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2-16 10:07:29寄居蟹

【語言作為一種治療】當代語言的弒父情結I

在分析南方朔的文章(下稱【南文】)與中時的社論之前,先寫這個題目:語言的弒父情結。

其實,這是前天寫到【語言的悲劇性】時,所提到的想法:「當代社會生活,會使得『語言』的弒父情結更是強烈,一種愈來愈沒有實質的社會生活為基底,卻簡化的、媚俗的話言,在大眾政治的催化下,將會使得語言的悲劇性更強烈。」

這樣的論段,我想我一定很大膽,別說是找到南方朔這樣的大哥的文章來證明,還找了中國時報的社論來分析---寫他們的簡化、媚俗,想要證明這些當代台灣社會的主流論述就是造成今日台灣社會「語言悲劇性」的原因……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在開始檢驗那二篇文章之前,我先說明一下「悲劇」的核心概念:弒父情結。這是在談佛洛依德的伊底帕斯情結時,相應於「戀母情結」這個比較溫柔的概念時,比較血腥的另一面。

佛洛依德的理論,經常被認定是「現代性」的理論,而且具有男性中心的價值。這倒不是今天的重點,不過,在談弒父情結,現代性與男性中心的價值觀,倒是提供了我們進一步切入、理解
【南文】與【中時社論】的弒父情結方便的入口。

在開始分析二篇文章之前,先說清楚什麼是「弒父情結」。其實,弒父的故事,可以說是西洋神話中「原型」,不只是伊底帕斯在命運的催使下,戀母弒父,宙斯不也殺了他的父親克羅納斯,成為宇宙之王……父親,是理性的、秩序的象徵,也是權威與權力的表現,而所謂的「弒父情結」,也就是對於「秩序的反抗」,這種反抗,是為了脫離舊秩序,而自我證成與形成新秩序的渴望。

新舊秩序的二分與對抗,代表了的是一種現代性的、男性中心價值的想像(希望先前的幾篇文章,對這二個概念的討論還算足夠,恐怕接下來的討論會在論述上跳得很快),而簡單的說,「弒父情結」,就是一種爭脫由父親所建立的秩序,希望證成自已,為人所看見的渴望……

那麼,我為什麼認為【南文】與中時社論,展現了「當代語言的弒父情結」?他們是如何呈現了上述的渴望,同時,使得這種渴望得以「建制化」的力量,又是什麼?又是什麼原因,使得這種「弒父情結」在當下的台灣社會更加的強烈?這也就是我試圖想要分析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