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18 19:21:45水做的貓
天使詩篇。夢見。
慢慢的走近，感覺被什麼吸引，輕輕撥開迷霧，原來你就在那裡。
※※※ ※※※ ※※※
我的夢境總是一片漆黑，分不清白晝或夜。
沉靜、且陰暗。
夢裡總是揚起黑色羽翼，雙手環抱著自己；
黑色長袍曳地，銀色髮絲露出尖銳雙角，隱隱閃曜紅光。
在一片虛無中。
只見黑色羽毛飛揚、飄落。
這是夢境裡的我，最真實的樣貌。
我沉浸在自己的夢境裡，感覺舒適，沒有喜怒哀樂。
漆黑如墨，卻有莫名光點。
我知道自己在夢境裡，雙腿不自覺往光點走去。
身旁盡是迷霧，睜開雙眼皆是朦朧。
伸出手，張開五指想撥開迷霧，夢裡的我看不清唯一光茫。
身後的黑色羽翼緊縮，我張開翅膀揮動，試圖散去些迷霧。
光茫下有個孩子，我拉起黑色長袍蹲下身，收起雙翼，輕聲開口：
「怎麼了？迷路了嗎？」我溫柔的說。
孩子流著淚轉頭看我，扁著嘴說：「沒有人，怕。」
我伸出雙手擦去她的眼淚，「我在啊，別怕。」我輕擁著孩子。
她臉上的笑靨讓我不自覺的微笑。
「你有翅膀耶～你是天使嗎？」她天真的問。
「不，我不是天使。」我笑著，心底卻有種莫名滋味。
彷彿被什麼噬咬了一口，些微的疼痛，夢境裡不曾有過的感覺。
她握起我銀白髮束，把玩著說：「我媽媽說，白頭髮都是老人，你呢？」
我看著她湛藍雙瞳說：「嗯，我很老很老了唷～比你想像中還老唷。」
孩子說：「可是你沒有皺紋，像我爺爺臉上那樣一條一條的。」
我哈哈大笑說：「我的皺紋不是長在臉上，是在這裡。」我指指自己的心臟。
孩子看著我的手指，將視線轉移到我額上雙角，用肥嫩的手指輕觸著。
「心臟也會有皺紋？看的見嗎？」
「當妳想看見的時候自己會知道，除非，要挖出來看看囉。」我微笑著感受她的指尖。
「我可以看看嗎？」她甜甜笑著，繼續把玩我的銀白長髮。
「我自己是挖不出來的，要有人幫我，妳願意嗎？」我臉上的笑容沒有停過，看著她。
「可是我只是想看看，把你的心挖出來，會很疼吧？」小小的臉蛋皺著眉。
我輕撫她的眉心說：「我不會死去的，只是疼痛而已。」攏長的生命，何時會終止？
「媽媽常說，打針要不怕疼，才是勇敢的。」孩子用堅定眼神來證明自己的勇敢。
我大笑，「對呀！那是生病的時候，為了要讓妳快快好起來，才會健康快樂。」
「那我把你的心挖出來，你會比較快樂嗎？」她彷彿擔心些什麼。
「我並沒有不快樂啊。」我微笑著說。
「可是，你為什麼哭呢？」彷彿想證明什麼，她摸著我的臉頰。
我訝異的，摸摸自己的臉龐。
看見手指上微藍的淚，微笑凝結在唇畔。
我並不知道自己在流淚。
「你為什麼流淚呢？」孩子突然消失了。
剩下我一個人蹲坐在光茫裡。
光茫外是一片漆黑。
是啊，我為什麼流淚呢？
潔白的長袍從黑暗裡靠近，天使微笑的低頭看我，伸出手。
「你為什麼流淚呢？」
這是夢，這是夢！
已經消失的天使，出現在我的夢裡。
我想假裝冷漠，可是淚水卻不斷溢出。
「你為什麼流淚呢？」天使伸出手，輕聲的問。
所有語言凝結在喉中，我只能無聲的張開唇，卻說不出話。
天使的撫觸依舊溫暖，我抬起頭看著天使，淚眼迷濛中，分辨不出，
這隻天使是不是我曾經擁抱過的那一個。
我用黑色長袍拼命擦去眼淚，試圖分辨。
