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我的愛人】。秋人

　　我看著在用餐中一點一滴恢復笑容的妳，漸漸放下心。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妳的下一個行程快開始了。」我說，打斷還在笑著的妳。

　　妳僵住，笑容還停在嘴角。

「妳該回去了。」

　　「那個……」妳遲疑了下，才說：「真的不能繼續擔任我的祕書嗎？」

　　「妳希望那樣子？」

　　妳望著我很久，久到我以為妳不會回答時，妳才慢慢點了下頭。

　　「你可以回來嗎？」

　　我望著妳，很想跟妳說：是的，我非常樂意！但妳需要的，並不是我，而是直到現在還沒有從妳心裡消失的那個人。

　　「妳願意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嗎？」

　　妳眼一沉，很不高興聽到這句話。「你怎麼還在說？」

　　「因為我沒有聽到妳的回答啊！」

　　「為什麼我得回答你這種不正經的問題？」

　　「天地為證，我是非常認真的。」

　　「我看不出來。」

　　「妳只是看不見我而已。」

　　妳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則起身拿走賬單。

「我不能回到妳身邊。」

　　「我都已經說需要你在身邊了！你怎麼還是──」

　　「不，不是我。」我搖頭，望著妳又開始故作生氣的表情。「我知道，妳也知道的，對嗎？」

　　「別以為你有任何籌碼能跟我談條件。」

　　「我沒這麼想過。」

　　妳沉默地盯著我看。

　　「其實我沒有打算這麼快跟妳說再見的。」但剛剛已經確定的答案，等於告訴我不該再對妳繼續糾纏下去。

「你什麼意思？」妳愕然，彷彿這是多麼令妳震驚的事。「因為我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你就打算離職？你不怕你姊姊生氣？」

　　「是啊，阿姊會很生氣。」我忍不住笑了。「但妳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我……」

　　「妳看不出來，我的喜歡。」

　　妳啞口無言的瞪視我。

　　「很久以前，我就告訴過妳，不要靠近我。」我深吸一口氣，才平復心裡翻湧的情緒。

「那不是因為妳會喜歡上我，是因為我已經喜歡妳了。」

　　從第一眼開始，我就慢慢了解妳的每一個表情、情緒、舉動代表的意義，就只是從那麼單純的喜歡，變成現在這種讓自己很難看的程度。

　　「你開什麼玩笑……」

　　「是啊，妳就當作這是一個笑話好了。」我說，看著妳壓抑隱忍的情感，忍到眼睛微微泛紅，忍不住嘆氣，上前抹去妳的淚。「不要哭，只是一個笑話，妳相信它就沒事了，不需要為了一個笑話哭，是不是？」

　　我知道，妳心裡有著一個始終跨不過去的傷痛，或許認為，自己得到幸福就是一件罪該萬死的事。

　　「別哭。」我望著妳，輕聲說：「我發誓不會再來煩妳，不會再惹妳生氣，也不會害妳哭了，再也不會。」

　　妳滿眼淚水，輕握住我的手，語調難過。

「我……我喜歡你。」

　　我怔了下。

「一直都很喜歡你。」

　　啊啊，差一步就結束了，為什麼要說出來？我深深嘆息，以掌覆蓋妳不停掉淚的眼睛，聲調微啞：

「我知道。」

　　「咦？你做什麼……」

　　「在我說可以之前，都不要張開眼！」我咬緊牙齦說著，盡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在妳面前崩潰。

「溫……子煦？」

　　我調整呼吸，直到肯定自己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問題後，才緩緩鬆開妳，望著表情充滿迷惘的妳。

　　「我會遵守約定。」

　　望著妳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漾出笑容。

　　「再見，我的愛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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