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20 00:07:32流沙

那一年~~~我逃離了自己的王國 (二十)

後來阿達被老闆娘開除之後好長一段時間,工廠的運作依然照進度正常生產,哪有他自己所說的沒了他就不行那麼嚴重,雖然偶爾也會出一些小狀況,但都是我自己可以克服的問題,除了像電力公司跳電或是豪大雨所造成不可抗拒損害等因素,基本上我已經完全步上軌道了。也由於這樣,阿達突然少了出差密會情婦的機會,他那住在市區巷弄裡的小女人因為經濟失去奧援,總是三番兩次打電話找我,急著問他現在的下落,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要錢。我只能照實地跟她講,要她死了這條心,今後要自立自強囉,可是這個越南女子個性很執著,不願白白放棄這麼一隻大肥羊,千方百計想要找到他。

有一天,上午11點鐘,這女子突然出現在公司門口,警衛回報之後問我要不要讓他進來,我怕她在外頭僵持著不好看,只好請她進會客室。我一見到她馬上勾起當時的回憶,她依然是那張過度妝飾、桃眉杏眼的臉龐,風騷的肢體語言顯然是有要事跟我談,工廠的面積雖然大,卻是個沒有秘密的地方,除了不在家的老闆外,所有的人都知道有這樣一個風塵女郎進來,我有個隱憂,不知情的人一定會為我張冠李戴,惹來閒言閒語。假設性想想,如果真有個情婦的話,我再怎麼笨也不可能帶到公司裡來吧!尤其是上班時間。

她說阿達要她到公司來拿錢,總數是兩百萬越幣,我聽了差點沒昏倒,心想這倒底關我什麼事……..。就在此時,阿達剛好打電話進來,他說他家裡實在受不了這女子的電話騷擾,央求我先幫他墊一下「安家費」,還說會託人把錢還給我。我心想這老小子終於遭到報應了,正準備思索著如何刁難他,順便把前面的爛帳好好結算結算,沒想到電話那頭竟傳來一陣抽搐的聲音,阿達哭了…….他的老婆氣他用情不專、花名在外,帶著女兒住回娘家、大兒子承襲乃父之風,偕同女友翹課逃家,現在的他孤伶伶一個人在家,沒人幫忙看店、洗衣、煮飯……………。我跟大多數的人一樣,絕對不會憐憫這樣的人,只是良心的尺,刻度不改~~~但還能繞彎,或許給他一點臺階下去,往後人前人後好做人。

聽他說得可憐,一個大男人哭得梨花帶淚的,害我一時忘了如何消遣他,只想趕緊把這件事結束掉,因為我不想讓這女的在公司逗留太久,到時候鬧將起來並不是我有把握能夠處理的,還好數目不算太大我尚能接受,所以馬上向會計課以自己的名義借了這筆款項給她,她眉開眼笑地拿了錢後奉送我一個飛吻,神情愉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回到辦公室,我發現每個人頭上都冒著好大的問號,尤其是那些女職員看我的眼神特別奇怪。正和我所擔憂的一模一樣,然後開始有人誇讚我眼光好,打哪兒認識這樣的漂亮姑娘?多少歲啦?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搖頭苦笑,不想多解釋些什麼,因為越描越黑的課程我已上過太多堂了,心裡不停暗咒著:「為什麼別人在風流快活,還要我買單!」。

隔天老闆回來了,我主動把這事情告訴他,以免其他多嘴的員工在他耳邊繪聲繪影。結果,他先是神秘地笑一笑,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鈔票數了數交給我,款項正好是我預借給那女人的數目。他告訴我的時候很含蓄:「這錢是阿達託我還你的,那女的名叫阿蓮,是當年他們在舞廳玩時認識的,後來阿達來此遇見之後,對她驚為天人,然後倆人就勾搭上了………。」言下之意我大概懂了,原來阿蓮是老闆「讓渡」給阿達的…………。越南的空氣,桃色的天空,加上炫彩的霓虹,營造出速食的恩客與拜金的嬌娘,他們互取所需,無視於別人的眼光,(也有迫於無奈的!)默默做他們想做或必須做的事,沒有人說這樣有什麼罪惡,但卻可以感受到來自四周人目光的無聲歎息。

後來,老闆為了籠絡我,以緩和這樣難堪的風氣,他問我是否也想偷偷養一個,外面房租便宜,所有費用公司買單!~~~~~~~只是不能讓董娘知道。我想了又想,然後告訴他:「老大!您忘啦?我還單身,大可光明正大的來,幹嘛偷偷的呢?」結果後來……………………………..當然不是你們所想像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