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9-09 21:36:44寄居蟹

觀看巴黎的一百種方法(一)離開

起風了。巴黎。

早上到學校去,確定了繳交論文的時間。鬆了口氣,看來還有一些時間,也看到了指導教授下學期開了門有趣的課,就想著之後如何撥出時間,選幾門課,有空也去旁聽。

離開了學校,就坐在廣場邊的咖啡座上。漸漸的我覺得這種「離開」,對我有種迷魅的吸引力:叫了很久沒點的Créme,一個人就看著往來不息的人群,我都不認識,也沒想到要去認識,然後,坐定下來,什麼也不做。

其實,手上有不少的事得做。論文不用說,還有個朋友交待的報告,得今天翻譯出來,另外,如果再加上生活上的瑣事,或者是有關幾個進行中的計劃的進度安排,恐怕就是連當時決定了坐下來的想望,都是個奢侈,都是浪費。

手機根本就沒帶在身上,電話的答錄機也關上了。這個世界如果有人要找我,還找得到的話,那這個人就只有我自已了。跟這個世界無關,是種幸福,但如果一輩子無關,那將是個災難。

將所有的事情推開,忽略時間的催促,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倒是有種快樂:可以清楚地品嘗咖啡與鮮奶不同的混合的味道; 可以敏銳地看到樹葉因為風的吹動,而使得陽光在隙縫間,舞動的姿勢; 可以感覺到空氣在身邊流動的韻律,或是在不經意之間,誤入鄰座情侶的浪漫……

這跟觀看巴黎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有關係?既然談的是「離開」,當然我已經離開了巴黎,離開了平日得要清楚、理性、論證、工作的城市。

我在咖啡館,不在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