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後記
對我而言,2010年是充滿感觸的一年。在這一年,我看清楚了很多事情、很多人,最重要的是看清了我自己;在這一年,我也和很多人相遇、重逢或者分離。正如同我所說過的,人生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所以我不會顧影自憐而為過往傷感。至少,在下半年裡,我嘗試了許多突破與改變。那些曾對我有所影響的朋友們,我想以記名和不記名的方式來感謝你們。
首先是張,你曾是我這下半年來最重要的心靈支柱。因為有你,我才走出自我侷限的象牙塔,並且成為一個連自己都想像不到的積極的我;我不會為了你的離開而再有任何哀傷,我始終認為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有期限的,就當我們緣分已盡,祝福你有更好的生活。
吳建昌,我始終感覺和你有種說不出的因緣。十年前,我外婆過世,我就在開往彰化的火車上遇到你;十年後,連吃個碗粿都能遇到你和你老婆。有你的鼓勵,我才能重新面對事實上我很不想去面對的高中生涯以及高中同學。
張鼎國老師,我不知道能否用胡塞爾和海德格之間的關係來形容我們,這或許太過頭了,畢竟胡塞爾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受到海德格迫害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你確實是我在哲學路上的啟蒙恩師,無論是康德、德國觀念論,到海德格、高達美。在你去世的前幾天,我就像有某種心靈感應一般,把塵封近七、八年的《真理與方法》又拿出來翻閱,而且這一讀居然就弄通了以往許多無法理解的部分。或許理解總是伴隨著生命的體驗吧!我覺得十年前的自己是不成熟的,至少並沒有成熟到能深刻體會什麼才是詮釋學。九月十日的零時,手機上面顯示徐意雯學姐的來電,我就覺得大事不妙了,她不是那種會在深夜打電話給別人的人。果然,聽到你九月九日已經去世的消息。我曾經想過以詮釋學作為論文題目要避開你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選擇離開學院;但如今就算想回到學院,也不可能在學院中再找到你的蹤影。所以我選擇和你對話,透過詮釋學的經典研讀,我首先要研讀史萊馬赫的普遍詮釋學,接著是胡塞爾的一些二手資料,因為我所理解的現象學幾乎都是海德格-高達美式的現象學,這並不是一個健康的態度。接著我要研讀你的碩士論文,看看你怎麼去處理海德格的語言問題,再來我想閱讀戴維森的語言哲學,以期能與高達美的哲學詮釋學做一對照比較。這個計畫,比我當初構想的碩士論文還要小,可見我當年是太貪心也太狂妄了。但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就是有時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成這個計畫,但我會努力不懈地做下去。
陳正邦老師,我沒有想到出了社會還能碰上陽明國中的校友,但我不稱呼你為學弟,也不希望你叫我學長,我總覺得學長學弟制這樣的稱呼反而是一種對友誼的傷害。很難得在那樣的環境底下,還能見到像你這樣單純只是站在道理上說話的人。我不知道你是否接觸過哲學,但我認為你的思考方式與處事態度都是哲學的。我曾說過,如果不是在那樣的環境底下,我和你也許能成為朋友;但現在看起來,我們似乎也漸漸成為朋友了。謝謝你給我在法律常識上的建議,以及對我在教學水準上的看重。等我全身而退之後,我一定好好找個機會酬謝你。
楊士奇學長,容許我稱呼你為學長,一來是以前在研究所時已經習慣這樣稱呼了,二來是你是真正有資格讓我稱呼為學長的人。感謝你提供了我許多在補教業上的經驗,這使我受益良多;你的存在是讓我覺得至少在台中還能重溫當時哲學討論的氛圍,並且讓我在某種程度上又重拾對哲學的熱情。
不在上述的朋友們,最後讓我以不記名的方式來向你們說聲謝謝。因為有你們充實在我的生命裡,才讓我的2010年像坐雲霄飛車一樣刺激。我還年輕,所以願我的2011年也是波瀾起伏的一年!