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庭園

2008-03-15 23:17:58秋人

【陽光偽裝王子】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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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偽裝王子】。秋人

　　「韻紫，妳能不能跟我說，為什麼這匹野馬最近這麼乖巧？」
　　申傑托著下巴，看著正幫忙工作人員一起拿東西的莊子杰跟在說換景就換景的吉米後面跑，心中的困惑非常之多。
　　「我怎麼會知道？」剛跑腿回來的她將熱呼呼的咖啡遞給申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大約有五十公尺遠的拍攝地點；就算前兩天和平的一起共桌吃飯，但她依然對這個踐踏過自己心意的傲慢男人沒有任何好感。
　　「申特助，天氣這麼冷，為什麼我們還要來看他們拍外景？」
　　邊啜飲著熱咖啡，邊盯著目標的申傑語調很公事化的回答道：「當然是來看看野馬有沒有投資的價值。」
　　「評估下一季新的廣告代言嗎？你也見識過他的大牌，還考慮用他？」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廉這次出差肯定會帶回很多新的廣告合約，到時候要是沒準備代言人，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她默默看他一眼，很小聲地接道：「是大家都要倒大楣吧？」
　　「哎呀！我發現我們愈來愈有默契了，韻紫。」他瞇了瞇眼，邊喝著咖啡邊在審核書上寫下評鑑內容。「我們今天還有幾位候選人要評鑑？」
　　「七位。」
　　「我可以準時下班嗎？」
　　「恐怕有點困難。」
　　唉，他就知道。「我偶爾也想早點回去陪老婆吃一頓愛的晚餐啊……」瞄了面無表情的她一眼，申傑一副非常可憐兮兮的模樣。
　　需要安慰嗎？她想了想，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請你務必努力，申特助。」
　　申傑望了她呆滯幾秒，非常傷心地捂住臉。
　　噢！天啊！她竟然完全誤會他的意思！莫非這才是明廉故意把她留下來的原因？讓他以後都沒有機會摸魚了！
　　「申特助？」
　　「我要回家吃晚餐！」
　　望著突然跳起來就走人的申傑，她一臉莫名其妙，緊張地跟在他後面。
　　「你現在要請假？那接下來的行程怎麼辦？我們都已經排好時間，要是再往後延宕下去的話，你可能接下來都沒有時間休息了……」
　　他猛然停步，轉身瞪著最近一直跟在他後面碎碎唸的助理。
　　「韻紫，妳真的很像一個小管家婆。」完全都沒有開玩笑的幽默細胞！
　　她無辜眨眼。「是嗎？總監也曾經這麼說過我。」
　　申傑看著她的表情，倏然倒吸一口氣。她、她以為那是在誇獎她啊？
　　「申特助，我們下一個行程快要遲到了。」她瞄了腕錶一眼，正經八百地提醒著。「這樣吧！待會不如就讓我來開車好了，那你就可以在車上好好地休息一下，等到目的地，我再叫醒你。」
　　「妳會開車？」之前看她的履歷表時，明明沒有這一項。
　　她非常認真地點頭。「我上個月才拿到駕照，絕對沒有問題！」
　　這個問題可大了……「謝謝妳的好意，還是由我來開好了。」他現在有點年紀，完全不適合坐這種會嚇出心臟病來的雲霄飛車。
　　「咦？我開車很安全啦！」
　　「走吧！」當作沒聽見她的反駁，申傑自顧自地往前走。
　　「申特助，你相信我，我真的有駕照啦！讓我開沒問題的！」她追在後面試圖繼續說服他把車鑰匙交出來。
　　但「生命誠可貴」不只是一句口號，也是申傑深信不疑的座右銘之一。
　　讓她這隻菜鳥開車？
　　那他寧可多加幾天班，也不想嚇掉自己半條命！

