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26 15:35:40小星
重南舊事
民國七十幾年的夏天,背負著聯考壓力的高三生,在已經放暑假等待聯考的那段日子,每天中午出去用餐,變成是生活中唯一的樂事;午後的大雷雨,還有,小星、郭子、大災難,三個女生的青春年少。
高中三年,一襲綠衣不斷吸收著旁人的目光,沉載著千斤的重量,然而對於當時的我而言,只覺得肩膀上像是生長著一對翅膀,微風一拂便可乘風而起,意氣的風發直至聯考失利嘎然而止,那段歲月既充實又荒唐、既深刻又飄渺。
筆直的重慶南路是我們閉著眼睛也能找到的天堂,右轉老大房,穿著制服就可以少付西點麵包的銀兩。左轉新東陽經營的漢妮麵包,學校不准邊走邊吃的規定硬是強迫我們站在店裡快快舔完香濃的霜淇淋,然後面面相覷喊著喉嚨好癢。建宏書局總是堆著滿坑滿谷的建中生,故做專心地翻著架上的參考書,眼裡卻不時往外瞄,對著漂亮的女生上下打量。
建北兩校相距不過十分鐘的腳程,下課時間不知是刻意還是偶然,建中比北一早個半小時,剛好足夠學生踱步到總統府斜對面,然後選個好位子開始站崗。畢業前夕大家都臉皮增厚,開始半邀請半強迫地拉著總統府週邊的優質帥哥憲兵來個大合照。畢業典禮那天,郭子穿著全班簽名的綠襯衫說什麼也不脫、大災難告訴我們她原來是領養的、我帶著其實沒裝好底片的照相機大拍特拍,然後在聯考過後被死黨批得狗血淋頭。
十幾年過去,城中市場附近的明星咖啡屋要重新開幕,我想問問郭子的襯衫爛掉了沒有、大災難的第三本書何時出,我會帶著充好電的數位相機,對著重南的舊事繼續開演新的一幕。
【附圖:母校的第一幢教室-光復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