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17 02:48:46Aistesia

《The Great Gastby:大亨小傳》



光看這樣的書名,或許有些人會誤以為木村拓哉代言的洗面乳又升級進化了;不過台灣的中文譯名同樣會使人產生不切實際的遐想;反倒是中國大陸的譯名:《了不起的蓋茲比》比較切合原文旨趣。

 

初次見到「大亨小傳」四個字,是在一個與圖書館或書店大異其趣的地點:政治大學的土地公廟旁,有一間簡陋素雅的簡餐店,店名就叫做「大亨小傳」(當然現在已不復存在了)。我也曾上那用餐過幾次,不過與其說是用餐,不如說是翹課而花上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在店裡翻閱著書櫃上的漫畫。根據友人的線報,過去某位哲學系的教授曾經也翹過課跑到店裡,當場被學生撞見時還連忙辯解只是來用餐,但是桌邊的漫畫卻提供了犯罪的鐵證。

 

後來對於這本書有更深刻的認識,也不是從這本書本身所獲致,而是通過村上春樹的推介。村上不僅一次表示過這本書對他的重要性:例如在《挪威的森林》裡藉著主角渡邊之口說出他最喜愛的小說就是《大亨小傳》;村上還曾撰文表示如果沒有這本書,他甚至可能不會走上寫小說這條路。如果我們在心底至少都認定村上不是信口胡謅,而是有其理據的話,必定會對如此受到他大力推崇的《大亨小傳》感到好奇。「真有如村上所說的這般神奇嗎?」當時的我的確抱持這樣的疑問,但總因為生活瑣事無法付諸行動去展卷閱讀。

 

後來,在台北空軍總部當兵的日子,有幸遇到喜歡村上春樹的同袍弟兄,我們便展開了一連串的閱讀計畫:我借給他一些卡爾維諾的小說,他則是提供村上春樹的小說做為交換。於是,我們自然而然就會想到《大亨小傳》對於村上春樹的重要性。因此,從我第一次見到「大亨小傳」這四個字,到真正把書翻開來仔細閱覽,竟隔了十年之遙。

 

直到讀完最後一頁並且把書閤上,坦白說我無法理解村上到底在這本書中看到了什麼令人激賞之處。當下我的第一個解釋,牽涉到的是語言的問題。並不是在譴責譯者的翻譯水平欠佳,而是過去自己在學院所受到的訓練,讓我反射性地告訴自己,原典和翻譯之間必然存在著一道巨大的鴻溝,這是因為翻譯並不只是單純的字典式轉譯,翻譯的活動必然牽涉到譯者的理解與詮釋,但是這些心靈活動卻是隱匿起來而無法使讀者輕易察覺的。

 

上面的說法,後來更達到村上春樹本人的證實,他在為《大亨小傳》做日文翻譯的工作時,甚至還說得更遠:「某種程度來說,(《大亨小傳》)並不是懂得英語就能體會的那種等級的敘事美感。」

 

不過,閱讀文學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好的經典作品總是值得我們一讀再讀,行有餘力則以原文閱讀。在比較符合經濟效益的原則下,我決定還是選擇中譯本。不過,當時在軍中閱讀的那本不知在何時就消失無蹤了;正巧在網路書局的簡介上有節錄村上春樹的專文導讀,以及小說本文的部分內容,便趁著吃飯的閒暇一併看完;可能是年紀漸長,多了一些生活經驗,這次我較能把握住費茲羅傑所要表達的事物,其行文之流暢甚至可以在當中發現村上的蹤影,或者應該反過來說才正確:村上春樹具有費茲羅傑的敘事手法。

 

我想,該是購入新版《大亨小傳》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