時間地點;而是自己感覺到,終究有甚麼東西被留下了罷,也許是一種悲傷、也許是一股愉悅、也許是幾滴墜落地面的眼淚……。
那一個月,動權會伙伴的確是簡直是忙瘋也累壞了,但再怎麼疲累,人們總還是有個遮風蔽雨的家可以回去,流浪動物卻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我在動權會的伙伴身上,看見的盡是真誠、滿足的笑容。
我想我會記得這些。
※刊於《花蓮縣動物權益促進會季刊》2012秋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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