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02 11:54:31水做的貓

原來,距離是?

我安靜的聽著她數落我的不是,從幾年前到現在,不斷的謾罵著,

挖著傷口,現在跟過去。

我看著血壓計跟病床旁的儀器,拼命的保持微笑。(心底在淌血啊~)

「妳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躺在病床上用高亢的語氣重複這句話。

我裝出一副可憐樣說:「有阿!>"<!」(這表情應該對吧?)

「都是我不好,我會努力的!」(咬著下嘴唇!敃著嘴說。)

結果卻換來一頓更嚴厲的痛罵。(唉......)


父親笑著走出來說:「妳媽就是那樣,病了~總還是提心弔膽。」

我笑了笑,看著醫院中庭的星空。

「現在的妳只報喜不報憂,所以她只能拿那些陳年舊事來數落妳。」

我微笑著:「嗯,只要她情緒不激動就好。」(其實我心底蠻澎湃的。)

(那樣的語言轟炸其實對一個人過慣的人來說,就像是:

 一個已經習慣古典樂的人聽電子舞曲的感覺一樣。)

父親點起菸。

「爹,其實你蠻厲害的。」我由衷的說。

「我快六十歲了,跟她相處那麼多年,總也知道該怎麼給她台階下。」

「是啊,呵~」突然想起當初他們那種玉石俱焚的可怕模樣。

這或許是我很少大聲吼叫著吵架的原因吧?

討厭憤怒,喜歡微笑。


我溜著那隻大黑狗,坐在公園的椅子上點起菸。

那隻笨黑狗看著我抽菸。

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想敲牠頭的感覺。

(其實,她說的話蠻傷人的。)

(不斷拿以前的錯誤來數落。)

(可是我知道她想表達關心。)

(她只是對我的一無所知惶恐吧?)

我真的不想對一隻狗說話。

摸摸牠的頭說:「你現在是最靠近我的雄性動物唷~榮幸吧?」

「......」

(好蠢!)

熄掉菸,拍拍自己的臉頰,鬆弛一下臉部神經。

卻怎麼樣也鬆弛不了緊繃的心情?

或許該回台北了?

嗯。

不知道別人是不是跟我一樣,回到家比在外面更謹言慎行?

呵,其實有點想笑。

卻笑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