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20 01:23:13吳思鋒

20061119北美館走看

一、那些被過去和未來包圍著的現在
展覽(1):高俊宏《家計畫,一個太遠的緬懷》
展覽(2):姚瑞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未來的廢墟》

總是在「展期還很久」的錯覺中與想看的展覽擦身而過(如18號結束,在大趨勢畫廊舉辦的陳界仁個展,以及19號結束的當代藝術館當期展覽),幸好今天總算是趕到了最後一天看姚瑞中和高俊宏的個展,順道聽了一下台北雙年展的座談。

有意思地是,這兩個展具有某種類似性,可以用一個類似「被未來與過去包圍著的現在」主題框架起來。姚瑞中把192幅包括民間廢墟、軍事廢墟等的照片,貼伏於牆壁四周,另於中央靠入口處大約一般人身平視高度的板架上立著一個金寶娃,地面則用狗骨灰與塵土直接出印的六角星座圖、藍調染色劑、64個黃金大腦模型和5座泡泡機,佈置出「靈魂不過是個湛藍的瞬間」。一則通過黑白冷調的廢墟顯影,揭示當代「文明性」的病癥,再者將此內化為心靈深處的自詰,展現出一種內/外並置的辯證性的層次感。

高俊宏的個展則是關於人、藝術、空間的勞動對話。他與三組家庭實際合作,通過訪談、實際勞動的搭建(並非搭建一整間,而是其中的一小角落),呈現出三組家庭的理想狀態的家貌。是故,在展場,我們也可以看見三組理想家貌的模型、訪談的文字與影像的記錄、搭建過程的圖片展示。不過也正是在這種美好想像的氛圍之下,從中反襯出現在狀態的不美好,家,於是成了一個太遠的緬懷的想像。

如果說姚瑞中的個展藉由「過去的/死去的」揭示「未來的」,那麼高俊宏的合作式展覽便是透過「未來的」,暗裡卻有一種「過去的(畢竟家早已在過去形成)」不足的輕嘆。兩者都突顯著「現在」的匱乏。


二、超簡要筆記&1630提早離席
座談:台北雙年展《限制級瑜珈Dirty Yoga》
題綱(1):台北雙年展舉辦十年的定位與意義
題綱(2):2006台北雙年展呈現議題與面向觀察
題綱(3):台北雙年展與其他國際雙年展的舉辦策略及對應
題綱(4):台北雙年展舉辦機制檢討與突破

徐文瑞:
@展覽主題(體?)性的建立
a.展覽論述與作品的緊密度(現今的展覽論述常常淪為宣傳機制的一部分)
b.關係性美學 - 作品的成立基礎,是藉由與觀眾的互動所產生的(須從遊戲引渡至社會現實的互動層次)。
王嘉驥:
@當現實大於藝術家的時候(比如有行為藝術家稱柯賜海才是最厲害的行為藝術家,或者911的媒體影像強過任何一個錄影藝術作品),藝術(家)如何回應?例如在之前的〈疆界〉,陳界仁的《繼續中》的回應是透露著絕望的。
鄭慧華:
@每一屆的雙年展都是對前一屆的回應,或許不是透過議題的直接的回應,但都是一種辯證的途徑。
@「台北雙年展」其實是在回應自己與國際/全球化,以及在地化/台灣主體的關係。
@談定位,其實是在談「再定位」。「雙年展」在亞洲是在差不多這10年發展的,因為數量的增加,同質性的問題也需要面對。
王俊傑(今年的策展人):
@這次策展,被問到最多的,其實不是展覽本身,而是「台北雙年展」與其他雙年展的關係是什麼。這一點很難比較,因為規模(藝術家人數、經費)差異滿大的(別的雙年展動輒邀請上百位藝術家,台北約35位;別的雙年展經費動輒上億,台北則沒有)。
@新加坡今年舉辦第一屆雙年展,20所展場分佈各地,把展看完等於走完整個新加坡;而且與上海雙年展、光州雙年展的展期刻意重疉,舉辦聯合記者會,共同分享資源。
陳界仁:
@我們(藝術圈)的討論太少,對於這種歷史性的回顧、反省、檢討做得不夠,這種討論應該花三個月來進行,不然一些問題往往懸而未決,或只是提了問卻無法延伸下去。比如討論如何對應(全球化)局勢、採取何種策略、到底可以提出甚麼問題、藝術產業空洞化,甚至是策展人的養成,我們應該不避諱尖銳,不避諱誤解,進行持續性的討論。


(按:陳界仁一說完,座談其實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