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31 13:22:38掌櫃

近看五月天

前言

在將近兩年的時間都沒法在一起做音樂,五月天再回到錄音室的時候,拿掉了一些什麼,也增加了一些什麼,即使在做音樂的過程中,團員還是以那種衝刺期末考、不要命的方式在錄音,但是五人對於「時光機」這張專輯,卻異口同聲地表示滿意,而且是大家頻率最相近的一張專輯。


<時光機的不同>

談到新專輯與音樂,五月天充分流露出他們對音符的專注與專業,對於睽違兩年的新作,每位團員都有新的想法以及新的感受,有趣的是,五個人分開這麼長的時間再合作,每個人竟有志一同地說:「大家的默契越來越好,而且,與其說多學回來一些什麼東西,不如說我們拿掉以前不需要的東西。」瑪莎更如此形容:「以前像是一條繃得很緊的橡皮筋,而現在的五月天,已經很清楚地知道,我們需要繃緊到什麼程度最適合。」

<自從去美國回來,每次做新的東西就會把學過的放進去試試看,看看是不是合用>

諺明首先發難,這個在五月天看起來一向話最少的人,其實有滿肚子的想法,只不過他也很常把話藏在肚子裡面,少有機會拿出來與別人分享,同時在發言之前,諺明也總會停個三秒鐘,彷彿在給自己準備什麼似的,等到一切就緒,他才會開口講話。

「自從我去美國回來以後,每次做新的東西就會把所學過的放進去試試看,看看是不是合用,當然,我們常常會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大夥一起討論這樣的節奏、音色對不對,然後再做決定。」


<這次,只要我們決定了,那麼這些東西都對,都無法更改>

「我覺得我在前三張的時候,通常都想找到一種絶對的音色、絶對的感覺,記得和怪獸在彈『恆星的恆心』時,我們整整找了兩天都找不到想要的聲音,雖然在尋找的過程很辛苦,但這次新專輯裡面的吉它,只要我們已經決定了,甚至是在第一次就彈出來我們要的感覺,那麼這些東西都絶對無法更改,這和以往一修再修的方式是相當不同的。」

石頭說著,他對於音樂的專注,就像一顆石頭一樣這麼堅定,即使他說話的速度不是這麼快,但是語氣與表情都讓人感受到百分之百、一種心無旁鶩的肯定,而那個表情,讓人不由得想起記者會上,他看到老婆一番真情告白而落淚的感人畫面。


<『掌握心裡想要的聲音』的能力變強了>

怪獸與瑪莎邊聽其他團員講話,偶爾會插嘴幾句,五月天有一個很重要的特色,就是在講正經事情的時候,總會冒出幾句「垃圾話」或是「語助詞」炒熱現場氣氛,但在講音樂的時候,大家都是一本正經,彷彿那是他們生命中最純粹、也最絶對的一件事情。

「雖然這張專輯是在夜以繼日、不眠不休的情況下做出來,但我認為這次的速度算是快的,我們在很多方面,不管是呼吸也好、默契也好,頻率都很快就對上,應該說,那種『掌握心裡想要的聲音』的能力都變強了…」怪獸的雙手抱胸,若有所思地說著。

瑪莎則說,由於他是錄音進行到一半才歸隊,所以心裡難免比較緊張,「但這次錄音的感覺,我覺得大家進步最多的不是技術,而是在想法上的契合,過去大家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有盲點產生,現在則是知道什麼地方該讓、什麼地方該自己的樂器表現,而什麼地方該幫忙對方cover一下,尤其大家在編曲的想法上幾乎一樣,這是讓我覺得最不一樣的地方。」


<經過兩年的沉澱,與其說我們學到了什麼,不如說是倒掉了些什麼>

阿信在五月天裡面總是一邊創作,一邊和團員討論音樂走向,或許因為所有的作品都出自於他,所以對於五月天的音樂風格,他也是徹頭徹尾最清楚的一位,提到音樂,阿信總是顯得辯才無礙,他或許不是以辯論的態度出發,但當他滔滔不絕地闡述他的想法,卻讓人感覺到他的生命哲學,有這麼一部分是透過音樂才能彰顯出來的。

「這次的製作變得和以前不同,我想這是因為大家對音樂有更多的了解,所以做起來就更清楚,有時候彼此間可以不用言語特別去溝通,只靠默契就可以達成,當然,我們這次也有刻意打破默契這樣的東西來反向操作,那種感覺像是要把右手綁起來寫字這樣,看看能不能碰撞出不同的火花,我想,這兩年大家最大的改變,不在於學到了什麼東西,而是在距離拉遠之後大家反而更清楚,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與其說我們多裝了什麼,不如說是倒掉了些什麼。」


期許:做華人的披頭四

五月天今年的復出演唱會,率先破了國語歌手在台北市立體育場開唱的人數紀錄,對於未來,五月天的目標不是繼續「破紀錄」,而是想做華人的「披頭四」﹗

「其實破紀錄什麼的,都只是一個階段...有次我們和李宗盛大哥聊天,他說,你們是不錯呀,不過像你們這樣類型的團很多,『五月天』現在是個受歡迎的樂團,但你們應該要想的是,要如何成為一個偉大的樂團,這句話點醒了我們,沒錯,其實我們一開始組團是覺得音樂很好玩,想做出不同的音樂,像是Queen把藝術弄進搖滾的團,或是披頭四,玩到最後玩到只要是樂團都知道他們,李宗盛大哥的話提醒我們,我們要繼續走下去,作華人世界的披頭四﹗」


轉載自:台灣日報 2004/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