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輕揉著妳臉上的淤青，我心底的惶恐，已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分毫。

只差那麼一點、那些距離，這雙清澈的眼就瞎了啊！

想用力揉散留在妳臉上的淡青色、血紅色還有痛楚跟恐懼的顏色…

妳卻仍舊堅定的對我微笑說妳還愛著他…

我只能仔細、平靜的，輕撫妳身體上的傷口。


第二天

凝聚在妳眼底的酸楚，艱澀的逼我轉過身去，盡力掩飾憤怒，

咬著牙，不斷重複地告訴自己該冷靜。

嘴角的血腥味逼著我該微笑的面對妳，受傷害的是妳，不該苛責。

誰能苛責一個盡力去愛的人呢？

想放聲大笑這個念頭，卻咬牙傷了自己的唇。

我狠狠逼自己沉默著。

沉默的面對妳的傷口。


第三天

煮著綠茶，邊聆聽妳敘述當時的情況，希望能用微笑趕走妳的害怕，

滾燙的熱水不經意沖泡間潑灑出來，手指感覺到洶湧而來的灼熱，

專注的聆聽妳當時的無助，我背過身去擦掉無法控制的顫抖，

如此不畏挫敗的驕傲牡羊，怎能忍受四小時的拳脚相向？

用手捂住自己將說出口的話，思考著不願在妳心上灑鹽。

卻分辨不出是熱水燙傷我的手，還是妳燙傷了我的在乎？

疼痛，明顯的存在著。

卻沒有辦法分擔妳身上的任何一處的傷口。

我轉回身，禱告自己的微笑能夠撫平妳的酸楚。


妳說妳不願意讓我看見妳滿身狼狽，

緩緩的深呼吸，我微笑說：

只要妳依舊是妳，我始終一如往昔。

因為妳是我最親愛的家人。




如果你的左腳痛，我的右腳就痛起來﹔

如果你被生活窒息，我的呼吸同樣會停止﹔

如果你對愛的表達出現了空洞，我也沒法在完美的抒情中飛翔﹔

如果你把靈魂出賣給惡魔後，我的胸膛也會被插上匕首。

我們抱在一起，我們存在我們存在著，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存在了。

──衛慧。上海寶貝。



妳對他，是這樣瀕臨毀滅的愛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