可是，淚卻止不住。
熟悉的氣息，我深愛過的那個天使。
是她嗎？
我的天使嗎？
心底的傷口泊泊的流著血，滲出黑色長袍。
批灑了滿地，是我暗紅色的血跡。
天使站在我的前方，是她啊！
已經死去的天使，活生生的在我面前。
那個被我挖出心臟想分辨真心與否的天使，被我無意間弒殺的天使。
那個我深愛的天使。
活生生的，在我面前低頭微笑凝望著我。
我感激上天，感激聖母，感激世間所有的一切。
惡魔感激上天？呵～
「你為什麼哭呢？」熟悉的氣息縈繞，這個天使已經不記得曾經的擁抱。
驀然覺得悲哀。
深沉的、悲傷。
「你迷路了嗎？」同樣的臉孔，同樣的笑容，陌生的語氣。
怎麼會呢？
妳已經遺忘了嗎？
天啊，那樣深刻的愛在重生之後卻遺忘了？
天啊，我的天使遺忘我了？
我愕然的站起身。
「你不會說話嗎？」天使用陌生卻溫和的語氣詢問我。
我張開黑色羽翼，試圖恐嚇她的靠近。
天使被我驚嚇，惶恐的後退一步。
就這樣跟她對峙著。
我笑了，狂妄的大笑。
也好！也好！
忘了也好！
天使與惡魔本來就不能共存！
我狂妄的笑聲在黑夜裡迴盪。
天使眼底的恐懼讓我有種快意。
「你流著血啊！」天使仍舊想靠近我。
我用黑色羽翼刮起寒風隔絕著她。
「走開！」我嘶吼著。
張開五指，爪上閃著利刃般的陰森光茫。
拿出武器，我威脅著。
冷冽銀光反射我殘忍雙眸。
我曾經殺過一隻天使，不在乎再多殺一隻。
天使慌亂的後退。
轉身離開。
我頹然的放下武器，掩面哭泣。
這樣，才對。
天使應該在白晝飛翔。
不應該走進我的黑夜。
哭著在夢裡醒來，凌晨三點，我夢見天使。
曾經擁抱過的天使。
以為早已遺忘的天使。
深沉的悲哀，壟罩整夜無眠。
流著淚，我祈禱天光。
※※※ ※※※ ※※※
我的夢境總是一片漆黑，分不清白晝或夜。
沉靜、且陰暗。
夢裡總是揚起黑色羽翼，雙手環抱著自己；
黑色長袍曳地，銀色髮絲露出尖銳雙角，隱隱閃曜紅光。
在一片虛無中。
只見黑色羽毛飛揚、飄落。
這是夢境裡的我，最真實的樣貌。
我沉浸在自己的夢境裡，感覺舒適，沒有喜怒哀樂。
漆黑如墨，卻有莫名光點。
我知道自己在夢境裡，雙腿不自覺往光點走去。
身旁盡是迷霧，睜開雙眼皆是朦朧。
伸出手，張開五指想撥開迷霧，夢裡的我看不清唯一光茫。
身後的黑色羽翼緊縮，我張開翅膀揮動，試圖散去些迷霧。
光茫下有個孩子，我拉起黑色長袍蹲下身，收起雙翼，輕聲開口：
「怎麼了？迷路了嗎？」我溫柔的說。
孩子流著淚轉頭看我，扁著嘴說：「沒有人，怕。」
我伸出雙手擦去她的眼淚，「我在啊，別怕。」我輕擁著孩子。
她臉上的笑靨讓我不自覺的微笑。
「你有翅膀耶～你是天使嗎？」她天真的問。
「不，我不是天使。」我笑著，心底卻有種莫名滋味。
彷彿被什麼噬咬了一口，些微的疼痛，夢境裡不曾有過的感覺。
她握起我銀白髮束，把玩著說：「我媽媽說，白頭髮都是老人，你呢？」
我看著她湛藍雙瞳說：「嗯，我很老很老了唷～比你想像中還老唷。」
孩子說：「可是你沒有皺紋，像我爺爺臉上那樣一條一條的。」
我哈哈大笑說：「我的皺紋不是長在臉上，是在這裡。」我指指自己的心臟。
孩子看著我的手指，將視線轉移到我額上雙角，用肥嫩的手指輕觸著。
「心臟也會有皺紋？看的見嗎？」
「當妳想看見的時候自己會知道，除非，要挖出來看看囉。」我微笑著感受她的指尖。
