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01 00:51:43吳思鋒

敘事語調的尋找和失落 《過於喧囂的孤獨》

日期:2005、4、30、pm7:30
地點:臨界點生活劇場
演出團隊:六八劇舍
總監、導演、舞台設計:Q醬
音樂設計:陳俊佑
演員:詹沛琪、張文豪、潘國基


過於喧囂的孤獨,捷克作家赫拉巴爾(Bohumil Hrabal,1914—1997)自認最滿意的小說,他曾對這部作品說過:「我之所以活著,就爲了寫這本書」,「我為《過於喧囂的孤獨》而活著,並爲它推遲了死亡。」

於是,我踏進的那一刻,視線所及之處均為廢紙或者古舊的書本,踏過的階梯與讀者的背面及上方,有道德經(赫拉巴爾喜愛老子哲學)的抄寫,打包機的機械聲響徹頭徹尾的在場。

書裡的句子集合後重組,應該一字未改,看來是希望忠實傳達原著,但後段一場小說之外的大老二橋段,反而對於信仰和價值的論辯有更深刻的效果。

除去赫拉巴爾生活化,市井角度的書寫,他的迷人之處更在於獨特的敘事語調(可回源自他那「善于把別人的故事講得讓聽眾屏住呼吸」、「善于本能地將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件安排在一起,善于將閃光的鑽石和污濁的性病同時並列」的貝賓大伯)。即使如「過於喧囂的孤獨」這樣增添了許多哲學式深沉的作品,主角漢嘉說話時仍有幽默,熱情,淡泊的平凡的相揉,並由此構成故事之所以吸引讀者你我的關鍵。

而此作的三名演員,像是同時使用相似的語調:孤僻的,自閉的,有點歇斯底里的,完全在我之前的小說閱讀裡產生明顯的落差。因此,赫拉巴爾的魅力,似乎也失落了。

當然導演有他自己的詮釋核心,會後的座談他也說了,打包工漢嘉的生命價值的堅持才是他欲呈現的重點。不過對我而言,要是語調失落了,也就不成漢嘉了。總的來說,赫拉巴爾和其他小說家不同之處在於,他的敘事內容與敘事語調都是「內涵」的局部,而非前者是內涵後者是形式,兩者難以分離看待。


引用資料:
(1)過於喧囂的孤獨,大塊文化,2002年12月。
(2)我是誰,中國青年出版社,2004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