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14 11:53:37走刀口之人

【創作】〈巧合的正義〉之一

✽✽這是一部四千字的短篇小說,構思於往返臺中與臺北的統聯夜車上,並花了一個白天的時間完成。該怎麼介紹呢?是一種嶄新的嘗試吧,期待大家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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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窗外,雨滴拍打著擋風玻璃。令人聯想到晦暗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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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件事以後,雖然盡力想忘掉那一晚的種種細節。但偶然又看到雨中的玻璃窗時,手心就會止不住滲汗。


✽✽我關閉雨刷,任憑雨水沖刷著眼前的擋風玻璃。水滴在玻璃上不斷變化著形體,像是瘋狂的舞步,不停飛躍。看似層層覆著的雨,模糊了我的視野。


✽✽(我的青春,正是這樣模模糊糊地度過了…不是因為無知,而是因為一下子經歷了太多,多到我難以承受,模糊到使我看不清未來…)


✽✽右前方的小木屋窗口,透出昏黃燈光。一台白色休旅車隨意地停放在屋旁。注視著燈光襯出的車身輪廓,倏地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厭惡。


✽✽那個人就在屋子裡面。


✽✽乳白的車身……好熟悉。對了,那是「小白」。從那件事以後收留我的教會學校裡,也曾有一台白色小廂型車。當時已十分老舊,但是車身四周鮮明的紅油漆字,至今卻仍歷歷在目。「愛是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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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阿,我弟兄得罪我,我當饒恕他幾次呢?到七次可以嗎?』耶穌說:『我對你說,不是到七次,乃是到七十個七次。』)


✽✽這段馬太福音的經節此刻竟又冒上心頭。我閉上眼睛揮揮頭,好像要擺脫什麼似地。


✽✽(我能去愛我的「仇敵」嗎?)


✽✽記得在教會學校時,我很堅強,學習的很快,牧師總稱讚我有過目不忘的屬靈智慧。我曾在全校面前一口氣背出詩篇第一百一十九篇。或許也因為有強記的才幹,今天的我成為終日與知識為伍的大學教授。


✽✽我專門教授犯罪心理學與對暴力犯的剖繪技術,並擔任警方在處理特殊暴力犯罪時的諮詢顧問。在協助他們破了幾個指標性案件後,我的名氣也愈升愈高。


✽✽但很諷刺地,今晚的我卻是那個即將採取暴力行動的「兇手」。


✽✽(有誰能夠體會我的際遇?有誰看得出,我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這一刻?)


✽✽等了三十年,我終於做了決定。


✽✽那些沒有親自嘗過錐心之痛的人,不配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