＊＊＊

　　一整天滿檔的行程下來，回到旅館時已經是晚上八點的事，在處理未完公事前，我決定先去沖個澡，順便給自己點了簡單的客房餐飲服務。
　　只是當我沖完澡出來，手機正好響起，像是怕我休息太久一樣。
　　「你好，我是明廉。」
　　「辛苦啦！親愛的總監大人！」
　　我忍不住笑出來。「申傑，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在跟老闆開會吧？」居然還有心情打電話來耍寶！
　　「剛剛才開完，總算明白你這個總監真是難為了，我只是代理人，就深深有一種歷劫歸來的感覺……你呢？案子處理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我幫得上忙的？」
　　「一切順利，明天中午就能搭機飛往新加坡了。」我邊擦著頭髮，邊走向擺在桌上的電腦。「劫後餘生的你現在對所有的工作內容都已經上手了吧？還是說，你還繼續趴在桌上裝死？」
　　「喂喂，你怎麼會知道我一定會裝死？」
　　「因為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我打開Outlook，開始流覽今天待處理的信件。「但是，我相信你會處理得很好。」
　　「哈！要是你回來看到滿桌子沒處理的工作，你會說什麼？」
　　我頓了下，笑著回答：「我只希望你老婆會有心理準備。」
　　「我才剛結婚耶！你就打算宰了我讓我老婆守活寡？」
　　「我哪會這麼殘忍？只是把你綁在辦公桌前把該做的事都做完而已。」折磨的辦法有很多，回到台灣之前，我還能想出十種以上的「特別優待」方式。
　　「我寧可你像韻紫說的，直接把我吊在辦公室入口示眾。」這樣還比較乾脆點！
　　「小紫？她已經回來上班了？」
　　「對，沒有她幫忙，我一個人怎麼整理這麼多文件！」申傑嘆了口氣，壓抑不住心裡的困惑，衝口問道：「明廉，你有什麼夢想？」
　　我愣了下，淡淡反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不夠了解你，連你想要什麼都不清楚，這樣我還能算是你最好的朋友？還是能夠同甘共苦的兄弟？」
　　「你當然是，申傑。」不太了解他為什麼突然會問，但我也沒什麼不能說。「我以前的夢想已經實現了，現在我所能做的不是留戀，而是要找下一個夢想所在。」
　　「你已經決定好了？」
　　我嘆了口氣。「這是我要問你的。現在的你，已經準備好接棒了嗎？」
　　「我永遠不會習慣從你手裡接過任何屬於你的一切。」
　　「你為什麼這麼想？」
　　「我就是這樣想！」申傑撫著額頭，內心掙扎。「我的確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它，但明廉你知道嗎？我很想跟你一起為事業繼續打拼下去！」
　　我又笑了出來。「申傑，你還是三歲小孩嗎？」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就會留下來，那我不介意承認。」他一直都很依賴明廉，這個事實是他引以為傲的。
　　「很遺憾，申傑，我的答案不會有所改變。」
　　「明廉，你就不能再考慮一下？」
　　我不答反問：「我們的友誼不會因為這件事有所改變吧？」
　　彼端沉默很久很久，才傳來他很不爽快的回應：
　　「不會。」
　　「我也是。」我笑著回答，不想在電話裡繼續談這件事。「好了，現在你該說說你特地打電話給我是為了什麼事吧？」
　　「你要去新加坡的話，就順便再去拜訪一位想要跟我們合作的新客戶吧！資料我已經e-mail給你了，上面有那家公司的基本資料、聯絡人資料，還有他們想要洽談的相關資訊內容。」
　　「嗯，我看到了。」我大概看了一遍，問道：「老闆有什麼建言嗎？」
　　「那老頭子只有說一句：『明廉辦事，我放心啦！』就這樣。」
　　他還真是會說話。「我知道了。」
　　「還有，上次跟你提過廠商追加的那支春季廣告，我們的女主角拒拍。」
　　小紫？我淡淡回道：「那不成問題。」
　　「我看打死她都不會再站在攝影機前了，你怎麼好像很有把握？」
　　「你想知道？」
　　「廢話，不然我問你做什麼！」
　　我仰靠在椅背，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慢條斯理地回答著：
　　「因為我知道她的祕密。」
　　「什麼祕密？」
　　「申傑，有空問這種事不如把工作做完，因為等我回去還會有很多事要你做。」
　　「等一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什麼祕密……」
　　「晚安。」
　　我直接切掉通訊，視線轉回電腦上繼續流覽e-mail，腦海剛剛想起的事情是很久以前的一個夢。
　　在一個偶然的發現下，年輕的我曾經決定要實現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