「我可以看看嗎？」她甜甜笑著，繼續把玩我的銀白長髮。
「我自己是挖不出來的，要有人幫我，妳願意嗎？」我臉上的笑容沒有停過，看著她。
「可是我只是想看看，把你的心挖出來，會很疼吧？」小小的臉蛋皺著眉。
我輕撫她的眉心說：「我不會死去的，只是疼痛而已。」攏長的生命，何時會終止？
「媽媽常說，打針要不怕疼，才是勇敢的。」孩子用堅定眼神來證明自己的勇敢。
我大笑，「對呀！那是生病的時候，為了要讓妳快快好起來，才會健康快樂。」
「那我把你的心挖出來，你會比較快樂嗎？」她彷彿擔心些什麼。
「我並沒有不快樂啊。」我微笑著說。
「可是，你為什麼哭呢？」彷彿想證明什麼，她摸著我的臉頰。
我訝異的，摸摸自己的臉龐。
看見手指上微藍的淚，微笑凝結在唇畔。
我並不知道自己在流淚。
「你為什麼流淚呢？」孩子突然消失了。
剩下我一個人蹲坐在光茫裡。
光茫外是一片漆黑。
是啊，我為什麼流淚呢？
潔白的長袍從黑暗裡靠近，天使微笑的低頭看我，伸出手。
「你為什麼流淚呢？」
這是夢，這是夢！
已經消失的天使，出現在我的夢裡。
我想假裝冷漠，可是淚水卻不斷溢出。
「你為什麼流淚呢？」天使伸出手，輕聲的問。
所有語言凝結在喉中，我只能無聲的張開唇，卻說不出話。
天使的撫觸依舊溫暖，我抬起頭看著天使，淚眼迷濛中，分辨不出，
這隻天使是不是我曾經擁抱過的那一個。
我用黑色長袍拼命擦去眼淚，試圖分辨。
可是，淚卻止不住。
熟悉的氣息，我深愛過的那個天使。
是她嗎？
我的天使嗎？
心底的傷口泊泊的流著血，滲出黑色長袍。
批灑了滿地，是我暗紅色的血跡。
天使站在我的前方，是她啊！
已經死去的天使，活生生的在我面前。
那個被我挖出心臟想分辨真心與否的天使，被我無意間弒殺的天使。
那個我深愛的天使。
活生生的，在我面前低頭微笑凝望著我。
我感激上天，感激聖母，感激世間所有的一切。
惡魔感激上天？呵～
「你為什麼哭呢？」熟悉的氣息縈繞，這個天使已經不記得曾經的擁抱。
驀然覺得悲哀。
深沉的、悲傷。
「你迷路了嗎？」同樣的臉孔，同樣的笑容，陌生的語氣。
怎麼會呢？
妳已經遺忘了嗎？
天啊，那樣深刻的愛在重生之後卻遺忘了？
天啊，我的天使遺忘我了？
我愕然的站起身。
「你不會說話嗎？」天使用陌生卻溫和的語氣詢問我。
我張開黑色羽翼，試圖恐嚇她的靠近。
天使被我驚嚇，惶恐的後退一步。
就這樣跟她對峙著。
我笑了，狂妄的大笑。
也好！也好！
忘了也好！
天使與惡魔本來就不能共存！
我狂妄的笑聲在黑夜裡迴盪。
天使眼底的恐懼讓我有種快意。
「你流著血啊！」天使仍舊想靠近我。
我用黑色羽翼刮起寒風隔絕著她。
「走開！」我嘶吼著。
張開五指，爪上閃著利刃般的陰森光茫。
拿出武器，我威脅著。
冷冽銀光反射我殘忍雙眸。
我曾經殺過一隻天使，不在乎再多殺一隻。
天使慌亂的後退。
轉身離開。
我頹然的放下武器，掩面哭泣。
這樣，才對。
天使應該在白晝飛翔。
不應該走進我的黑夜。
哭著在夢裡醒來，凌晨三點，我夢見天使。
曾經擁抱過的天使。
以為早已遺忘的天使。
深沉的悲哀，壟罩整夜無眠。
流著淚，我祈禱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